“你沒管錯,他們貪玩,多管管是對的。”虞楚伸手收牌,“但是什麼事情都是過猶不及。”
陸言卿也跟著幫忙收東西,他看著虞楚。
“過猶不及?”陸言卿說,“您覺得我管的太過頭了?”
“這世上沒有什麼極端的對錯,適量便好。他們要是閒暇時玩一兩把,那就讓他們玩,還能增進感情。”虞楚說,“閒著沒事玩武器,和玩牌之間的區彆其實沒那麼大,武器玩過頭了,不也會炸山頭嗎?”
陸言卿沉默了一會,而後道,“我明白了。”
“你也跟著他們一起玩。”虞楚說。
聽到虞楚這麼說,陸言卿一怔。
“可是……可我不想玩牌。”他低聲說。
“那你閒暇時都做什麼?”虞楚看向他。
陸言卿想了想,“看術法書,還有民間名著。”
“陸言卿,你彆太繃著了。”虞楚歎氣道,“雖然你是大師兄,但也要勞逸結合,過鋼則易折,過猶不及啊。”
陸言卿的責任感實在太強了,這十年他一直都事事求最好,沒有一日讓自己閒下來的。
虞楚本來就覺得他太緊繃了,再好的弓繃的時間長了也不是個好事。
再加上之前為了備戰仙宗大比,徒弟們整整三年都沒歇過,一直非常努力,都沒給自己喘一口氣的機會。
如今李清成來了,能帶著這些過於勤奮的師兄們休息休息,是個好事。
陸言卿剛剛還因為不解而有些不開心,如今聽明白了,是虞楚在關心他,聲音也不由得柔軟了一些。
“我明白了,師尊。”
“真明白了?”虞楚想了想,“不行,我不放心。從今往後,你每隔一日過來跟我玩牌,我親自跟你玩。”
等到陸言卿從後山回到主峰上時,其他幾個一直等待他的師弟師妹們便都湧了上來,狗腿又帶著求生欲的噓寒問暖,師兄師兄的叫著。
“好了。”陸言卿無奈地說,“師尊同意你們玩牌了,隻不過要適量,每天不能超過太長時間。”
“這倒是次要的,你還生氣嗎?”沈懷安問。
陸言卿看過去,便看到其他人都很關心地注視著他。
他們不是為了怕責罰或者不能玩才等著他,而是擔心他還生氣。
陸言卿饒有再大的火氣,碰上這些小無賴也都消失的一乾二淨了。
他無可奈何地說,“我什麼時候生過你們的氣?”
眾人這才歡呼起來,沈懷安跳起來掛在陸言卿的後背上,用力地錘了下他的胸膛。
“就知道你不是小氣的人!”
幸好陸言卿有真氣護體,不然沈懷安這一下夠他疼的。
“師兄,那師尊都和你說什麼了?”穀秋雨好奇地問。
陸言卿便把剛剛虞楚跟他說的話複述了出來。
眾人聽得都傻掉了。
“這,大師兄是多用功,不僅讓師父逼著他休息,還得親自看著他玩才行?”李清成喃喃道。
眾人簇著陸言卿離開。
雖然今天的休息時間還沒過去,但眾人也沒了玩牌的興致,乾脆圍著李清成,想讓他展現自己能力。
“說起來,你不是沒給陸言卿看過嗎?”穀秋雨好奇地說,“我門都想知道師兄以後會成為什麼樣子。”
“這個呢,其實看普通人更準。”李清成解釋道,“修仙者基本都很長壽,所以未來的可能性更多。想蓋棺定論說這個修仙者未來怎麼樣,其實太難了。不過我們可以當做娛樂休閒隨意試一試。”
眾人都來了興趣,紛紛起哄。
沒辦法,陸言卿將手遞給李清成,讓他看看。
李清成握住陸言卿的手,他閉上眼睛。
沒過多久,李清成睜開眼睛,有些吃驚地看向他。
“怎麼了?”沈懷安問。
“沒事,沒事兒。”李清成神色漸收,他撓了撓頭笑道,“大師兄實在太強,所以很難斷定而已。”
李清成隨便說了幾句,終於將這件事搪塞過去。
晚上,陸言卿來到主峰邊角處的懸崖邊,便看到李清成站在石頭上等他。
“今天下午,你看到了什麼?”陸言卿走了過去,他問。
李清成神色有點複雜,他注視著陸言卿。
“陸師兄,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份嗎?”李清成問。
陸言卿一怔。
“你指的是……”
“你在那村莊逃過一劫,而後被乞丐撫養長大。”李清成道,“你想知道你原本是什麼人,而又是什麼人對你動手嗎?”
陸言卿的神色也漸漸嚴肅起來。
“你看到了?”他問。
李清成點了點頭。
“你那時年紀太小,所以想不起來。其實這一切都在你的潛意識當中存放著,而我看到了。”李清成說,“你想知道當年真相嗎?”
陸言卿垂眸。
過了半響,他輕輕的搖了搖頭。
“過去的便讓他過去吧。”陸言卿沉聲道,“如今我是陸言卿,我不需要知道其他事情。”
李清成注視著他,過了半響,他笑了起來。
“這樣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