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清成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他便雙手揣著在院門外等候著。
過了一會,陸言卿果然最早起來出門。
“清成,你在這裡做什麼?”陸言卿一出門便看到了院牆邊的李清成。
李清成本來在打哈氣,一看見陸言卿出來了,趕忙露出笑容湊了過去。
“那個,那個,大師兄……我這不是,尋思該道個歉嗎。”李清成撓了撓頭,“昨天耽誤你和師尊聊正事了,不好意思啊。”
陸言卿注視著李清成,他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我們都是同門兄弟,不必這麼見外。”陸言卿道,“你多跟沈懷安學學,你看他平日多討嫌,也沒和我道歉過。”
李清成嘿嘿笑著,“是。”
“還有那個牌,你有空也多和師尊玩玩,我實在玩不明白那東西。”陸言卿溫和道。
李清成一怔,又點了點頭。
“對了,今天你和沈懷安去趟雲城買些東西吧。”陸言卿說,“我們和雲城百姓關係都不錯,你入星辰宮了,也和那些老板夥計們熟悉熟悉。”
“遵命!”李清成雙手一拱拳,“保證完成師兄任務!”
下午,趁著天色好,李清成在門派主峰正路上等待沈懷安,便看到沈懷安的身邊,身穿粉色衣裳的穀秋雨也跟著。
“喲,小師姐也一起去啊。”李清成笑道。
雖說穀秋雨是第三個拜入師門的,可後來進來的蕭翊和李清成都比她大。
蕭翊大她六歲,李清成大她兩歲。
這兩個家夥,蕭翊乾脆就把她當師妹了,李清成倒是管她叫師姐,可聽聽這家夥叫的,還小師姐,感覺上就又痞又有點調笑的感覺。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叫我?”穀秋雨不滿道。
“行,那叫你大師姐。”李清成不光說,他還湊過去笑著說,“師姐,穀師姐,小穀師姐——你看你喜歡哪個?”
“啊啊啊煩死了!”穀秋雨捂住耳朵,推了李清成一把,跑開了。
穀秋雨如今都快十七歲了,可行事作為都仍然很小女孩,沒有女子的沉穩,也是因為星辰宮養人,師父和男孩們又都對她很好,才一直保持少女的本性。
三人一路來到雲城,便很快分開了。
穀秋雨去看首飾和布料,沈懷安則是跟著李清成,讓他和大家打打招呼。
“這不是大師嗎,大師你那天被打,然後就消失了好幾個月,我們還以為你死了呢!”有人認出來李清成。
“什麼大師不大師的,你們都誤會了。”李清成得意地說,“我可是星辰宮的新弟子,大家多多關照啊。”
有的人還不信,可一看到隔著幾米外跟著李清成的沈懷安,便知道這是真的了。
雖然沈懷安在外麵看起來話少冷淡,挺唬人的。但是雲城不少掌櫃的都是看著他從生龍活虎的小少年長到這麼大,所以根本不怕他,還要跟他拉家常。
雲城雖然不比其他大城繁華,但占地麵積也很廣闊,一個主街從頭走到尾也要挺長時間。
二人走到茶鋪附近,沈懷安道,“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一眼穀秋雨,就回來找你,不要亂走。”
“沒問題師兄。”
沈懷安這次總算感到了當年陸言卿帶著他和穀秋雨一起出門的感覺。
領兩個人,哪個都不放心。
沈懷安來到胭脂鋪旁,果然看到穀秋雨就在店裡。
穀秋雨在店裡挑,如今她也大了,不像小女孩的時候,看到什麼都稀奇。如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總感覺這胭脂差點什麼,有的味道不好,有的摸起來觸覺不對,沒一個是她非常滿意的。
這時,身邊有女子語氣羨慕地說,“哎喲,小穀,你那師兄又來等你了,多好。”
“是啊,真好。”另個少婦說,“我家郎君連陪我都懶得陪,更彆提等著了。”
穀秋雨常年在這裡買東西,和雲城的這些女子們老能碰見久而久之都熟悉了。
“我們一道出來的。”穀秋雨拿起胭脂,她漫不經心地說,“他不等我,師尊得罵他。”
“可得了吧,這都幾年了,怎麼每次都是你們倆一道出來,而且我看你們和陸仙長、蕭仙長一起出來的時候,還是你沈師兄等你啊。”那女子笑道。
其他店裡女子也都笑了起來。
穀秋雨欲言又止,耳朵都紅了。
“你們彆瞎說了,他們耳朵靈,一會要是被聽見了,我怎麼回去見人?”穀秋雨小聲著急道,“我不要了,我走了。”
她匆匆忙忙一走,身後的店裡女子的笑聲更是大起來了。
沈懷安本來沒注意,這時因為街對麵胭脂店裡女子哄然的笑聲太引人注目,他抬起頭,正好看到穀秋雨狼狽地跑出來。
“你怎麼了,被狗攆了?”沈懷安奇怪地問。
穀秋雨伸手錘了一下他的手臂,小聲說,“彆說話,快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