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抱著女傭人,女人血染透了她前襟。
她倉促地跑出聖女府邸,似乎到處都是舉著火把尋找她人。
慌亂之中,她下意識來到了自己最熟悉地方,她藏肉這條小巷。
小狐蹲下來,輕輕地將女傭人放在地麵上,女人昏迷不醒,嘴唇發白,肩膀上傷口深可見骨,血流不止。
她慌忙伸出手,用妖氣去治愈女人傷口。雖然勉強讓傷口不再流血,可女人卻沒有好轉跡象。
小狐卻然能夠感覺到女人氣息越來越微弱。
就在這時,小巷外傳來聲音,小狐抬起頭,豎瞳立起,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做好了戰鬥狀態。
結果卻對上了穀秋雨眼睛。
她怔了一下。
穀秋雨喘著氣,她看著小狐,“我學過醫,還是修仙者,我能救她……你相信我嗎?”
小狐蹲在地上,怔怔地看著穀秋雨。她沒有說話,也沒有允許,但身體卻漸漸放鬆下來。
穀秋雨試探地走過來,看到小狐沒有製止,才蹲在女人身邊,用真氣來探尋女傭人身體狀況。
她發現女人傷口被妖氣蠻橫止住血,但之前失血過多,又有舊疾,再不治隻會這樣慢慢拖死。
穀秋雨拿出靈丹以及細針,先暫時將女人命保住。
她抬頭看向小狐,“她現在暫時沒事,但需要進一步救助——我師兄比較擅長這方麵,你願意跟我去找他嗎?”
小狐之前沒遇到過這麼複雜繁瑣事情,她大腦已經宕機,隻能跟隨本能來辨彆好壞。
她能感覺到穀秋雨沒有惡意,便點了點頭。
“跟我走!”穀秋雨道。
小狐抱起女傭人,二人身影迅速地消失在聖火城中。
穀秋雨一路帶著小狐回客棧,她們沒有走門,而是從窗戶跳進客棧房間裡。
屋裡,是留守在客棧陸言卿和李清成,虞楚也在。
“我回來了!”穀秋雨一進來就說,“師兄,你看看這個人。”
陸言卿看到她身後沾染著鮮血小狐愣了下,而後點點頭,走了過來。
“把她放在床上。”陸言卿說,“我看看。”
小狐依言將人放在床上。
陸言卿仔細看了一下之後,他說,“放心,我能救。”
屏住呼吸小狐整個人這才放鬆下來。
這邊陸言卿救人,旁邊李清成問道,“你怎麼把她帶回來了?沒碰到師兄他們?大師呢?”
“你都不知道剛剛有多混亂。”穀秋雨說,“本來我們三個在聖女府邸外蹲守,結果不知道怎麼一回事,聖女府裡下人們都反了,和哈裡克私人護衛打了起來。”
穀秋雨抿了抿嘴唇。
“沒過一會,我就看見她帶著一個人滿身是血跑出來,我一著急,就跟著她走了。”
“那沈懷安他們呢?”陸言卿問,“那位僧人呢?”
穀秋雨搖了搖頭。
“我沒顧上。”她說。她看向虞楚,“師尊,這下怎麼辦啊?”
“沈懷安和蕭翊都在那裡,出不了事情。”虞楚道。
隻不過……
她眼睛忍不住移到了麵前這個女孩身上。
自從得知這個女人沒事後,小狐整個人仿佛一下就變得呆滯而茫然起來。
她呆呆站在一邊,身上臉上都是血,可那雙眼睛卻迷茫得像是一個走丟孩子。
好像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模模糊糊就被推到了這裡,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何反應。
“小狐。”虞楚緩聲道,“過來坐。”
小狐站在原地,本來已經有些恍惚。她身邊那個穩定世界,忽如其來地坍塌了。
無數她不理解事情和聲音湧了過來,讓她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聽到虞楚聲音,小狐下意識地看了過來。
在她眼裡,每個人都有各自氣息和能量。
虞楚和哈裡克那種混沌氣息感完全不同,虞楚氣息淡然溫和,給人一種強烈安定感,仿佛毀天滅地事情到了眼前,也會被她雲淡風輕解決。
小狐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她低垂著頭,不論李清成如何款待都沒有回應。
她不喝水,不吃東西,甚至都不問一句為什麼,就隻是坐在那裡低著頭,像是做錯了什麼一樣安靜。
這種老實聽話到給人可憐巴巴感覺,都讓人有點心疼。
在所有故事裡,狐妖這個妖族給人感覺似乎是很外向主動動物,就沒見過像是小狐這麼安靜狐狸。
這孩子,該不會比蕭翊還要自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