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宮眾人乘坐法寶從西域返程,一路上,為了照顧從沒出過門小狐狸,虞楚在回程路上停了許多次。
隻要看到女孩似乎感興趣地方,便下來讓她和小穀出去玩。如果遇到城鎮,便放她們去買東西。
這樣斷斷續續往回來,眾人用了足足四天時間才回到門派。
他們不僅帶回來了個小狐妖,還帶著大包小包,都是穀秋雨和何初落兩個女孩買。
和往常一樣,虞楚給徒弟們磨合時間,她自己躲後山清靜去了。
虞楚感覺自己有時候養徒弟和養貓貓狗狗小魚兒是一樣,她帶回來了新成員,如果她是天天帶在身邊嗬護著,除了讓新來孩子依賴自己之外沒有其他好處,仍然融入不到其他人身邊。
所以她要做很重要一件事情就是放權,讓師兄師姐們充當那個關愛師弟師妹角色,這樣他們才能更快熟悉起來。
徒弟們互相在前山主峰熟悉時候,虞楚在後山除了休息,也有要緊事情要解決。
她收徒弟屬性真是一個比一個‘野’,修仙界小眾雙屬性在星辰宮根本不算新鮮事了。
畢竟她這些弟子,有法修奇才、劍修天才,還有體修、偏魔修資質毒修,還有卜卦世家傳人,如今又來了個小妖修。
簡直是一人一個方向。
其他徒弟們倒還好,至少還是人族出身,何初落直接就蹦到狐妖了。
這可怎麼教?
就算虞楚什麼都學過,可她真沒學過當妖精。
虞楚在後山思考時候,主峰上,小穀已經迫不及待要帶著何初落到處參觀了。
帶回小狐,最高興人自然是穀秋雨,要知道雖然她和其他師兄弟們關係也好,可還是需要同性朋友。
“我終於不用跟你們這些臭男人們呆在一塊了!”穀秋雨興高采烈地歡呼道,“我要和小狐去共築我們愛小院!”
她拉著何初落手,噠噠噠地帶著她在主峰上到處跑,給她介紹整個門派。
穀秋雨這兩年其實已經是個亭亭玉立大姑娘了,也沒有小時候那麼淘氣。結果小狐一來,她瞬間恢複少女心態,又活潑得不得了。
玄古山上門派建築延綿數座側山,不說彆山峰,光是主峰便很大。
穀秋雨一路帶著何初落參觀,何初落眼睛都睜圓了,好像鄉下狐進城,目不暇接,感覺什麼都很有趣。
“你看到這條路兩邊院子了嗎?”穀秋雨說,“本來是分男女,各在路一邊。不過我們門派人太少啦,所以我住是挨著他們院子。”
玄古山上門派是大門派舊址,所以建築規模都很宏大。弟子們住所分院落相排,每個院子規模和一個普通家族住四合院差不多。
穀秋雨之前一直住在師兄弟們隔壁,自己一個院,對一個女孩子來說確實有點空曠。
她拉著何初落手,來到院子前,她高興地宣布道,“以後這裡就是我們共同家了!”
聽了小穀話,小狐抬起頭,呆呆地看向麵前院落。
“真可以嗎?”她小聲說。
小穀知道,何初落一直被像是動物一樣鎖在欄杆裡長大,或許對她而言,普通住處都是不可奢侈事情。
穀秋雨心中就有點難受。
她自己年幼時經曆那些事情時候,從不覺得如何。
可看著同樣被傷害過小狐露出這樣有些小心翼翼脆弱神情時,穀秋雨心中真被割了一刀似。
她伸手摟住何初落肩膀,壓低聲音說,“這裡所有地方都是你家,以前事情都結束了,以後沒人能欺負你。”
穀秋雨說,“從今往後,你是星辰宮人。”
何初落懵懂,其實不覺得自己過去被過分對待過。可是從穀秋雨話中,她似乎也從中隱隱獲得了一種她還沒太明白力量。
“嗯!”小狐輕輕點頭。
穀秋雨和何初落也和剛開始陸言卿與沈懷安一樣,住是東西兩邊廂房。
她們倆倒是不害怕,隻不過正屋太大了,說話都回音,一點都不溫馨。
廂房其實一個人住正好。
穀秋雨高高興興地教何初落如何裝飾自己屋子,然後發現小狐雖然長得又嫵媚又漂亮,但真是個傻乎乎。
她讓何初落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她,結果何初落就像是被糊住臉貓,整個人都僵硬在被子下麵,都不知道怎麼動了。
小穀被她逗笑之餘,心中還是有點酸澀。
其實按照老和尚給日子來看,何初落是比穀秋雨大將近十個月。可她思維太乾淨了,和小孩子沒什麼區彆。
白天,小穀教小狐一些人類基礎知識和生活技巧,晚上兩個女孩鑽在同一個被窩睡。
本來呆呆不言語何初落,被穀秋雨帶著帶著也慢慢嘴角帶笑了。
穀秋雨甚至還特地去雲城買了點小魚兒放在缸裡養,結果發現何初落總按捺不住自己去扒拉魚手。
扒拉魚倒是不算什麼了,小穀在何初落要撈生魚吃前一秒驚恐地製止了她,並且放走了那些可憐魚。
一晃,三四天過去了。
男徒弟院子裡,師兄弟四人呆滯地坐在一起。
自從小狐來了,倆女孩從早到晚膩在一起,除了吃飯時候,人家根本沒時間搭理他們。
本來師兄弟們都已經習慣了身邊有小穀清脆聲音,忽然間她不來找他們了,卻在隔壁院子經常發出笑聲,讓他們莫名有一種被拋棄了感覺。
真就挺奇怪。
其實以前他們偶爾也會覺得平日到哪都得帶個小姑娘,不似兄弟之間那麼輕鬆,所以他們甚至偶爾會背著穀秋雨,幾個人找個山頭喝喝酒,感覺還挺愉快。
結果,穀秋雨現在真不粘著他們了,把他們當空氣了。
這種感覺,還,還挺不好受。
忽然覺得幾個大老爺們天天待在一起,也沒什麼意思。再好酒,喝幾天就喝膩了。
陸言卿、沈懷安、蕭翊和李清成便忍不住有意無意去和兩個姑娘搭訕說話,結果發現人家女孩子世界,根本沒有他們插手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