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所在的門派聯盟,第一天還沒過完,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對她改觀。
第二日,其他弟子再喚何初落時,都是‘小何師妹’的叫著,彆提多溫柔了,好像何初落是他們親師妹一樣。
而另一邊的蕭翊,又是另一種風格。
他在門派裡時還能像是個正常人一樣,隻不過有些話少,但該說話說話,該笑也會笑,偶爾也顯得很呆。
蕭翊的這種呆和何初落的又不是一種。小狐是單純,他則是本性如此,在家不用掩飾自己。
一出門,蕭翊又成了當年在秘境中那個雷厲風行的獨行俠,看起來極其冷酷且不好接近,也不和其他人客套,點頭就算禮貌,對方門派指哪他打哪,少言且靠譜。
他很冷,但並不高傲,完全不會讓人反感。
蕭翊所在的門派聯盟,因為他實在太酷了,讓其他修仙弟子都十分欽佩且敬仰他。
到了沈懷安和穀秋雨所在的南方戰場,又截然不同。
二人是最早出來援救的,他們這裡的除魔聯盟門派早就很喜歡他們了。
他們倒也沒什麼展露自己魅力的機會,因為沒精力分給其他人。
除了上戰場,沈懷安和小穀基本把時間都給對方了。
在門派時二人都不大好意思做得太明顯,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當然要抓緊機會多待在一起。
隻不過大戰未停,同門師兄弟妹都在不同地方,師尊也沒回來,二人也沒心情膩歪,就是互相依靠地待在一起,心中也能好受一些。
倒是也有有趣的事情,小穀的毒術使用得太爐火純青,對方魔修都比不過她,竟然還有聖徒想要挖她牆角,被沈懷安一劍劈沒了。
星辰宮中,唯有李清成沒有出遠門。
若是說去戰場,他是有那個實力的,李家拳法再加上他能夠預判的通天之眼,還有虞楚這些年的栽培,李清成也十分優秀,不必師兄們差多少。
可李清成天性不喜打打殺殺,也是師弟中的老小,師兄們也沒強求他,讓他留下來看家和做後勤。
李家這一玄學大家族,傳人一直以記錄和預言來幫助世間,又為此受到那等幾乎滅族的大難,李清成不愛見血,不想上戰場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隻不過李清成留守門派的時候,有躲過門派聯盟的一些聖徒魔修摸進這深南方來。他為了保護雲城百姓,還是動了手,殺了許多魔修。
在和師兄們通話過後,李清成將雲城百姓帶入迷霧結界。
神仙打架,百姓遭殃。李清成自知他沒辦法保護世上所有百姓,能為一城平民暫避風雨,他心中也好受一些,也算自己沒愧對列祖列宗。
沒想到,進了迷霧結界的百姓們並沒有特彆驚訝。儘管星辰宮神龍不見尾,可這十幾年的交情,雲城平民其實猜也能猜到星辰宮的門派很可能就在這迷霧裡。
星辰宮沒主動提過,必定是不願意讓人知曉,雲城百姓們雖然早就猜到,可誰都沒問過、沒說過,這麼多年更從來沒告訴過其他來打探消息的修仙者們。
在星辰宮師兄弟妹六人各自在這使得整個大陸都淪陷的戰場上個忙個的時候,所有人都同時感受到了這可怕的異象。
群山震動,萬鳥飛舞,整片大陸上空都蔓延著血紅的顏色,遮天蔽日。
這持續不停的巨大地震,讓雙方都停下了攻擊,左右張望。
中部地區,沈懷安和穀秋雨迅速向後撤,與聖徒拉開距離。
他抬起頭,蹙眉道,“這是怎麼了?”
“不會和師尊有關吧?”小穀有些擔心地說。
沈懷安也有些焦慮,可他還是搖了搖頭。
“不會的。師尊旁邊有那家夥,應該不會有事的。”
二人都有些焦急,就在這時,他們隨身攜帶的傳音法寶響了起來,是陸言卿挨個叫師弟師妹,確認他們沒事。
“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你們都一定要注意安全。”傳音法寶裡,陸言卿沉聲道,“保護好自己。”
穀秋雨神色還是有些凝重。
她雖然一早就興衝衝和沈懷安來戰場幫忙,似乎把生死置之度外一樣,如今才發覺,就算離開門派,可知道師父在,她心裡就有底氣。
如今虞楚音訊全無,人界又出此異象,穀秋雨竟然後知後覺地有些害怕起來。
要知道,她年少在白羽樓時沒怕過,從師姐手裡逃出來、差點因為迷路而死掉時也絲毫沒有害怕過。
唯獨遇到師父之後,師父對她的愛,讓她終於開始像是正常姑娘一樣。
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已經如此依賴虞楚,依賴到忽然隻剩下自己的時候,竟然開始害怕起來。
這時,沈懷安伸手攬住她的肩膀。
“彆擔心,我們還有彼此。”沈懷安沉聲道,“我們都太依賴師父了,她不在的時候,我們也要讓她放心。”
穀秋雨抿起嘴,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這如同末日般席卷整個人界的異象中,星辰宮決定先六人集合。
他們如今的實力和地位還沒到其他門派缺他們不可的地步,可在這種場景中,他們都十分需要彼此。
不同地方的師兄弟妹六人都趕回空無一人的雲城。
說來也怪,當他們看到彼此的時候,心便忽然放下了。
六人站在雲城最高的酒樓之上,注視著血紅色的天空,他們不由自主環住了彼此的肩膀和後背。
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甚至都無人知道如今虞楚和其他幾位大能是否安好。
“沒關係。”陸言卿沉聲道,“不論發生什麼,我們六人都共同麵對。”
其他五人都微微頷首,他們目光堅定了許多。
大地持續地悶響嗡鳴中,忽然間,所有人都看到在北的方向,無數耀眼的光柱忽然出現,猛地擊向血紅的天空。
一股巨大的能量從北方向著整個大陸湧來,山一樣高的沙塵驟地蔓延而來,像是要席卷一切。
各地的修仙者們也都看到了同樣的場景,他們互相注視彼此,眉毛都緊蹙著。
就在這時,有人驚呼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