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024(1 / 2)

第二十四章

“薇薇?”宿清焉遲疑地輕喚。他望著扶薇帶著絲慍的眼睛,知道她心情不好。兩個人這樣的姿勢,對於宿清焉來說實在是有些彆扭,不成體統。宿清焉猶豫了一下,才克製著沒有將扶薇從他身上推下去。

他握住扶薇的手腕,溫聲問她:“怎麼了?身體不舒服還是誰惹了你不高興?”

扶薇抿著唇,居高臨下盯著他不說話。

“你……能不能先下去?”宿清焉試探著問。

扶薇還是抿著唇不說話。她盯著宿清焉的臉頰,從他的臉上看見那個討厭的宿流崢的影子,這讓她心情更不好。

她什麼時候讓自己憋屈過?這幾年最艱難的時候,她也隻不過是忍一時,過後總要爭回一口氣。

可今天這事兒,她是真的不知道要怎麼爭回一口氣。

她甚至不願意告訴宿清焉。

這個人啊……太單純了,她有些不忍看見他這雙乾淨的眼睛被亂七八糟的事情染得事故、複雜。

“薇薇,到底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宿清焉再一次溫聲詢問。

扶薇坐在他的腰上,宿清焉緩慢坐起身,再雙手護在扶薇腰後,免得她跌滑下去。

宿清焉坐起身,雙臂環著扶薇,將人圈在懷裡,兩個人的上半身幾乎貼在一起。

宿清焉抬起一手輕撫扶薇鬢間的發絲,微涼的指腹劃過扶薇的臉頰,扶薇抬起眼睛看著他,指了指自己的嘴。

宿清焉淺淺地笑著。他低頭湊到扶薇嘴邊,輕輕地吹。

“明天就不疼了。”他清溫的聲線噙著隻有在夜裡才會有的溫柔哄意。

他再抬眸望扶薇,見她還是緊抿著唇,神色不愉。宿清焉遲疑了一下,貼上去,輕輕地親吻她。

他的吻溫柔又專注,從扶薇的唇角開始,細密柔情地吻摩。又因為扶薇的一側唇瓣內側咬破了,他此刻的動作格外溫柔。就連更進一步探伸的吻,也十分溫儒,他總是輕輕地探,再如品嘗仙釀一樣吮吻一下,又立刻重新貼吻扶薇的唇,直到扶薇的舌主動給予,才會慢慢加重這個蜜津柔吻。

親吻就應該是這樣溫柔的一件事情才對,扶薇心裡的暴躁慢慢得到了紓緩。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扶薇閉上眼睛,手心撫上宿清焉的臉頰,專注地回吻、品嘗。

她的身體逐漸軟下去,逐漸將重量全部倚靠在宿清焉的身上。

扶薇偎在宿清焉的懷裡,兩個人緩緩倒進柔軟的床榻。

床幔無風自動,悠揚地浮晃。宿清焉的手臂探出天水碧的床幔,伸到床頭,拉開抽屜,摸出裡麵的黑盒子。

扶薇偏過臉,看著兩個人解下來的衣帶。她黑色的衣帶與宿清焉白色的衣帶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地相纏。

不知怎麼的,她眼前突然就浮現宿流崢陰邪的笑容,想起他單手握住她交疊在一起的手腕,欲要將她的手綁起來。

扶薇剛蹙眉,就被一陣進伸的紓意

驅離了所有思緒。不該在這個時候想起的人與事皆散去,她抬手,纖細的手臂緊緊攀在宿清焉的肩背,緊密地擁抱著他。

扶薇許久沒有走那麼遠的路,今日傍晚走得久些,人身上也乏。床笫之愉抹去了她的乏,同時也讓她比往常更早更沉地進入酣眠。

她白裡透著嫩粉的臉頰貼在柔軟的錦被間,睡著的眉眼是白日罕見的溫柔。

宿清焉俯身,輕輕去吻她的額頭。

扶薇已經睡了,他也該睡才是。

可是、可是……

宿清焉搭在腿上的長指微微地顫著。他盯著扶薇的神情,在不驚動她的前提下,輕輕拉開蓋在她身上的錦被。

絲滑的錦被下,她瑩白如雪的嬌軀展現在宿清焉眼前。宿清焉心裡知道這樣不對,可是他移不開目光,垂涎地凝望著。他眼前甚至浮現兩個人剛上榻時,扶薇推到他跨坐在他身上的情景。

如果他沒有坐起身,她之後會怎麼對他?宿清焉的眼前逐漸浮現了些畫麵。

宿清焉又猛地回過神,突然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在想什麼?真是齷齪至極。

宿清焉幾乎是慌亂地將錦被重新給扶薇蓋好。

他怎能一己之貪,讓她冒著涼的風險?宿清焉俯身,小心翼翼將被子給扶薇蓋好。他慢慢躺下,偎在扶薇身側,於一片灰暗中凝望著扶薇。

她已經是他的妻,尊之重之愛之護之,他不能更貪。

第二天上午,扶薇正讓宿清焉彈琴給她聽,靈沼從院外跑進來,環顧了一圈。

她總是往外麵跑,時常能帶來些水竹縣裡的八卦,回來說給扶薇聽。

扶薇瞥一眼她神情,就知道她又打聽來什麼好玩的事情了。恰好宿清焉一曲終了,扶薇勾了勾手,讓靈沼進來。

“又聽了什麼故事?”扶薇問。她端著水杯,飲了一小口溫水。

“不是故事,是出事兒了!”靈沼道,“昨兒個晚上有個小姑娘遇害,被、被……”

靈沼有些不好意思地頓了頓,才繼續說:“被先奸後殺了!”

扶薇和宿清焉同時皺眉。

梅姑正在晾曬果子,聞言立刻走過來,問:“誰出事了?”

“好像是姓孫,經常去街市那邊賣花。”

梅姑“哎呦喂”一聲,心痛不已。水竹縣地方不大,人們幾乎都認識,梅姑也認識那個小姑娘。“居然是文秀那孩子,多好的一個孩子啊!”

宿清焉歎了口氣,連連搖頭。

扶薇昨天晚上還在那個小姑娘手裡買過花。那個小姑娘才十歲出頭的年紀!

真是惡劣!

梅姑痛心疾首地坐下,嘴裡不停念叨著那個小姑娘的好。

“她母親生了重病,這孩子從小就懂事,做家務照顧母親不說,得了閒就跑到山上去摘花拿去賣錢給她母親買藥……”梅姑說著說著,眼睛逐漸泛了紅。

一個十歲出頭的小姑娘遭到這樣的殘害,水竹縣的人皆

是憤怒不已,向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衙役也罕見地勤快起來,挨家挨戶地問話找線索。()

下午,衙役來到了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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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流崢昨天晚上在家嗎?”

“在家!”梅姑脫口而出。

扶薇卻皺眉,梅姑在說謊!宿流崢昨天晚上根本不在!突然想起宿流崢壓過來啃吻她的流氓德行,他那陰邪的眼神實非善類,聯想到梅姑的撒謊,難道真的是宿流崢乾的?

衙役又問了幾句,轉身要走。

扶薇突然開口:“宿流崢昨天晚上不在家。”

梅姑愣了一下,趕忙說:“他在——”

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梅姑語塞地下意識地看了宿清焉一眼。

“到底在不在?”衙役轉身回來,疑惑地打量起周圍。

他們看看梅姑,又看看扶薇,想要知道誰在說謊,最後他們兩個將目光落在宿清焉的身上。

在水竹縣,宿清焉是人人皆知的君子,從不說謊話。

宿清焉道:“我弟弟昨晚沒有回來。”

梅姑眉毛擰起來。她又很快反應過來,趕忙說:“我家流崢最近都住在宋家,兩家挨得近,在宋家也就是在家。”

她又解釋:“你們也知道,流崢他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宋家的。”

這事倒不是秘密,水竹縣的人都知道宿家那對雙生子不能相見的邪門事兒。

兩個衙役沒有再多問,立刻大步走出宿家,去宋家問話。

扶薇起身回了房。

宿清焉追進去,看見扶薇神情懨懨地靠坐在藤椅裡。他朝扶薇走過去,於她身前俯身與她平視。

“母親不是故意說謊,隻是弟弟常年在外,興許母親說的在家是相較於往常在外奔波。”宿清焉溫聲解釋著。他總能第一時間發現扶薇情緒的起伏,也能十有八九地猜中扶薇的心事。

扶薇轉眸望著宿清焉,默了默,才開口:“之前就聽說過你弟弟這個人脾氣不好人緣也不怎麼樣,時常打架鬥毆。清焉,你確定不會是他乾的嗎?”

“不可能是他。”宿清焉說得斬釘截鐵。

扶薇問:“這般信任你弟弟?”

宿清焉也不知道為什麼無條件地信任宿流崢,分明他與弟弟自十歲之後就沒有再見過了。

若彆的禍事,宿清焉不敢打包票,可這一件事,他就是莫名直覺一定不是宿流崢乾的。

他認真道:“一定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