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028(1 / 2)

第二十八章

祝明業和胡遮忍不下好奇,走到窗外,探頭往裡覷。隻一眼,祝明業“嘖”了一聲,麵露嫌棄。

胡遮眼珠子轉了轉,幫祝明業開口:“旁人送心上人禮物都是送金銀珠寶,你這人倒是有趣,拿木梳子當禮物。嘶……若是金梳銀梳玉石梳便罷了,居然還是個木頭的!不過呢……聽聞送禮要在自己的能力範圍之內,你……送梳子也合適。”

扶薇聽得不悅,她剛要開口,宿清焉卻先一步淡然開口。

“兄台誤會了,不過是給內人置辦些日用品,談不上送禮。”宿清焉聲線是一慣的溫和。

宿清焉本就沒把這柄梳子當成禮物,不過是扶薇沒回家之前的應急罷了。

“內人”這個稱呼可真夠戳心窩的,祝明業瞪了胡遮一眼。

胡遮一噎,頓時裡外不是人。

“不過兄台所言正是。”宿清焉正色道,“所謂禮輕情意重,就算是贈人之禮,隻要寄托真心真意,不該因金錢價值幾何而分二六九等。更何況這世間萬物除了人賦予的標價,都有價值,不該隻以金錢相衡。”

胡遮聽著宿清焉一本正經地說這些話,他心裡自然是不讚同。他嘴角抽了抽,乾笑道一聲:“也對。”實在他在心裡罵了聲“書呆子”。

扶薇抬了抬眼,冷聲:“你們擋光了。”

祝明業幾乎是本能地向一邊退,動作之快仿佛履行主子命令的奴才。胡遮看在眼裡心中微微詫異,他朝著一側避開的同時,在心裡感慨看來祝大人確實對這位佳人情根深種。

縱使胡遮也對窗內美人垂涎不已,可他分得清事情大小,若能安撫了祝大人,讓一個美人又何妨?

扶薇神情冷淡地瞥向祝明業,道:“下午過來一趟。”

祝明業眼睛一亮,立刻高興地應聲:“是!好!”

扶薇已經收回了目光,淡淡道:“花影,送客。”

祝明業立刻說:“不用送不用送,那我就先走了,下午再過來看您。”

祝明業說話時幾乎彎著腰,依依不舍地又望了扶薇一眼,才轉身往外走。

胡遮亦是多看了扶薇兩眼,才跟著祝明業走出葳蕤堂。

胡遮主動開口:“祝大人,今日天氣不錯,不若我們去回春樓小酌?回春樓的酒是江南一絕啊!”

“天氣不錯?”祝明業抬起臉,恰好一滴雨珠兒掉進他眼睛裡。

胡遮輕咳一聲,趕忙解釋:“祝大人這就有所不知了,來了江南,自然不能錯過江南的煙雨。”

祝明業沉默不語。

胡遮悄悄打量了一下祝明業的神色,笑道:“胡某知道祝大人心中所願。原還不解,今日見了,卻是國色天香,難怪讓祝大人念念不忘記掛在心上。”

頓了頓,胡遮接著說:“胡某有辦法能幫祝大人得償所願。”

祝明業瞥了他一眼,冷聲警告:“你若非嫌命長,就不要動她。”

“不不,”胡遮趕忙說,“祝大人說笑了。胡某怎麼敢傷大人心上人的一根汗毛?”()

祝明業這才正色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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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遮眯著小黑眼笑得諂媚:“大人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必讓大人此番下江南不虛此行!”

“記住了,不要傷她分毫。”祝明業警告一句,收回視線。他絕對不舍得扶薇受到一丁點傷害,若胡遮真的有法子,他又何樂而不為。

葳蕤堂內,扶薇正拿著綠檀木梳子把玩。她轉眸望向宿清焉,見他正在修剪花架上的一盆花。縱不是自己家,可看著根末枯萎了幾片葉子,宿清焉仍是拿了剪子專注修剪起來。

想起這兩日貓二狗四對宿清焉的挖苦,扶薇望著宿清焉頎長的背影,問:“其實很久前就想問郎君,你缺錢嗎?”

扶薇不大願意和宿清焉提到金錢。相比於扶薇的富,宿清焉的清貧實在太明顯。可是事關金錢的話題,不太好輕易提起,有些敏感。

“不缺。”宿清焉沒有猶豫便回答,且語氣也是一慣的溫和有禮。

扶薇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宿清焉將最後一片枯葉剪掉,放下剪子,轉身走到另一邊的洗手架仔細洗淨手上沾的一點泥土。

他說:“衣能蔽體食能果腹,於我而言是不缺。可若說與旁人比較,確實是窮人。”

他拿起架子上的帕子擦淨手上的水痕,朝扶薇走過去。他對扶薇微笑著,道:“薇薇,我知道你擔心什麼避諱什麼。可我真的隻覺得錢財乃身外之外,並不在意,更不曾因為身無千金而卑苦。”

他說的那樣坦然與認真。這倒是讓扶薇的欲言又止顯得有些多餘。扶薇甚至覺得自己被襯得有些狹隘了。

宿清焉遲疑了一下,再望著扶薇的眼睛認真道:“薇薇,有些話由我說來顯得恬不知恥。可我還是想告訴你,不管你是富商女還是天神仙子,你都隻是我的妻。”

“彆隻說我的好呀。”扶薇笑,“不管我是沾花惹草放□□還是蛇蠍心腸的惡人,也都是你的妻?”

“不許這樣說自己。”宿清焉先這樣反駁了一句,才道:“不管你是誰是怎樣的人,都是我的妻。”

他會做一個合格的夫壻,對待自己的妻子真心真情。

扶薇近距離望著這雙乾淨的眼睛。若是以前,她必是又要在心裡笑宿清焉的天真。可是這一回,她心裡竟沒有這樣的想法,反而生出一絲珍惜之意。

這般摒卻所有旁物的相待,人生能遇幾何。

扶薇故作輕鬆地換了個話題:“吃飽穿暖就夠了?郎君就沒有彆的欲望?”

宿清焉搖搖頭。他向來喜怒皆不強烈,無所欲亦無所求。

扶薇更湊近他一些,盯著他的眼睛,壓低聲音吐氣如蘭:“郎君對我也沒有欲?”

宿清焉微怔,無可奈何地移開目光,無奈帶笑地低語:“那不一樣。”

“怎麼就不一樣了?”扶薇雙手捧著他的臉,將他的臉轉過來。

宿清焉搖

() 搖頭,不肯說。

“說嘛,不說就是騙人。”扶薇很是喜歡宿清焉這般對她無可奈何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