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又一次試圖蠻力撬鎖時,謝旻實在看不下去了:“表姐!!姐!!我的姐!!你住手!你看你手指頭都紅了,停停停!不就是一把刀嗎?給我,我去找天機閣的老師傅們開。”
宣榕歎了口氣:“我找過。”
謝旻問:“怎麼?他們技巧也不行?那我再去找民間匠人。”
宣榕發愁:“不是,是爹爹打了招呼了,他們不給開。”
謝旻果斷叛逃:“那算了,你老老實實等十六歲生辰吧。哦對了,還有個法子。”
“……”宣榕抬起眼問道:“怎麼?”
謝旻笑得雙眸彎彎:“我記得耶律堯有一把一模一樣的刀,第一次瞧見時,還納悶,藏月怎麼在他那裡。後來才知道,是他母親留給他的。”
宣榕沒見耶律堯佩戴過彎刀,聞言奇道:“藏月有兩把麼?”
“不不不,你這把是貨真價實的傳世珍品。他那把是假的,仿製的。不過做得以假亂真,反正我沒瞧出區彆。”謝旻笑眯眯道,“所以,想開刀玩刀,不如先用他那把過過癮。表姐想要嗎?我去和他說。”
聽他這話意思,竟是要直接奪人之物了。
宣榕矢口拒絕:“不行。我再想彆的法子……等等,既然是仿造,那鎖扣製式是否也相同?”
她越琢磨越覺得有可能,大喜,剛想回頭去尋,卻恰好課歇結束,隻能耐著性子等這堂課完,立刻起身向後望去。
卻發現禮極殿偌大的講堂內,角落裡三張長桌都空無一人。未闔的窗將秋風送入,卷起桌上鎮紙沒有壓住的書頁。
宣榕臉色微變:“他們三個呢?”
後座皇嗣和伴讀們皆是愕然,唯有首席的太傅搖頭道:“郡主,漠北遊族向來不受拘束,
() 課業本就鬆鬆垮垮聽,文章也都懶懶散散做,八成又是睡過頭沒來。”
“可……”宣榕迷茫道,“耶律不是每天都來嗎?”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說的是誰,宣榕就意識到不對,提著裙擺就向外跑去。惹得後麵親眷、伴讀和侍從叫聲此起彼伏:“表姐!!!”“郡主你慢點!”
禮極殿在天金闕南部,毗鄰華武門。除了太子,其餘人並不住在宮內。因此,為了方便皇嗣歇息,華武門內旁的長安坊便被指給了他們。
可午休小憩,若是有人想在此住上幾日,亦是無妨。
宣榕好幾次都看到耶律堯晚間住在這邊。
根本不用刻意去找,那唯一有廝打動靜的,就是!
宣榕尋聲而至,來到一處彆院外,聽到喘息尖叫,心頭一凜,用上了罕見的厲聲:“住手!”
說著,推門而入,本以為又會目睹一欺一的慘狀。
沒想到,卻是見到有人被揪著後腦頭發,按入池塘裡,發出一陣氣泡咕嘟音。這人發長成髻,編了九辮,很容易認出是耶律金。
而按住他的少年麵沉如水,手臂似鐵,任由一哥掙紮力度逐漸減弱,也任由踉蹌奔來、似乎同樣受傷的大哥,踹打他。
竟是拚著受傷,也要溺殺一人!
宣榕:“……???”
她難得呆愣住,下一刻還是喉嚨緊了緊道:“你也給我住手!他快要死了!”
這驚動了滿眼戾氣的少年。
耶律堯冷冷看過來,手指愈發用力,指骨幾近泛白。但終是輕嗤一聲,緩緩放開:“怎麼,昭平郡主,連他們你都想救?”
宣榕本是想來救他的,一時尷尬,進退兩難:“我……”
耶律堯語調嘲諷:“那你還真是個小菩薩呢。”
宣榕:“……”
她有一瞬間懷疑,是否這三人本都性格惡劣、不相上下,不存在以勢欺壓,隻有互相角鬥。可就在這時,她看到那雙昳麗的藍眸裡,有水光一閃而過。
那並不是耶律金激烈掙紮時,濺到耶律堯臉上的湖水。
而一旁耶律佶見親弟第獲救,鬆了口氣,一腳又想踹過去,被耶律堯輕鬆躲開。
耶律堯趁著他身形不穩,掃腿將他踢跪,一把出鞘的刀已是架在耶律佶脖頸,在某個瞬間,宣榕能感受到,少年是想割下這人的脖子的。
耶律佶卻沒察覺死亡近在眼前,嚷道:“怎麼?我們有說錯嗎?!好啊,你忘了父王來時怎麼告誡的嗎,說我們互相扶持,說你要聽我們的話——”
宣榕卻打斷他:“你們還和他說了什麼?!”
耶律佶從沒見過她如此疾言厲色,一時震住,半晌才訥訥道:“我沒說什麼啊,不就告訴他,說他那賤骨頭娘終於快要死了嗎?”
耶律堯麵無表情地道:“舌頭不想要了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