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1 / 2)

耀眼 時玖遠 8922 字 8個月前

第二天李嵐芳還是從趙家老媽子口中聽說了這事,這趙媽子還不嫌事大的添油加醋了一番,明明是邢武把吳老二打趴下後,趙家才出來圍觀的,結果在趙媽子嘴裡就跟親眼看見吳老二撞門一樣,還說吳老二褲子都脫到一半,說得有鼻子有眼的。

李嵐芳這一聽哪能忍,一大早又去衝了吳家,吳家老兩口也是可憐,替兒子各種賠禮道歉,還把家裡一筐雞蛋給了李嵐芳。

李嵐芳雄赳赳氣昂昂地拿著一筐雞蛋回了家跟邢武提起了這事,邢武越聽越歪,問她聽誰說的,李嵐芳說是趙媽子。

所以早上邢武臨出門前又去警告了一番趙阿姨,讓她嘴巴放乾淨點,再讓他聽到什麼脫褲子的事情,他讓她兒子骨折。

趙媽子嚇得是一再保證不胡說八道了,她兒子趙貝在學校都是邢武罩著才沒出過什麼事,不然就趙貝那弱雞又喜歡打小報告的德性早被打死了。

晴也早晨起來換上了邢武幫她買的內衣,而後臉頰便有些發燙,因為她發現內衣的尺寸剛剛好,她都不知道邢武為什麼會清楚她的尺寸?還是…他觀察過?想到這茬,晴也的臉頰燒得更厲害了。

早晨邢武走前特地交代過李嵐芳,所以晴也下樓的時候,沒人在她麵前提起昨晚的事,其實晴也特頭疼李嵐芳會問她,索性李嵐芳壓根沒提。

倒是店裡的那位頂著煙花燙的小妹妹杜奇燕今天不知咋了,坐在門口一直掉眼淚。

李嵐芳這炫島做的就是紮紮亭這塊人的生意,人流量不算特彆大,都是熟客,所以除了她自己有時候會帶客人剪剪頭啥的,就雇了兩個人,一個是流年,還有一個便是這位頂著煙花燙幾乎常年看不見臉的小妹妹杜奇燕。

杜奇燕這個姑娘吧,晴也來了這麼長時間,總共也沒跟她說過幾句話,但是她卻能感覺出來杜奇燕經常會偷偷看她,隻不過每次晴也迎上她的目光時,她會各種閃躲,還會臉紅。

杜奇燕身上有著紮紮亭女孩的特點,沒見過什麼世麵,遇到生人會害羞,不敢說話,但又渴望表現出見過世麵的樣子,拚命把自己打扮得很時尚,又壓根沒搞明白時尚到底是啥玩意?

所以在晴也剛來的那幾天,杜奇燕把家裡所有稀奇古怪的東西都往身上套,那造型一天比一天辣眼睛,而往往杜奇燕看見晴也身上一件裝飾都沒有,就一條簡單素色的連衣裙就能秒殺一切的容貌和氣質,的確自行慚愧,所以她在晴也麵前總會忍不住自卑,因此從來不敢主動找晴也說話。

晴也還特彆奇怪地問了流年她今天怎麼了,流年告訴她杜奇燕失戀了,好像被人甩了,一大早就腫著眼睛來,還對流年說,她心裡有座墳,住著未亡人。

雖然人家失戀挺慘的吧,但晴也實在差點繃不住笑意,她深刻懷疑李嵐芳是葬愛家族元老級人物吧,招的人一個比一個像葬愛家族高級會員啊,這都是些啥?家族語錄嗎?

今天店裡沒什麼生意,杜奇燕就坐在店門口,晴也在收銀台裡一套卷子都做完了,她還在那哭,大有孟薑女哭倒長城的架勢。

下午的時候,突然來了輛麵包車停在炫島正門,就連晴也都伸頭張望著,然後就看見從麵包車上下來的邢武,後麵還跟著跳下來的胖虎和黃毛。

三個人下了麵包車卸了幾塊板材下來,麵包車就開走了。

邢武帶著胖虎和黃毛把板材搬了進來,李嵐芳莫名其妙地問:“搞這些回來乾嘛?”

“有用。”邢武簡潔地回了句,便將視線轉到晴也臉上,她穿著一套抹茶綠的套裝,頭發綁得高高的彎成一個丸子,露出修長白淨的脖子坐在收銀台裡,在這個炎炎夏日裡看上去清爽明媚。

邢武到底鬆了口氣,他還以為晴也今天不會下來了,或者一覺醒來又要鬨著喊回家,事實證明,這個大小姐的複原能力讓他另眼相看。

黃毛對晴也拋了個媚眼,殷勤地說:“表妹,我來了。”

晴也壓根沒搭理他,看向邢武,眼神對視的那兩秒,兩人似乎同時想到昨晚的事,有些微妙的尷尬。

邢武路過她身邊的時候,把胳膊上掛的一個塑料袋放在收銀台上,然後帶著胖虎和黃毛去後院了。

晴也將塑料袋打開,裡麵是新鮮的車厘子和幾個牛油果,看相比上次黃毛買的好多了。

晴也拎著袋子到旁邊將車厘子洗了洗,放了一顆到嘴裡,甜。

她分了一些端給門口還在哭的杜奇燕,杜奇燕非常錯愕地抬頭望著晴也,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晴也什麼話也沒說,把車厘子放在她腿上就轉身走了。

她端著車厘子走到後院,看見邢武蹲在地上,測量板材做標記,胖虎幫他遞工具,黃毛看見晴也興顛顛地走了過來:“表妹,好吃吧?我們哥幾個特地繞到縣城買的。”

晴也把洗乾淨的車厘子伸到他麵前,黃毛擺擺手:“你吃吧,給我吃純屬浪費。”

說著瞄了眼店裡頭,問晴也:“裡麵那姑娘中邪了?哭得跟家裡死人一樣。”

“……”晴也很想告訴他,人家心裡還真有一座墳,住著未亡人呢!

“你說杜奇燕啊?失戀了。”

黃毛一聽樂了:“就她那樣,還有人跟她戀啊,正常人哪個跟‘肚臍眼’處對象啊,還不如自己玩自己了。”

一句“肚臍眼”讓晴也差點被一顆車厘子活生生卡住,真尼瑪是人才啊。

邢武抬眼起眼皮朝他們那裡掃了一眼,晴也微微彎著眉眼,透著少女的清澈和她身上特有的精致矜傲,仿佛是這灰蒙蒙的紮紮亭唯一的一抹充滿生機的綠色。

他的眼神瞥向手舞足蹈的黃毛,對他說:“過來幫我扶著。”

“唉。”黃毛應著過去了。

晴也問了句:“你們在搞什麼啊?”

邢武淡淡地說:“自己拿眼睛看。”

嗬,才一晚上,又不好好說話了,晴也發現經過這麼多天,她對邢武的這種溝通方式也免疫了,剛來那幾天還經常被他氣得不輕,現在居然麵對他的冷言冷語都沒啥反應了。

下午日頭最烈,後院也沒個遮蔽的,三人熱得一身汗,黃毛說受不了了,到旁邊搞點冰的吃。

結果他所謂冰的,就是碎碎冰,還真夠冰的,黃毛特地從中間掰了一半,遞給晴也,晴也側了眼扭過頭說:“我不吃色素。”

旁邊胖虎已經啃了起來,紅的碎碎冰給他啃得像火腿腸一樣魔性,黃毛見晴也不要,抬手遞給邢武:“武哥,那這半給你。”

邢武頭也沒抬地說:“放窗台,你們歇會。”

黃毛把那半碎碎冰放在窗台就和胖虎進去涼快了。

晴也靠在門框上看著邢武用電鋸裁板,兩個袖口掀到了肩上,雙臂線條流暢僨張,古銅色的肌膚在烈日下閃爍著晶瑩的汗珠,少年的野性和迷人的專注完美融合在他身上,的確是一副養眼的畫麵。

邢武的五官很立體,這點遺傳了李嵐芳,其實晴也看過李嵐芳不化妝的樣子,還挺好看的,隻不過她日常妝容太辣眼睛,是為數不多把自己越化越醜的典型。

加上邢武的衣服一向簡單乾淨,身型又高大,雖然晴也不想承認,但在這個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地方,邢武的確要比身後那些殺馬特青年養眼多了。

她側了眼碎碎冰,提醒邢武:“要化了。”

邢武這才抬起頭,放下電鋸長腿跨過木板走了過來,靠近後,他身上的汗水散發著荷爾蒙的味道讓晴也躲開了目光,想到昨晚的那句“我家女人都敢動”晴也忽然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雖然準確來講應該理解為“住在我家的女人”,但當時邢武脫口而出的話帶著那種護犢子的霸氣,現在回想起來,晴也竟然覺得特彆想笑。

然後…她就笑了,歪著頭盯著邢武不明所以地笑了。

邢武剛準備把碎碎冰叼在嘴上,抬眸看見晴也臉上洋溢著淺笑,迎著光線,明媚耀眼,看得他突然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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