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傍晚見到邢武他爸的那一刻起, 晴也就一直在思考一個深奧的問題,這樣一位奇男紙,李嵐芳到底是瞧上他哪了?
要相貌沒相貌, 要身高沒身高, 情商基本為負,關鍵還沒錢,慈善事業都不敢看這種人, 李嵐芳是被什麼迷了眼?
直到這一刻, 晴也終於幡然醒悟, 原來他強啊,在某方麵有如此過人之處。
本來吧, 晴也想著兩人都這把歲數了, 十幾分鐘還不結束嗎?結果這一整就整了二十多分鐘,大概是晴也關了燈,他們以為人都睡了,所以大膽放肆起來, 這破二樓就沒多結實, 他們動靜還整老大,簡直是讓人沒法睡覺了。
本身已經夠羞恥的了,關鍵是她還和邢武待在一個空間裡,一起聆聽這不可描述的聲音,事情的走向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晴也這輩子都沒遇過如此尷尬的事情, 但是她這便宜小姨和小姨夫久彆勝新婚,要阻止他們如此恩愛的行為也挺缺德的,她乾不出來。
於是她非常緩慢, 非常悄咪咪地翻了個身,然後偷偷去看邢武, 邢武也是自從這動靜響起後半天沒出聲了,此時就靠在床頭閉著眼,雖然一動沒動,但晴也很清楚他肯定醒著的,就這動靜,哪個能睡著她敬他是條漢子。
半晌,晴也見動靜沒有要停的意思,乾脆開了口:“你…做過嗎?”
果然如晴也所料,邢武並沒有睡著,他緩緩睜開眼側頭看向她:“做什麼?”
“愛。”
凝滯,無論是他們的眼神,還是周圍的空氣,在這個瞬間全部凝滯。
良久,邢武收回目光回了句:“沒有。”
“舒姐?”
“沒有。”
邢武依然回得乾脆利落,忽而又挑起眉掠著她:“我看著像那麼隨便的人?”
晴也反而笑了起來:“這有什麼嘛,我原來班上也有人那個過,我們國際學校裡麵很多外國人,就…還挺開放的,初中就不少談戀愛的,老師對早戀啊什麼的抓得也不是很嚴,有時候班上成了哪對老師私下還會開他們玩笑的那種。”
“你們還真是國際化大都市,思想都這麼開明了。”
“也不是那個意思,老師當然不鼓勵,不過會正確普及性教育知識,我原來的班主任還說過,這是人生必經的階段,很多事情與其扼殺,不如正確引導。”
邢武沒說話,他就是覺得有些神奇,第一次聽說還有老師跟學生探討這個,放在他們學校,那不得炸了。
晴也繼續沒話找話地說:“我聽班上的美國同學說,這事還能上癮的,到底是男的上癮還是女的上癮,還是一起上癮啊?”
邢武突然就感覺房間裡為什麼這麼熱呢?
他挑了挑眉稍:“你們這種好學生之間怎麼還說這個?”
“學術探討啊,一個成熟的學霸當然要全方位涉獵各種類型的知識儲備,深刻貫徹不懂就問的精神,那要是除了書本上這些,其他啥也不知道不成了書呆子了?進了社會被人賣了還不知道自己怎麼被賣的。”
邢武沒吱聲,良久,他毫無征兆地喊了聲:“晴也。”
晴也莫名其妙地“嗯?”了一聲。
“你確定要在這種情況下跟我討論這件事?”
說完他轉過頭盯著她,那雙眼睛像夜裡的蒼狼,帶著強烈的攻擊性,把晴也嚇了一跳,她慌亂地轉過身匆忙說道:“我困了,睡了。”
晴也是想著反正都這麼尷尬了,乾脆把話題聊開了,以毒攻毒的話,也就沒那麼尷尬了,但顯然對於邢武來說,深更半夜聽見自己爸媽乾這事已經夠操蛋的了,身邊睡著的女孩還在跟他探討這件事,更操蛋的是,這個女孩對他來說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晴也倒是沒一會就睡著了,畢竟第二天還要早起,但沒想到第二天早晨叫醒她的不是鬨鐘,而是樓下的吵架聲,把她驚得直接就從床上彈了起來,然後就聽見了邢武的吼聲,說實話,認識他這麼久,雖然他脾氣不算多好,但從來沒聽他發過這麼大的火,把晴也給嚇了一跳,剛準備衝下樓看看發生什麼事了,結果就聽見外麵摩托車的聲音,邢武直接衝出家門騎上摩托車走了。
本來晴也以為邢武是跟他爸在吵,直到下樓看見痛哭不止的李嵐芳時,她才知道邢武剛才是在吼李嵐芳。
晴也趕忙走過去問李嵐芳發生什麼事了,然後李嵐芳就開始大罵,說昨晚老邢跟她說在外地搞個大買賣,要錢,她就把卡給他了,結果早上才知道他把收銀台裡的錢也順光了,更操蛋的是,杜奇燕昨天下午把還給邢武的錢給了李嵐芳,李嵐芳還沒來得及給邢武,也被邢武他爸順走了。
晴也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問了句:“那邢武他爸呢?”
李嵐芳邊哭邊喊:“走了。”
晴也上學的路上基本還處於懵逼狀態,她就搞不懂了,昨晚李嵐芳和邢國棟同誌還激情四射到深更半夜,今天一大早他就拿錢跑路了?這到底是什麼魔幻的騷操作?
怪不得邢武會毫無感情地說他爸“死了”,那這行為的確還不如死了,關鍵老婆老媽小孩不管了?就這麼走了?這行為妥妥的騙財騙色啊!
那一整天邢武沒來學校,晴也還不時回頭望望,有些擔心他。
放了學晴也在校門口看見黃毛,特地問了他一句邢武呢?
黃毛說:“中午通電話武哥說在順易有事。”
晴也本來已經往回走了,結果還是打算去一趟順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