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也震驚地看著葉英健, 壓根就沒想明白這舞還沒跳呢,怎麼聊個天還能把這男的聊哭了?
她十分尷尬地朝他走去,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你哭什麼啊, 下次考試加把油就是了, 服了你了。”
邢武側過頭,正好看見葉英健捂著臉,晴也還露出一臉慈愛的微笑直接上手了?他細長的眸子瞬間暗了下來。
然而此時晴也卻忽然感覺左邊有道十分不友善的目光朝她投來, 她下意識轉頭看去, 對上的便是那位白天屢次找她茬的短發妹。
如果說白天晴也十分不解自己又不認識這妹子, 無冤無仇乾嘛總針對她,然而此時看見她的眼神, 很多事情便一目了然了, 貌似中午葉英健主動找她說完話後,這妹子才突然針對她的,晴也稍微一想便繞過彎來,搞了半天這妹子喜歡葉英健啊。
晴也玩味地收回目光, 勾著腦袋對葉英健說:“有人在看你呢, 不嫌丟人啊?笑一個唄。”
葉英健也意識到自己作為一個天妒英才,不應該表現得像個懦夫一樣,於是一本正經地清了清嗓子,扯起嘴角又跟啥事沒發生一樣。
晴也餘光一瞄,果不其然, 那短發妹看見葉英健對晴也笑被刺激得不輕,整張臉都綠了,做實了晴也的猜測。
音樂響起了, 男女貼手換位轉圈,步伐都是非常簡單的循環動作, 換到第二個舞伴的時候大家基本上都已經掌握了,晴也麵無表情地看著剛換到麵前的男生,看是自己學校的,隨意聊了兩句:“你哪個班的?”
這男生有些熱切地說:“你不記得我了嗎?你隔壁一班的李晉濤啊,我們每天都能碰見的。”
“……”晴也開始陷入了深深地自我懷疑中,天天見麵嗎?為什麼她一點印象都沒有,難道真的滿眼都是邢武已經自動忽略其他生物了?
她乾乾地笑了下,說了句百分百不會出錯的話:“哦…原來是你啊。”
李晉濤見晴也記起他了,忽然咧嘴笑了起來,貼手的時候,他沒好意思碰晴也,還想著下一輪一定要鼓起勇氣碰她的手,然後就沒有下一輪了,因為又開始換位了。
這個集體舞真是考驗顏值的時候,基本上長得好看的女生,其他男生都巴巴地張望,恨不得快點輪到自己。
第三個就到了胖虎,胖虎對著晴也“嘿嘿”地傻笑:“沒,沒想到,我,我還能和你跳舞啊,我回,回去跟黃毛講,他肯定,肯定氣死了。”
晴也舉起手貼上胖虎肥胖的手掌有些詫異地說:“靠,你一個手指抵我兩個,你怎麼連手指都能吃這麼胖啊?”
“……”
胖虎收回手又跟她比了比,於是本來是跳舞的,兩人硬是在那比手。
晴也倒是想起他的歌聲突然對他說:“你剛才唱得真牛逼,沒想到你還會唱《今夜無法入睡》這種歌啊?你學過嗎?”
胖虎憨憨地說:“沒,沒學過,就上次在,在B站看見外國一個選秀節目,有,有人唱這歌,我就自己學著唱了,其,其實我也不知道歌詞什麼意思。”
“……”
“範統,你聲音真的很適合去唱歌劇。”
又到了換舞伴的時候了,胖虎其實還想和晴也聊聊歌劇,但是他必須往旁邊跨了。
就這樣又輪了四個人,邢武終於移動到晴也的右邊,兩人無聲地對視著,眼裡藏著隻有他們才能讀得懂的火熱。
這時晴也才發現,哪個女孩跟邢武跳舞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這是要貼掌的一種舞啊,然而這位大爺全程雙手抄兜,需要換位的時候,他就跟散步一樣晃到對麵,毫無節奏感可言,搞得跟他對跳的女孩都很尷尬,晴也忍著笑倒是和這位金中小夥搭配得挺默契。
終於,又到了換位的時候,邢武慢悠悠地晃到她麵前,晴也本來還想酸他幾句跟校花跳舞是不是很爽,可他真立在自己麵前時,熟悉的唇角,上揚的眉眼,讓她又忍不住想笑。
新一輪開始,邢武終於將他金貴的雙手從兜裡抽了出來,這種舞男女雙方走向彼此時並不會碰到對方,隻是擦肩而過貼掌換位而已,然而當晴也抬手貼上他的大掌時,他卻一把攥住她的手,聲音低淺地說:“和彆人有說有笑還挺享受啊?”
晴也壓著嘴角的笑意:“你不享受嗎?校花美眉。”
兩人交換位置,晴也剛準備掙脫他的手退回原位,未曾想邢武突然將她一拽直接拉到身前,居高臨下睨著她:“享受個毛,跟傻逼一樣轉圈圈。”
第二組動作開始了,所有人又開始循環,隻有他們兩站著沒動,晴也側了眼旁邊人詫異的目光,再次看向他:“要換人了。”
邢武嘴角一勾,直接就把晴也拉出人群,他們身後又開始進行新一輪的替換,邢武的聲音低啞魅惑:“還想換?你沒有這個機會了。”
火光跳躍在他的臉上,照得他的輪廓忽明忽暗,億萬繁星仿若儘數落在他的眼底,化作細碎的流光不停下陷,讓人著迷,晴也的心臟好似在某一刻停止跳動,天地萬物之間,隻有她與他。
她笑看著他:“那你想乾嘛?”
“你輸了。”他直直地望著她。
晴也躲開他發燙的眼神,低著頭笑:“然後呢?”
邢武直接拉著她大步離開,身後是漫天的火光,喧鬨的氣氛和激昂的音樂,他們就這樣在神不知鬼不覺中偷偷溜走了,本來還快步走著,不知不覺便跑了起來,就好似想趕緊逃離那個傻逼的轉圈圈一樣,越跑越快。
金中很大,在夜幕籠罩中像一個未知的迷宮,晴也第一次來,跟著邢武身後沒跑一會就暈頭轉向了,剛繞過教學樓,忽然迎麵而來一個保安,邢武身型一閃直接將晴也拉到漆黑的過道,兩人跟逃命一樣瘋狂奔跑,雖然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跑?可就是有種莫名的刺激感。
穿過過道從另一頭出了教學樓是東南角的小樹林,兩人不約而同一頭紮了進去,跑到小樹林深處,累得彎著腰麵對麵喘著粗氣,看著對方的狼狽樣,才發現他們現在的行為不比傻逼轉圈圈好到哪,兩人突然就跟點了笑穴似的樂得合不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