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7(2 / 2)

耀眼 時玖遠 7818 字 8個月前

晴也卻突然問道:“你…駕校還需要去嗎?都三個多月了還沒考出來?”

邢武垂下眸隨口說道:“不是過年中間耽誤一段時間嘛。”

“唔…”晴也躺了下來,邢武關了燈從身後摟著她,晴也與他十指相扣時在黑暗中悄悄摸著他的掌心,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布滿一層繭。

晴也在他懷裡轉了個身緊緊抱著他無聲地哽咽了一下。

開學後的第一次摸底測驗,史敏和方蕾都衝破了四百分,而胖虎已經直逼450了,晴也依然七百出頭,老楊讓她最後幾個月可以適當放緩生活節奏,維持這個成績參加高考絕對沒問題。

值得一說的是,除了晴也,這次摸底測驗鞍中又多了幾個五百分以上的,都是出自晴也那個夜刷班的。

鞍子縣到底是個小地方,教育資源有限,他們平時能刷到的題庫也有一定局限性,晴也這段時間把她刷過幫助比較大的題庫跟夜刷的同學進行了大量的資源共享,這對提高思維能力和對題型的把握的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所以他們這個夜刷班的人在短短一個月內又增加了二十幾個人,廠房都已經快坐不下了。

時間就像邢武送給晴也的那個沙漏裡的流沙,不停流逝,轉眼到了三月底,近來老董跑來班上找邢武的次數越來越頻繁,晴也清楚那場比賽的腳步也越來越近了。

縣運會是在三月底的一個周六舉辦的,那天的天氣並不好,和她剛來紮紮亭時一樣,天空布滿厚厚的雲層,遮天蔽日,看不見放晴的跡象。

邢武告訴晴也比賽上午就能結束,讓她不用早起跟他去,他中午回來陪他吃飯,可那天清晨天剛蒙蒙亮,晴也就醒了,她閉著眼聽著邢武起床,穿衣服,洗漱的動靜,他出門前還在她額上落了一個很淺的吻。

直到邢武帶上門,晴也才猛然睜開眼一骨碌坐了起來,然後提前到了跟黃毛和胖虎約好的地點,到那的時候,狼呆張凱那群人已經到了,二班的黃誌明,孫棟成,小靈通他們居然也全都跟著胖虎來了,浩浩蕩蕩將近二十人。

黃毛問她:“武哥去了嗎?”

晴也點點頭,胖虎趕緊問道:“昨,昨天晚上還,還是沒說什麼嗎?”

晴也又搖了搖頭,狼呆插道:“不管了,我們先過去吧。”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在去縣運會的路上會碰上大黑他們,黃毛在街對麵就朝他喊道:“黑哥,我武哥喊你來的嗎?”

大黑一邊朝他們走來一邊說:“沒啊,我們不放心過來看看,你們呢?”

這時大家才麵麵相覷,發現邢武真的隻身一人來參加比賽,誰都沒叫。

這件事最近無論是黃毛他們明著說,還是晴也從側麵問他,邢武隻是雲淡風輕地說就過去比個賽,不需要叫人,也不需要人跟著。

但邢武和大曹要在縣運會做了斷的事情,這片的人都知道,大曹既然那麼有把握逼邢武參加,必然做了萬全的準備,黃毛大黑他們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邢武一個人去冒險。

他們到了比賽場館門口才看見,道路兩旁停滿了車子,而內場遠比他們想象的情況要複雜很多。

縣運會觀看購票入場,往年的縣運會稀稀拉拉幾個觀眾,大多還都是參賽者的家屬或者朋友,這種本來就沒什麼存在感的縣運會壓根就不會有什麼觀眾。

縣城的這個比賽場館也不大,可今天看台上竟然烏泱泱坐滿了人,大黑他們從一進來,四麵八方就投來很多道不太友善的目光。

他們在靠門的最後幾排坐了下來,晴也皺起眉在場中找了一圈並沒有看見邢武的身影,但她卻很快發現,看台的氣氛很奇怪,除了一部分各田徑隊的人和老師,往左手邊看去,那邊最起碼有上百號人都不像是來看比賽的樣子,一片麵目冷峻,氣壓出奇得低。

花臂壓低聲音飄來一句話:“暗堂的人來了。”

這句話落在晴也的耳中,讓她的心提了起來,這個名字很久以前她在邢武口中聽過,那時候他們去保杜奇燕和大曹起了衝突,邢武告訴過她暗堂的人不好惹,大曹生在靶廠,有暗堂的人罩著,雖然晴也當時並不知道暗堂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存在,但看眼前的架勢,再遲鈍也能感覺出來這股勢力的暗潮湧動。

黃毛也少有的嚴肅,看著那邊的人,接了一句:“鞍職今天也來了不少人,曹平這是把能叫的人都叫來了。”

大黑靠在椅背上,冷眼看著這一切,半晌,說了句:“對麵,沈四那幾個老大哥都到場了,一個破縣運會開出了這麼空前的場麵。”

晴也沉默地聽著他們的對話,心臟跳動的速度越來越快,她很快看清了眼前的局勢,這個縣城裡的刺頭在今天都齊聚一堂了,無論是那些提不上場麵的地痞流氓,還是能說得上話的老大哥們。

能喊這麼多人到場,不用猜也知道大曹的目的有多麼用心險惡,他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讓邢武抬不起頭,一下子把他的氣焰壓滅,讓他永遠在這個縣城都夾著尾巴做人,成為他曹平的手下敗將。

可為什麼邢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呢?

晴也從一坐下開始眼神就不停在場內來回掃射,她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可總也想不起來,從踏入這裡她的心臟就一直跳動不安,又說不上來的那種感覺。

離比賽正式開始還有十來分鐘,她忍不住起身說:“我去下洗手間。”

大黑隨即跟著站了起來,踢了腳花臂:“一起去。”

晴也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大黑和花臂就站在門口不遠處抽著煙,他們雖然沒說什麼,但是晴也能感覺出來他們寸步不離的行為有些不尋常。

在走回看台的路上,正好迎麵而來一群人,晴也走在最後,看見大黑和花臂冷著臉,眼神一直盯著對方,那邊大概四五個人,為首的男人三十來歲,留著胡茬有種粗曠不羈的樣子,晴也從來沒有見過他,然而他的眼神卻落在晴也的臉上。

幾個人中突然有人把手中的礦泉水瓶子朝晴也砸了過來,大黑反應極快,抬手就是一拳直接將礦泉水瓶錘出好遠,落在地上又彈了兩下。

花臂當即就罵了句:“操尼瑪不長眼睛?”

砸瓶子的小平頭上來就扯住花臂的衣領,大黑直接堵在那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麵前,冷笑著說:“沒想到這種事方哥也來參與,牆倒眾人推?”

這個被稱作方哥的人抬了下手,直接拽住小平頭把他往後一拎,似笑非笑地說:“熱鬨嘛,該湊還是要湊的,大家都是來看比賽的,比賽沒開始我們還是得尊重下運動員,都彆鬨了。”

大黑麵無表情地盯著他,花臂啐了一口,方哥很快又把視線落在晴也身上,漫不經心地打量了她一番,問了句:“你就是晴也吧?”

晴也微微皺起眉,防備地看著他沒有吱聲,大黑身子一側擋住了方哥的視線,對花臂說:“走吧。”

大黑與方哥擦肩而過,花臂眼神惡狠狠地盯著小平頭,晴也垂下眸跟在大黑後麵,卻在路過這個方哥身邊的時候,他突然低頭對晴也說了句:“待會你最好早點離開。”

晴也猛然怔了下,再回頭去看這個方哥的時候,他一副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帶著人往場館的另一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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