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寄,北門之寄,代表孤對你的期望,能肩負大夏的軍事重任。”
商引羽說完,貼著十九的右耳問:“十九喜歡這個名字嗎?”
“陛下所賜……屬下喜歡的。”十九低聲應道,纏著大黑馬鬃毛的手緩緩握緊,又鬆開。
喬……北寄,是誰?
主人九歲登基,十九就成了主人的暗衛,從未發現主人身邊有這一號人。
他還記得第一次從主人口中聽到這個名字,是在華清殿的海棠湯裡。
主人發現了他異於常人之處,驚呼了聲那個名字,之後匆匆就退開,甚至由於過於驚訝慌亂,而滑倒跌入水中。
之後就是在甘露殿的龍榻上,睡夢迷糊中的主人毫不在意他的異處,指尖流連,就要幸他。
主人捏按他,輕笑喚著“北寄”,聲音低沉輕柔,透著喜愛與親密。
那個主人記掛著的“北寄”是誰?是主人登基前認識的人嗎?是不是和他一樣,也是異類?
不,不一樣的。主人喜愛那人,想幸那人,卻對他說絕不會幸他。
現在,主人為他賜名,賜名喬北寄……
十九茫然地順著黑亮的鬃毛,他理得順烏雲踏雪的鬃毛,卻理不順內心翻騰的思緒。
主人是何意……
為什麼賜他這個名字,是不是賜了這個名字後,主人就會幸他了?
“十九、啊……現在是北寄了。”
一聲呼喚讓暗衛回了神,麵前是皇上含笑的麵容。
“北寄可願和孤去華清殿?”上完武課了的商引羽問身旁的暗衛。
雖是詢問,但皇上眼裡的期待是那般明顯。
十九垂下眸。
去華清殿必然是泡溫泉,不管是伺候主人沐浴也好,是繼續上次未完成的臨幸也好,隻要是主人所想要的,他都是願意的。
“屬下願陪同陛下。”
皇帝儀仗從尚武殿出發,擺駕華清殿。
商引羽心情很不錯,他給十九賜了名,當著史官的麵。
隻要以後喬北寄當上將軍,這一幕必然會在史冊中被濃墨重彩地描述,流傳千古。
指不定千百年後的學生背誦喬北寄列傳的時候,就會有今日的對話。
日後就算他和喬北寄之間生隙,喬北寄想反他,也得想想會不會被後人唾罵。
心情好了,商引羽就想帶十九去泡溫泉,把那日他在海棠湯裡給十九留下的陰影全部消除,從此君臣和睦,國家強盛。
入了華清殿,商引羽對一身武者服的喬北寄道:“十、北寄啊,現在海棠開得正好,今日我們繼續泡海棠湯吧。”
“屬下……聽陛下的。”
宮人們在海棠湯的院外就停下了,隻有安德忠跟著入內。
商引羽被喬北寄服侍著解衣入池,坐在池子裡抬頭看向喬北寄了,就見喬北寄以龜速解起了腰帶。
商引羽知道,隻要還有旁人在,十九這身衣服一天都彆想脫完,也不催,就問:“北寄有什麼想吃的嗎?”
換得了一個搖頭,商引羽就對安德忠道:“給孤來壺酒。”
一邊泡著溫泉,一邊淺酌美酒,最是享受。
“是。”安德忠行禮退下。
商引羽看著安德忠從視線中離開,下一刻耳旁就傳來了入水聲,水波隨之晃動。
商引羽忍住沒去調戲臉皮薄的十九,等安德忠把酒送上來,他對安德忠額首,示意對方麻溜滾得遠遠的。
酒是木盤托著的,可以放在溫泉池上漂浮著。
商引羽感覺到喬北寄的視線落到酒上,便倒了杯問:“你想喝?”
喬北寄搖頭,“屬下不會飲酒。”
“知道,你一沾酒就醉,醉了後……”大膽又勾人。
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半點不拘束,勾人得緊。
孤不喂你酒,孤怕前功儘棄,當不成明君。
商引羽仰頭將倒好的酒送入自己口中。
呸,什麼東西,根本沒味道。
商引羽端在麵前一看,淺粉的水液盛在白玉杯裡,若不是還有點淺淡酒香,他都要懷疑安德忠給他端來的是哪個宮中女官的花茶。
這是……桃花笑?
想不明白安德忠自作聰明給他送養生酒的目的,商引羽沒了飲酒的心思,放下酒杯,將木盤在水麵推遠,自己則往喬北寄所在挪去。
“北寄啊,孤一日未碰你,你想了嗎?”
商引羽想看看喬北寄的皮膚饑渴症有多嚴重。
他攬住身體瞬間僵硬喬北寄,感覺到對方在克製自己的緊繃,努力放鬆。
於是商引羽撩起一把水,借著喬北寄清洗給其觸碰安撫,幫其放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