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呼。”
“二十是在讚同孤嗎?”商引羽撓了撓大貓的下巴。
“呼。”大貓兩爪合攏,抱住商引羽的手。
日出前,皇帝和朝臣們到達圍場。
商引羽下車,黃色帳幕圍出的平坦空地上已經擺好了蒸煮工具和食材。
當然不可能真的讓皇帝煮飯,商引羽走過去,將宮人奉上的米倒入指定的鍋內,這道流程就算完,剩下的就交給禦廚們了。
湯飯肉食煮好,商引羽將飯食賞賜給朝臣們。
“既然是圍獵,按規矩得有個彩頭。”
商引羽跟數十個三品以上的朝臣圍坐在最大氈帳用膳,撤下吃食後,商引羽喝了口熱茶,按照記憶中的說辭道:
“距孤登基起,已經開了十年武舉,卻沒出哪怕一個可以替孤平了金國的將軍,這次誰能得頭籌,孤就賜其一套明光鎧。”
曾經甘露十年的圍獵出了刺客,天子震怒,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生怕行錯一步丟了腦袋。
慶功宴成了問罪宴,商引羽回去後才發現準備的甲胄根本沒賜出去。獵物也沒統計,根本無從得知誰是頭籌,明光鎧的事自然也不了了之。
這一回,總能把這套明光鎧賜出去了。
正事交代完,商引羽帶著大貓在帳幕範圍內溜達。
圍城內群馬奔跑的蹄聲不斷,其中還伴隨著獸吼和鳥鳴,這是各軍在把野獸往逐漸中心驅趕。
等待驅趕到指定位置還需要一段時間,朝臣們在各自氈帳中圍著火爐對帶來的家中子弟訓話。
受了皇帝讓女子入學,允許女子參加科舉的影響,這次圍獵的朝臣家眷中多了不少戎裝的女子。
守在氈帳外的家仆來報陛下往這邊過來了。
幾個縮在火爐邊的朝臣忙起身,心裡想帶著自家女兒、孫女去陛下跟前混個臉熟,剛一撥開氈帳簾子,就看見皇上身邊那一米多長的大貓。
朝臣們極為默契收回了踏出的腳,隻敢遠遠行個禮,忙就放下簾子,抱上弓箭縮回了火爐邊。
商引羽和二十,一人一貓在雪地裡散著步,身旁清靜得很。
直到獸吼與馬蹄聲漸漸近了,站在帷幕前能看到大批野獸被驅趕到了指定區域。
商引羽進氈帳,將大貓交給安德忠,被服侍換上明黃戎裝。
他的坐騎——照夜玉獅子,正在氈帳外踏著地,嘶嘶地鳴叫著,
商引羽翻身騎上照夜玉獅子,帶著其餘身著戎裝的朝臣和扈從,策馬進入合圍圈。
拉弓搭箭,一箭離弦,釘透野獸的脖頸。
商引羽隻是來作秀的,他對自己出的彩頭沒一點想法,在朝臣麵前秀了下精進許多的箭術,就把朝臣們都打發走,自己帶著隊侍衛在圍獵場中劃水。
年年圍獵,商引羽早對獵野獸沒興趣,這次冬狩除了作秀,就是把大夏的各軍都拉出來溜溜,也算一次軍事演習。
商引羽邊策馬逛著圍場,邊關注著那些或驅趕野獸,或拉弓搭箭的軍士。
他固有印象中的大夏軍,還是是五年後喬北寄練出來的那些,他需要更多地了解現在大夏各軍的實力情況。
正想著,商引羽就聽到一聲“陛下小心”的驚呼。
他若有所感地一側頭,就見一頭體型極大的灰熊衝出了合圍圈,朝他這邊衝來。
草!什麼鬼運氣?!
上一次秋獮遇上刺客,這次他刻意改成冬狩,那批刺客相關聯的勢力也被他暗中除了,居然還能碰上這種情況?!
再開弓搭箭已經來不及,商引羽本能地探手入懷。
商引羽還未將懷裡的火.槍抽出,餘光就瞥見兩根羽箭從另一側射來,一箭直入灰熊左眼,一箭釘入灰熊的脖頸。
隨後是一道穿著黑紅雙色禁衛服的身影,那人飛身而來,踩著灰熊頭頂落下,輕得像一片落葉。身形一轉間,又如同解開皮革包裹的利刃,鋒刃展露。
反手,彎刀割喉,灰熊的吼聲戛然而止,血氣從刀尖散了開來。
十九、北寄……
商引羽鬆開握住火.槍的手。
喬北寄快速抹了把濺到臉上的血,低頭轉身,快步行到皇上馬前單膝跪下,“屬下來遲,讓陛下受驚了。”
商引羽垂眸看著跪在他馬前的人,十九離他很近,近到他仿佛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血氣,帶著兵戈的寒意。
奇怪的是,他並不討厭這種感覺,反而心跳加速,興奮得想將麵前人按在雪地裡幸了。
商引羽忽地想起今日的萬年曆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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