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這般需要他,隻要他給予一定的回應,就能讓十九對他更加忠心,對他死心塌地。
也能……讓他修正曾經的錯誤,雖然他造成的傷害於曾經的十九來說已經難以彌補,但至少能讓他自己心裡好受些許。
十九,孤難得發一次善心,你日後若再負孤,孤拚著兩敗俱傷也要毀了你。
商引羽起身,抽回被十九按在心口的手,收拾起桌案上的奏章筆墨。
十九不願意坐座椅便不坐吧,他們換一個地方。
曾經他也在禦書房,把十九放到桌案上,與十九好。這次收拾桌案卻不是為了欺負十九,而是為了滿足十九的需求。
收拾好桌案,商引羽回頭,看到十九繃著臉,半垂的睫毛輕顫著,不安而無措。
“坐這,孤給你你想要的。”
十九驚得瞪大了眼,有一瞬沒忍住直視了天顏,在陛下臉上看不到玩笑與厭惡,又顫巍巍地垂下眼眸,緩步挪到桌案前。
商引羽等著十九磨磨蹭蹭地坐好了,才朝十九伸手。
將暗衛束身與攜帶暗器的腰帶輕輕放到桌案一旁,商引羽目注視著竭力放鬆身體的十九,忽地開口問:
“十九,這些年,你與人擁抱過嗎?”
十九下意識搖頭,頓了下後,又紅著臉遲疑點頭,聲音低而輕:“主人抱過十九,昨夜主人寢宮內、上次海棠湯內、還有尚武殿……”
寢宮和海棠湯他都記得,但尚武殿……
嗯,十九是暗衛統領,商引羽習武常讓十九陪練指導,練武場上有所身體碰觸也是難免。
僅僅隻是這些碰觸,還全是來自他。
肌膚也是會餓的,壓抑成這樣,怪不得曾經十九在覺得屈辱的同時,還對他予舍予求,任他欺負。
商引羽伸手環住十九,將其按進懷裡,緊緊抱住。
“十九,舒服嗎?”
夢中的他和十九還在最好的時候,十九還對他乖巧順服,他對十九還有著絕對的掌控。
商引羽睡意未消,憑著感知摸索。
他的指甲修剪得極好,就算沒入脆弱的內裡也不會將人劃傷。十九躺在他身邊,就代表他昨晚剛要過十九,十九還處在隨時能契合他的狀態,不需要使用外物。
商引羽迷迷糊糊的滑過許多念頭。
時而覺得自己在甘露宮的龍塌上,懷裡是為他值夜的暗衛十九;時而覺得自己在賜給喬北寄的彆莊內,身前是即將與他分離去前線的喬北寄。
商引羽貼了上去,才發現自己居然穿著寢衣,隻得先跟衣帶較勁。
懷裡人是背對著他的,商引羽一手攬著對方,一手處理障礙。
他能感覺對方肌肉緊繃就像塊石頭,皮膚燙得像是要燒起來,心臟也跳得極快。
商引羽輕笑,道:“北寄,今日出皇城,你可還能騎馬?”
孤這般勇猛,喬北寄隻有求饒的份,自然騎不得馬。
商引羽美滋滋地做著夢,心情愉悅,下手也不知輕重。
就聽身前人悶哼一聲,語調略有些不穩地回道:“主人,屬下今日無外出任務,不出皇城。”
清冷而恭順的聲音讓商引羽莫名打了一激靈,猛地睜眼,在一室光輝中看到了明黃的錦被,與自己正捏著十九的手。
海棠湯、十九、重生……商引羽籠罩著層層迷霧的大腦在瞬間清明。
商引羽什麼心思都沒了,趕緊鬆手退離,指腹不慎擦過十九,十九還無甚反應,商引羽已經驚得從床頭滾到了床尾。
這番動靜驚著了十九,十九趕緊跟著起身,“主人?”
商引羽縮在床尾,手忙腳亂地係自己敞開的寢衣,見十九要過來服侍,忙道:“你在那呆著彆動!孤理理思路再跟你解釋!”
“屬下……”十九收回手,安靜跪坐在錦被上,“遵命。”
候在外邊的安德忠聽到動靜,甩甩拂塵往內走。
走到屏風前,看見龍床一角,安德忠正要出聲,就見一軟枕從內飛出,砸到了他腳下,嚇得安德忠心臟猛地一跳。
“滾!都出去!”
皇上惱怒的聲音傳出,安德忠趕緊叩首,抱起腳邊的軟枕退下。
這次摔出來的是軟枕,他怕退晚了,下個砸出來的就是那羊脂玉枕,他這把老骨頭可不經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