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聽見後又看到他忽然飛快衝過來,不明所以。
但緊接著劈啪一聲響,她隻感覺腦袋一疼,眼前一黑,瞬間失去意識。
——真特喵的倒黴!
這是樂瑤昏迷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時,腦子裡突然閃現出的念頭。
下一秒,她就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中軟軟地倒下去。
頭上的鮮血淋漓,地上碎成幾片的瓦礫,昭示著剛才那一刹那發生過什麼。
韓愈第一時間就發現屋簷上鬆動的一片土瓦掉下來,雖然極力提醒了,但也無能為力,最多隻能快步奔過去將暈過去的人接住。
眼睜睜看著她被突然掉下來的瓦片砸中,眨眼間就變得頭破血流、人事不省,他的心揪得生疼,一股恐慌從心底升上來,再一次體會到曾經那種失去的難受感。
“小樂知青?樂知青?樂瑤?樂小瑤?你醒醒!!”韓愈抱著人慌亂急喊。
可惜樂瑤動也不動,一點反應都沒有。
狗娃被眼前一幕嚇得哇地大哭起來,驚醒呆愣住的李婆婆。
李婆婆掐了把大腿,哆嗦著提醒:“大隊長,快快,趕快叫醫生!”
察覺情況趕回來的乾部們也被突然發生的情況唬了一跳,趕忙自發行動起來,去喊醫生的喊醫生,去叫車子的叫車子,準備醫生一說不對就趕緊把人送醫院。
一群人瞬間陷入忙亂,大雨還在嘩啦啦地下,狗娃哇哇的哭聲嘹亮地穿破雨幕傳開,引得不少人冒著大雨過來查看。
小院內外漸漸聚集了不少人,衛生室的老醫生很快被背過來,連同他的寶貝醫箱一起被送到大隊長身旁。
樂瑤此時已經被韓語抱回屋裡躺著,頭上的血也簡單擦了擦,再多就不敢動了,怕碰到她頭上的傷口再傷上加傷。
老醫生過來後,韓愈立馬讓開位置,叫他趕快給看看。
老醫生診斷過後,把頭上的傷口清創一番包紮起來,又取出銀針照樂瑤人中穴上紮了幾針,最後把著她的脈說沒什麼大礙,就是人醒來後會頭暈嘔吐上一陣,緩緩就好了,與小命無礙。
韓愈眉頭緊皺,眼裡的關心掩不住:“那她怎麼還沒醒?”
這話剛落沒多久,老醫生抽了紮在樂瑤人中和腦袋上的銀針,人立馬慢慢睜開了眼睛。
樂瑤從昏沉中睜開重若千斤的眼皮,察覺到自己躺在床上,眼前人影晃動,滿天跳星星。
頭暈眼花,惡心欲吐。
實際上,她翻身趴到床邊,還真吐了。
李婆婆早準備好了裝鍋灰的瓦片,讓她正好吐在上麵,不用臟了屋子。
大隊長顧不上男女有彆,上前拍著她的背,給她緩解難受。
屋裡擠著的大家見人醒了,鬆口氣也都看過來。
一下子成為人群焦點的樂瑤沒啥特彆感覺,就很難受,等吐完一波看到鍋灰下的瓦片更難受了。
“我這是怎麼了?感覺頭被什麼東西砸了一下。”
韓愈聲音低沉:“嗯,被屋簷上鬆動的瓦片砸破了腦袋。”
樂瑤愣住,靈光一閃:“我趴在那兒時蹬鬆的?”
她當時好像是掙紮著蹬了幾腳,不會就這麼倒黴吧?!
韓愈默了下,回想當時的情形,好像貌似大概就是她蹬鬆的。
樂瑤看他表情都知道什麼情況了,不禁臉上一囧,擺擺手說:“我明白了,你不用講了。”
原來真是她自己的鍋。
最近流年不利,看這倒黴催的!
韓愈看她難受的樣子,自己心裡也跟著不舒坦,問老醫生她什麼時候好。
老醫生剛行過一遍針,現在邊收針邊回道:“這腦袋上的傷勢不好說,輕的一兩周就能好,重的一月多都有,慢慢養著吧。”
李婆婆瞧著樂瑤腦袋上破的口子,忐忑地搓手道:“不然,不然去醫院瞧瞧?”
“你們要是不怕花錢,去看看也行。”老醫生隨口道,看不出高不高興。
韓愈沉吟一下,傾向於送醫院仔細檢查看看,心安也保險。
但是被樂瑤拒絕了。
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不就是被土瓦片砸破了腦袋,造成一些腦震蕩的症狀嘛,又沒礙到腦殼骨頭,其實沒啥大事,就像老醫生建議的那樣,慢慢養著就能好,去醫院乾什麼,彆忘了外邊還在下雨,她可不想被折騰來折騰去的,還要麻煩到彆人。
“大隊長,不用了,聽醫生的話就先養養吧,過後不行再去醫院看。”
真有什麼問題,以現在的醫院水平,去了估計也解決不了。
見樂瑤態度堅決,韓愈隻能依她,回頭叫孫彩霞過來照顧她。
老醫生留下幾貼消炎愈合的膏藥就走了,被韓愈派人送回去,順帶和仍舊圍在院內院外的大家說一聲情況,叫他們回去該乾啥就乾啥。
眾人議論著這件事離開,雨還在繼續下。
韓愈瞧了瞧李婆婆家屋簷上壓房子的土瓦,招呼人手挨個給檢查重整一遍,保證再沒有鬆動掉落的危險。
李婆婆十分感激,手腳麻利地熬了鍋薑湯給他們喝。
樂瑤正和冒雨趕來的孫彩霞在屋裡說話,難受間看見韓愈背著光手端兩隻碗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