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敖和紫瞳在神罰部落擒住的納塔身上驗證出的拷問方式。
“如果不想一直這麼痛苦下去,最好乖乖回答問題。”陸邇晃了晃手裡的紫麻,“剛才逃走的是你的族人?”
納塔咬了咬牙,還是回答:“是。”
“他去哪了?”
“通知我們的主力。”納塔有些畏懼地看了那根紫麻一眼,“到時候來取走生命之心。”
這倒是沒有超出陸邇和角的預料。
“你們用什麼方式定位?”
這個問題顯然納塔不願回答,但陸邇用紫麻又戳了他幾下之後,他還是屈服了:“從我發現你之後,你的位置就被我的中心定位到了,你跑也沒用。”
角皺了皺眉,倒也不是很怕。
陸邇聽到“中心”這個詞,思忖了片刻,又問:“上次你從神壇部落逃走之後去了哪?”
“回到這裡,之後出去繼續尋找生命之心的蹤跡。”
“沒有再回神壇部落?”
納塔眼神微微變了變:“去過神壇部落附近的都消失了,是被你們用這種武器殺死了吧?”
這幾個問題獲得的信息量在陸邇心裡漸漸拚湊起一種可能。他最後問道:“你們這個種族是怎麼回事?不同個體之間可以記憶共享?”
神壇部落第二次擒獲的那個納塔和眼前的這個納塔雖然使用的軀體不一樣,但說話風格、細節動作一模一樣,讓陸邇甚至懷疑他們是複製人。
而且聽起來這個納塔從第一次從神壇部落逃走之後沒有被抓到神壇部落的記憶。
結合之前納塔可以吸收幾個同族的表現,陸邇不由得懷疑,這個種族擁有拚湊結合、記憶共享的能力。
不同的個體記憶共享之後極有可能造成人格紊亂,自我認知發生變化,導致都認為自己是“納塔”。
納塔看著陸邇,忽然笑了一下,聲音帶著一點若有若無的嘲諷,仿佛站在居高臨下的角度嘲諷眼前的人如同螻蟻一般卑微。
角很不喜歡有彆人對陸邇露出這樣的情緒,微微捏緊了麻繩,讓紫麻做成的麻繩微微嵌入納塔的身體,疼得納塔眼前發黑。
“都到了這裡,告訴你也無妨……”納塔喘了口氣,收起了臉上的嘲諷,盯著陸邇道,“不同個體之間可以記憶共享?不,我們本就是同一個體。”
陸邇心裡微微有些發涼:“同一個體?”
“沒錯,低等的生命才需要區分不同的個體,而像我納塔這樣的高等生命,可以完全分裂成不同的□□,每個□□都有獨立的意識,但又可以彼此融合——這樣一來,都是‘自己’和‘自己’之間,不會有矛盾、不會有鬥爭,無論學習還是戰鬥,效率都極高。”
說到最後,納塔微微有些自傲地昂起下巴,“我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文明!”
一個人的文明?
角完全無法想象那種情形,皺著眉:“所以來到我們世界的隻有你一個人?隻是分裂成了很多個?”
“沒錯。”
“你們不同個體之間不會打架嗎?”
“沒有不同個體,都是同一個體。”納塔皺了皺眉,強調道,“我和我自己之間為什麼要競爭,我和我的思維方式都一樣,哪怕出現分歧,隻要融合一下就可以消弭矛盾。”
“可不同的你麵對的死亡威脅不一樣吧?”角眯了眯眼,“像你現在被抓在我們手裡,而更多個你藏在你的巢穴裡安安穩穩。”
納塔有些諷刺地笑了:“低級的離間對我來說沒有用……不同的分工根本不會讓我產生怨懟,就好像你一隻手拿東西一隻手取暖,你會因為兩隻手不公平而產生不忿嗎?”
角無言以對。
陸邇冷不防問了一句:“那叛徒是怎麼回事?”
倘若納塔真的像他自己說得那麼“高級”,又怎麼會出現叛徒?
這下輪到納塔無言以對。
過了半晌,納塔才重新開口,聲音比剛才更低沉了些,帶著一點咬牙切齒:“我也不清楚那個‘我’是怎麼回事,竟然會背叛我!”
“叛徒乾了什麼?”
納塔神情微變:“我以前不知道,但現在看來,就是弄出了這種對我傷害極大的東西。”
“現在他在哪裡?”
“當然是死了。”
陸邇有些驚訝納塔後麵這麼配合,挑了挑眉:“你倒是沒怎麼負隅頑抗。”
之前在紅木部落和神壇部落審訊納塔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容易。
納塔又笑了:“都到了這裡,你們再怎麼逃也必死無疑,我自然不介意多說幾句。”
“誰說我們要逃了?”陸邇拿著那截紫麻在納塔身前晃了晃,“告訴我們,你的老巢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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