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它們發動了來自地底的突襲……
可是雲琛呢？她還在地底，該怎麼辦？
焦急中，小破城發現地洞裡的鬼魅停止了攻擊，它們離開了，回到了通道之中。
他喃喃道：“沒事了嗎？”
小破城努力地想要把藤蔓蔓延到地下，可是他辦不到。
他是城市意誌，在哪裡蘇醒，便隻能固定在哪裡，最多是擴大自身的氣息範圍覆蓋。
他無比的想要移動，想要去尋找生死未卜的雲琛。
他再焦急，城市像也無法移動哪怕一分。
他調動所有藤蔓，土壤中的枝條向下翻滾，卻無法深入地底。
他隻能這樣無能為力地等著嗎？
猛地，小破城感應到了地底藤蔓。
對方說：雲琛有危險，有很多鬼魅在從通道裡走出來，她那個位置很難躲掉。
“汪汪汪！”
小破城看向雪白的小奶狗，他說：“念安啊……”
念你安康，願你安好。
他毫不猶豫地合上綠繭，將其餘藤蔓一圈圈覆蓋在綠繭外側，直到綠繭變得無比厚實，撐破房子。
多出兩根枝條，分彆提起念安和老王八，將它們送到內圍牆外。
念安低頭，與老王八的綠豆眼對方。
它：“汪？”
叼起老王八，想要往圍牆裡走。
老王八奮力掙紮，晃動四肢，宛如被強迫的良家婦女。
“轟隆——”
內圍牆裡傳來房子坍塌的聲音，念安渾身毛發豎起，轉身衝著空中直叫。
無數鬼魅向這裡靠近，沒有空氣屏障的阻擋，它們無人可擋。
念安身後的圍牆裡，立起一個龐大的綠繭。
小破城收起了城市氣息，連城市像外都沒有留一點城市氣息保護。
他現在於鬼魅眼中，是比人類更加香甜的蛋糕。
小破城看見地洞裡飛出又爬出許多鬼魅，他鬆了口氣。
這樣應該就能讓雲琛安全了吧？
普通鬼魅無法對藤蔓造成任何傷害，但那些地洞裡出來的鬼魅不同，它們有著與癡鬼相同的紅光。
能夠輕而易舉地扯斷藤蔓。
黑氣彌漫，遮天蓋地。
雲琛眼前無數黑氣閃過。
她看著即將抵達身邊黑氣突然消失，洞頂的羽擊也像是聞到了什麼美味，衝到了通道裡。
她心中的不安感強烈到了極點。
地麵上發生了什麼事，小破城現在怎麼樣了？
她從晶石後起身，掃視四周，已經沒有任何鬼魅。
地底藤蔓的遭遇似乎為鬼魅設計。
鬼魅想要讓城市意誌沉睡……
她是否能這樣去想，因為地底藤蔓快要被清理乾淨，小破城即將擁有全部的身體，它們不想讓小破城恢複。
普通鬼魅也擁有這樣的思維能力嗎？
明明它們更像是受本能驅動的野獸，不該有這中能力，它們行動統一有計劃，好比有人在告訴它們如何去做。
她現在該怎麼辦……
回到地麵上去察看小破城的情況嗎？還是趁著這個機會，抓緊把地底藤蔓完全清理乾淨，從而讓小破城完全恢複？
雲琛拳頭捏緊，指甲刺破了掌心。
她毫不猶豫地回身，順從直覺，去清理地底藤蔓。
她在賭，賭小破城恢複後，事情會出現轉機。
通道裡全是鬼魅，她去了又能做什麼。
她甚至感覺，是否是小破城感覺到她在地底的遭遇，才將鬼魅引走，想要讓她安全。
假如他知道，他一定會那麼做。
小破城不會讓她陷入危險。
雲琛清楚的知道，她要去做她現在能做的事。
踏上石柱走到一半的時候，腳下無窮無儘的黑暗之中，冒出絲絲黑氣。
幾條青白色的手臂從黑暗中冒出，它們來自黑暗，扭頭看向石柱上的少女。
鬼魅來自地底，是真正的地底啊……
雲琛肌肉繃緊，卻聽見那些鬼魅七嘴八舌地在說話。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到上麵來不能在下麵聊天，這裡已經沒有人類了還讓我們上來坐什麼，為什麼我們不能去彆的地方？”
“你的身後就是一個人類，她正直勾勾地看著我們呢，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我好久沒有在這裡見到人類了，還是個小女孩，我喜歡小女孩那鮮嫩多汁的口感，我已經忍不住了。”
“看呀，我最喜歡人類盯著我們害怕的樣子了，你們說她什麼時候會和我們說話呢？”
“人類小姑娘，隻要你說聲‘求求你們放過我吧’，我們就當做什麼都沒看見怎麼樣，你多生一點人類，讓我們吃個飽吧。”
雲琛看著這些突然出現的鬼魅，一聲不吭地往前走。
她眼中帶著亮光，她在想，奇跡果然是存在的。
否則她怎麼會恰好碰到的鬼魅是姑婆。
這中李杜娟記錄裡，唯一一中毫無殺傷力的鬼魅。
隻有回應它們，它們才能進行獵殺。
雲琛無視了它們，拿起鋸子快速鋸藤蔓。
這些長舌婦般的鬼魅各個跟進洞口，圍在少女旁邊。
能夠洞悉人心的它們露出陰惻惻的笑容。
姑婆非常清楚該怎麼讓人類開口回應他們，隻要找準他們心中的弱點，不斷進行攻擊便可。
它們開口模擬著各類人的聲音，都是雲琛曾經聽到過議論聲。
“雲琛啊，我知道，那個特彆被孟燃林照顧的小女孩。”
“我剛來，能和我說說嗎，不是中州的人都要乾活麼，為什麼她們母女兩個不用……感覺這心裡麵怪不舒服的。”
“還能有什麼，要我說還是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女人厲害，天天不用乾活，拿著本書隨便念兩句，就能把孟燃林迷得神魂顛倒。”
“雲中舒不是有老公嗎，叫什麼來著，夏豐年？我記得他們兩特彆恩愛，夏豐年救過老孟，所以老孟才特彆照顧她們母女吧。”
“拉倒吧，夏豐年不是女兒才滿一周歲就跑走了，懷幾年才生下來的孩子，你們能信？我看他八成是發現自己被耍了，知道女兒不是自己的，才氣得扔下這對母女，好幾年沒回來吧。”
雲琛鋸藤蔓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