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這個城市被趕到那個城市,每個城市裡都能找到她的真愛。
百濮也對自己城眷者對美人旺盛的收集欲很頭疼,偏偏她隻是示好和追求,從不在追求過程中做讓人過於反感的事。
種子依擅長醫術,一手針灸技術超過許多老師傅,在各個城市遊蕩的期間,她也熱情地幫助許多人看病治病。
眾人對種子依的觀感十分複雜。
雲琛倒是沒太大感覺,種子依知道她和華亭是戀人後,與她的交集很少。
百濮這座城市也是,她不太到這裡來。
雲琛說無需百濮幫忙,對方卻依舊跟在她身後,猶如照看小雞崽的老母雞。
她習慣了,好幾個城市意誌都喜歡把她當成孫女輩的小孩來看。
雲琛走在前麵,百濮跟在後麵。
他們走進一條小巷,巷子裡有一扇緊閉的院門。
院子裡升出一棵結了不知名綠果的大樹,生機勃勃。
雲琛站在上鎖的門前猶豫,夏豐年留下的記號在裡麵。
百濮說:“這裡沒有人住,暫時當作倉庫在用。”
他微抬指尖,城市能量波動,鎖扣落下。
雲琛謝過百濮,走入庭院。
微弱的紅光閃過,空氣在這一瞬間似乎扭曲了下。
百濮想要跟著進去,卻發現他被擋在了外麵。
他驚訝萬分,他竟然在他的城市裡被限行了?
百濮準備強行破入,那紅光再度亮起,除了能量的氣味外,九州的氣息也夾雜在內。
他身形停在原地,傾聽完九州的聲音,自原地淡去身影。
……
院內,雲琛回頭看了眼,院門敞開,百濮並沒有跟進來。
她在院子裡走動兩下,抬頭看向院中的大樹,猛然意識到不對勁。
這個院子和她剛才從外麵看到的院子,不是一個地方。
她沒有慌亂,這裡感受不到危險,全部是夏豐年能量的味道。
夏豐年的記號留在那棵大樹下。
雲琛取下腰帶上的工具,在樹蔭下一點點挖掘,她看見一個長條狀、由能量石製作而成的半透明石盒。
石盒裡放著一個畫筒。
雲琛取出話筒內的畫軸,她起身掃清樹下石桌上的灰塵,將畫軸置於石桌上,解開紮帶,慢慢展開。
隨著畫卷的展開,雲琛聽見響亮的鳥叫聲,以及一男一女的交談聲。
她一下愣住,無需分辨,她就能聽出那是她父母的聲音。
夏豐年嗓音依舊,語氣聽上去冷漠得讓人有些不適,雲中舒的聲音比她記憶裡更加的脆嫩年輕,卻依舊那麼溫柔。
“你畫我做什麼?”
“畫下有趣的人是件更有趣的事,夏同學,你看我畫得如何?”
“醜,我不會笑得這麼惡心。”
“撕拉撕拉——”
“你……”
“既然夏同學不滿意,那留著它也無用,我腿腳不方便,麻煩夏同學幫我扔一下。”
交談聲消失,畫卷也完全展開。
畫卷中央,被撕碎又重新拚起的宣紙上,畫著一個栩栩如生的娃娃臉青年。
他笑得像隻狐狸,卻不是狡詐奸詐的笑容,而是帶著一些溫度、瞧起來十分開朗和善的笑容。
那是雲琛在夏豐年臉上最常見到的笑容。
她觸摸畫卷,這是媽媽畫的爸爸……
忽然,雲琛手一頓,她輕輕掀開宣紙,發現畫卷裡的夾層,裡麵藏有一張折疊起來的信紙。
她撫平信紙,上麵的文字。
那是夏豐年的字跡。
“那天見到她之後,我意識到十幾年前一時興起,那個本該死去卻被我救下的嬰兒,依舊活著。”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雲琛看明白了。
夏豐年在雲中舒是個嬰兒的時候,便救過她,後來再遇上,他認出了她。
雲琛接著往下看。
“我簡單了解過她的事情後,一如既往無法理解人類這種生物,維持如此痛苦生存的理由是什麼。”
“我之前從未問過人類這個問題,過於冒犯。”
“但我是她的救命恩人,人類講究報恩,應該不會介意。”
“我去問她,‘你活得這麼累,沒有想過去死嗎?’”
“她給了我一巴掌。”
雲琛:“……”
等一下,夏豐年總是吹噓他和雲中舒的初識是多麼的唯美動人,這種相遇唯美嗎?
她翻動信紙,想接著看剩下的內容。
第二張信紙寫著幾行字,卻不是她想看的內容。
“我的寶貝囡囡,想接著看爸爸媽媽催人淚下感天動地史無前例的愛情故事嗎?”
“你必須解出爸爸留下的問題,按照順序找城市才能看見信上的後續內容哦~”
“那麼問題是——”
“九州有五大祭祖聖地,傳說中‘摶土造人,煉石補天’的地方在哪座城市呢?”
雲琛凝視信紙上最後的鬼臉,以及那個哄小孩一般的問題。
她沉默許久,忍不住笑出了聲。
雲琛帶上畫卷,通過百濮傳送點,步伐輕靈地前往問題所指城市。
作者有話要說: 食用菌子警示語摘自彆人手機裡看見的短信內容
摶(tuán)土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