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我什麼事。”
咕咚咚的喝水聲。
“阿姨,我這裡還有一個空瓶,我給你送來。”
卻是模糊的拒絕聲,喊著讓她在原地彆動,她過來的拒絕聲。
“……”
輪椅在地上滾動的聲音,以及驚呼和快速跑動的聲音。
“那阿姨跑這麼快,擔心你訛她吧。”
“我太給人添麻煩了,夏同學,可以麻煩你扶我一下嗎?”
“你想碰瓷我?你又不是不能自己起來。”
“……我是一位殘疾人,您不該伸出一下援助之手嗎?”
“彆借著特殊人群的名義隨便碰瓷,你腿有問題,手又沒摔出問題,輪椅也沒摔壞,你也不趕時間,不能自己扶著台階爬回輪椅嗎?”
一連串停不下來的笑聲。
雲琛聽出那是雲中舒的笑聲,媽媽隻有在碰到特彆高興的事情時,才會笑成這樣。
她想到小時候雲中舒總是對她說的那句話,夏豐年把她當人看。
雲琛印象裡的媽媽,有著歲月留下的美麗痕跡,她溫柔而又強大,不是實力上的強大,是性格上的強大。
媽媽無所不能,無所不知,能不緊不慢地處理好所有的麻煩。
她想要什麼,媽媽可以為她變出來,想知道什麼,媽媽能夠全部告訴她……
雲中舒是一塊護盾,全方位地保護著雲琛的成長。
雲琛從來沒想過,媽媽也會有脆弱的時候,她以前也是一個少女。
九州的父母在成為父母之前,他們有著屬於自己的絢爛生活。
但在成為父母後,他們不自主地便將所有的重心放在孩子身上,夏豐年和雲中舒也不例外。
雲琛猛地意識到,她對父母的過去一無所知,從未真正主動地了解過夏豐年和雲中舒。
她繼續翻動交換日記,卻發現日記並不完整,寫有內容的紙張全部被撕光了,隻夾著同先前畫卷裡一樣的信。
展開信紙,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夏豐年畫的鬼臉。
“囡囡真棒,一下子就解出了爸爸給你布置的難題。”
“回答出問題的好孩子都能得到獎勵,爸爸給囡囡的獎勵就是——”
“爸爸親手畫的,你剛出生時,媽媽抱著你的模樣!”
雲琛期待地掀起信紙,果然,下麵有一張折起來的紙,鉛墨透過紙張映出隱隱的黑色。
她顫抖著指尖,展開紙張,看清上麵的畫像後,她麵無表情。
雲琛不明白她在期待什麼。
夏豐年那種抽象的畫技,往紙上畫兩個桃子屁股就敢說這是他妻女,還能指望他畫些什麼。
雲琛重新把紙折起來,讓上麵的桃子屁股自此隱藏於世,她翻看信件。
“我認為她腦子不正常。”
“她在我說完那些話之後,竟然問我要不要和她寫交換日記,我拒絕了,她追我一路。”
“我想不明白,她輪椅上裝了發動機麼,為什麼用人類的速度移動根本甩不掉。”
“因為她,我成了校園傳說。”
“聽說有個不要臉的畜生對校花始亂終棄,讓校花推著輪椅追了他一路。”
“她發現我不喜歡彆人對我過度關注,以此威脅我答應她的要求。”
“我不喜歡被威脅,尤其是人類這種生物。”
“我打算殺了她。”
“更恰當點的說法是……拿回我送給她的命。”
雲琛徹底呆住。
等一等,夏豐年說的唯美愛情故事呢,她仔細那字裡行間的意味,沒有看出哪怕一點點父母愛情之間的唯美……
雲琛從小就被媽媽告知爸爸是個英雄,他們是多麼相愛,她是他們愛的結晶。
從夏豐年的言行舉止也能看出,他把妻女當作心中唯一的重要之物。
一人一石提起對方時,神情語氣都溫柔無比。
她以為雲中舒和夏豐年之間,至少她所了解的父母給她的感覺,會是細水長流相知相伴相守的感情。
現在怎麼看……都像是兩個偽裝成正常人,結果一個口味獵奇,另一個是塊神經病石頭的故事啊!
雲琛想知道夏豐年為什麼改了主意。
她向後翻動信件,震驚地發現信件內容結束,隻有夏豐年略顯欠扁的語氣。
“欲知後事如何,請解出以下問題。”
“請問——”
“九州傳說有三皇五帝,三皇之中有一被稱為人文始祖的人,崇敬他的人類為其建立一廟,被稱為‘九州第一廟’。”
“該廟位於哪座城市?”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是喵喵機器人。
支持點播九州城市意誌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