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瑟士門店內寬敞又乾淨,好幾麵牆壁上都掛滿了展示的運動鞋,被燈光照射。
“你的入部考核還順利嗎?”拿著挑選好的鞋準備結賬時,秋庭躍突然問。“烏野高校的人都怎麼樣?沒有為難你吧。”
自從知道影山飛雄會入學烏野而不是白鳥澤後,他就一直放心不下。儘管嘴上不說,他心底還是隱隱擔心影山會因為所謂“球場上的王者”的稱號而受到排斥。一個壞名聲會帶來多大的毀壞力,他比誰都清楚。
聽到這句話,影山腦海中第一時間浮現出的是入部考核時月島螢用標準反派臉不斷挑釁他的模樣。
不過……這也算是排球場上的戰術吧,還遠算不上“為難”。
影山一一回答:“考核很順利。前輩中有接球很厲害的人。沒有人為難我,大家都很好。”他想了想,問秋庭躍,“秋庭前輩有遇到過完全信任二傳手的扣球手嗎?”
秋庭躍:“完全信任?”
“比如,快攻的時候,閉著眼睛扣下二傳墊的球。”
秋庭躍第一反應是不相信。先不提扣球手的信任問題,這種情況下,對於二傳手的要求極高,幾乎沒有人能在比賽時的球場上做到,哪怕是青葉城西的靈魂二傳手及川徹,估計也夠嗆。
如果是影山,那或許還能一試。
結合剛才談到的入部考試,秋庭躍突然領會,驚訝地問:“你遇到這樣的扣球手了?”
影山點頭:“是的。我們在入部考試的時候打出了我之前從未見過的快攻。”
相較於常規快攻,這種完全由攻手決定時機的怪人快攻,甚至是負節奏的。
秋庭躍摸著下巴思索:“一個敢閉著眼睛的扣球手,和一個可以精準把球送到指定位置的二傳,這種快攻可真是不可思議。看來夏季大賽上,白鳥澤又要多一個勁敵。”秋庭躍調笑道,“他叫什麼名字?告訴我,我好提前防備一下。”
“日向翔陽,是一個副攻手。”
是秋庭躍從未聽過的名字。
閉上眼睛,將進攻主動權交給二傳的攻手,簡直聞所未聞。
跟上影山的快攻,成為與影山可以交付後背的隊友,是秋庭躍一直以來所期望的。但現在一個名叫日向翔陽副攻手橫空出世,似乎一伸手就可以碰到這個位置。
秋庭躍有預感,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日向翔陽會和影山成為一對配合默契的搭檔。
在影山入學烏野的那一刻,秋庭躍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真的到來時,他替影山感到高興,但還是不可避免的……酸了。
但秋庭躍明白,這種酸溜溜的感覺是不應該的,如果顯示出來說不定還會給影山帶來困擾,他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很快消化掉了這種情緒。
二人一邊交談一邊走出亞瑟士門店,秋庭躍看了一眼手表,發現時間比預計的早。
秋庭躍扭了扭手腕腳腕,提議道:“從這裡到體育館,好像不是很遠。”他用兩隻手扣住了肩帶,固定住了包,躍躍欲試地提議。“要不我們跑過去?”
影山看了秋庭躍一眼,臉上突然多了絲狡黠,他迅速將自己的包甩到了背上,長腿一邁,拔腿搶先跑出幾步:“好!”
可惡!
秋庭躍啟動慢了一步,他咬牙跟在影山身後,大喊:“耍賴耍賴耍賴!重來!重賽!”
……
宮城縣仙台體育館
即使是休賽期,這裡依然熱鬨,排球館內聚集著大量的排球愛好者,有自主練習的,有開設兒童興趣班的,還有些自發組織娛樂賽進行切磋的。
一走進排球館,二人就被其中熱鬨的氛圍衝擊,鞋底摩擦木質地麵的咯吱聲接連不斷的響起,隊友之間的呼號喝彩不絕於耳。其中最讓人感到振奮的,是一枚枚排球撞擊地麵發出巨響的聲音。
幾乎是在聽到這些聲音的瞬間,影山飛雄就不由自主地進入到了打球的狀態,他深呼吸幾口,將自己因為跑步而加快的心跳放緩平複,然後開始給自己穿戴護具。
影山主要是防護自己的四肢關節。
很多排球手會在手指上綁運動膠帶,防止指甲損傷或是皮膚撕裂,但是這也造成了球手的手指和排球之間有了細小的阻隔。
如影山這樣追求極致精度的二傳手,往往會放棄使用綁帶。
影山簡單的佩戴了“麵包片”護膝,防護了膝蓋後,就結束了準備工作,一旁的秋庭躍戴好了發帶和護膝,但仍然在給自己的手纏繞膠帶,他在自己的拇指關節處繞了八字,然後一直拉到手腕,利用手腕輔助固定了手指。
做好這些準備工作,秋庭躍說:“走吧。”
兩人相視一眼,踏入了一個人較少的排球場。
“你們來了啊。”場地裡有人看到他們兩個,自然的打招呼。
那人穿著球服,染著黃色頭發,額前還垂下一小綹,笑著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不斷朝二人招手,看上去充滿了活力。他旁邊還站著一個蓄著寸頭的矮個子男生,穿著不同款式的球服,看到兩人,眼睛微微一亮。
“這是條善寺的隊長照島遊兒以及和久穀南的隊長中島猛。”站在二人麵前,秋庭躍介紹道。
和久穀南和條善寺都是縣內有一定名氣的排球強校,實力不俗,其中條善寺是全國預選聯賽四強之一,中島猛更是有“宮城縣內最接近小巨人”的名聲,傳言是縣內僅次於牛島若利的攻手。
“好久不見!秋庭!”照島遊兒搶先熱情地開口,“還有你影山君,久仰大名。”
兩個人都是影山的前輩,因此影山點頭回應:“照島前輩,中島前輩好。我是烏野一年級的影山飛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