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收(1 / 2)

何必去心疼一個二重身, 它們就連心中的念頭也全部是小本體那裡借來的。

從手裡掌握的線索來看, 二重身的身體以及心理皆會受到本體的影響。

就拿公交車上哪個消失的二重身舉例,他的本體強烈渴望回到自己妻子身邊, 而又因一些外界因素乾擾,沒能這麼做。

於是他的二重身就做了他想卻沒能去做的事。

再比如說蘇溪,雙胞胎曾經說過,蘇溪從前對她們並不好,或許在遊戲開始時,蘇溪帶著兩個女兒在外遇到了什麼危險。

她當時有兩種強烈且矛盾的想法, 一種是一定要保護自己的女兒, 另一種想法與第一種是矛盾的,很有可能是放棄自己的孩子。

她的二重身繼承了她其中一個想法,並執著於將這個想法實現, 認為本體想要傷害雙胞胎,抱著為了保護兩個孩子,寧願與本體玉石俱焚的決心,將她撞下了樓。

陳溺是覺得, 二重身不過是一個多餘的影子, 既然是一個與本體有著某部分相同想法的影子,隻要真貨還在,影子消失了也沒什麼可惜的。

時間也挺晚的了,陳溺關了電腦,摘下眼鏡,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

正要躺下休息, 忽然聽到從客廳的飄窗傳來‘噠噠’‘噠噠’很有節奏的敲擊聲,特彆清脆,似小石子輕打在玻璃上一般。

漆黑寂靜的深夜突然來這麼一遭,難免會激起人的恐懼心理。

陳溺沒有立即上前檢查窗外有什麼,而是拗著身子看了一會兒,敲擊聲維持了很久,始終沒有中斷。

他一手掀開被子,從沙發上起身,慢慢地走向飄窗。

先是謹慎的把窗簾掀起一條縫隙,站在窗簾後觀察了一會兒,窗外一片漆黑,但外窗台上有個一團很恍惚的白色,散發著柔和的光亮。

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沒有戴眼鏡的陳溺一時間看不清楚。

陳溺隨手操起飄窗下的玻璃花瓶,緊張地握緊了花瓶頸部。

客廳的窗扇並不是推拉框的那種,而是朝外打開的。

剛把窗子打開一條縫,窗外的那東西就唰的一下湊了過來,拚命的朝裡擠,勁兒還不小。

陳溺急忙把窗子向裡拉,想再次關上,另一隻手舉起了花瓶,狠砸了過去,在那東西吃痛退開後,他又把窗扇狠狠向外一推,將之撞出了外窗台。

看著那一團模糊的白色墜落,在視野中漸漸縮小。

隱隱約約……聽到了鳥類煽動翅膀的聲音。

陳溺僵在了飄窗邊,他怕不是……不小心把送上門的道具給胖揍了一頓。

方才砸花瓶的那一下驚醒了修哉,慌張打開臥室的門跑了出來。

客廳裡漆黑一片,燈也沒開,借著臥室裡的光,看到窗簾底下有人。

陳溺從窗簾底下鑽出來,擺擺手:“是我。”

修哉鬆了一大口氣,擺出一張受驚過度可憐兮兮的臉:“大晚上躲窗簾下麵玩,你要嚇死我,剛才什麼聲音?”

“丟了一百萬的聲音。”陳溺走回到沙發前,在沙發上摸索一番,找到眼鏡戴上,“我下去一趟。”

修哉:“下去乾什麼?”

陳溺打開門走出去,頭也不回地道:“撿錢。”

樓道裡的燈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亮的,陳溺的視力在夜晚尤其不好,有輕微的夜盲症。

這時候看不清台階,要他扶著樓梯扶手又嫌臟,隻能慢慢走。

伸手不見五指的樓梯間裡靜悄悄的,隻聽得到他一個人的腳步聲在整個樓道裡回響。

其實對於能找到被他打下去的月光雀,陳溺沒抱多少希望,畢竟不像其他道具,那鳥是活的,指不定已經飛走了。

他打開樓道的門時,正看見有過兩次會麵的白疫醫從地上爬起來,撣著身上的灰塵,那一身白在夜裡很是引人矚目。

無意間撞見這一幕。陳溺默默地收回了腳,躲在門後一時間不敢出去。

白疫醫孤零零的站在原地許久,隔了很遠都能感受到他情緒不佳,陳溺蹲在樓道裡,生怕他會注意到自己。

疫醫在陳溺看來,和賭鬼那些東西無差,同樣都是鬼怪,雖然樣貌上看著不算是太可怕,可卻讓人感到更加的危險。

接近鬼怪就是在接近死亡,陳溺對其避之不及。

原想等著疫醫離開了,再出去找找,見他遲遲不走,陳溺也等得不耐煩了,轉身悄悄地上樓。

樓外的疫醫緩緩轉過頭看向樓道入口,白色的衣袍下傳出哢噠哢噠手指關節被掰響的聲音。

陳溺回去時,修哉正好從晴晴她們睡得房間裡出來。

他看向從屋外進來的陳溺,說道:“小晴晴睡醒了,在哭。”

陳溺興致不高,沒有閒聊的**,應了一聲:“嗯……”

修哉見他沉悶不樂,調笑道:“怎麼?你也想哭?要我哄哄你嗎?”

陳溺指指窗外:“疫醫在我們樓下,一直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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