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是一片令人讚歎的園藝,還有被圍牆包圍的前果園,花間小道圍繞著一座白亭,不遠處就是溫室,而一條筆直的大路就在腳尖前方,直通遠處的洋館。
楊賢:“我滴個乖乖……”
程幾何道:“這是什麼神奇的搬家技術?”
一方麵,陳溺也已經從托拜厄斯口中了解了目前的狀況,簡單概括一下,莊園和莊園裡的人都歸他了,他把小畫框放在哪兒,莊園就會搬到哪兒。
程幾何他們被女仆接引進會客室時,陳溺正與托拜厄斯相對無言。
楊賢頓時停下腳步,指著管家驚聲道:“他怎麼也在!?”
托拜厄斯麵向楊賢:“各位是否滿意?”
程幾何含著糖道:“滿意啥啊?我們今天才從洋館逃出來,又要我們住回來,心理陰影,你懂不懂?”
托拜厄斯:“如果對莊園現在的全貌與布局不滿意,我這裡還有幾款替換皮膚可供您挑選。”
他說著,掏出一遝厚厚的照片,遞給了陳溺。
程幾何:“還有洋館離莊園大門的距離也太遠了吧。”
托拜厄斯站在沙發旁:“莊園內的建築均可隨意挪動。”
程幾何聽罷,點點頭,滿足了:“那還挺好,我的海洋館和美人魚還在嗎?”
托拜厄斯:“閣樓的使用權限在莊園主人手中,隻要經過主人的同意,您隨時可以進入其中。”
修哉越聽越懵:“你們還在樓上造海呢?”
陳溺一手撐著下巴,將管家給他的照片丟到茶幾上,隨手指了一張照片。
托拜厄斯俯身從茶幾上撿起那張照片,點頭會意道:“我明白了。”
話音剛落,他們身處的建築再次發生一係列巨變,吸氣吐息之間,具有年代感的浮華英式洋館搖身一變成了明亮簡約的現代彆墅。
修哉:“……發生了什麼?”
陳溺表麵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實際上內心同樣也懵著呢。
托拜厄斯搬出一盤莊園的沙盤:“您可以通過移動沙盤上的微觀擺件來改變莊園內的整體布局。”
被零食塞得滿當當的購物袋丟到了茶幾上,程幾何叼著一根棒棒糖,一屁股坐到陳溺旁邊,興趣盎然道:“明明有這麼好玩的房子,女主人還要以折磨我們為樂,是不是傻啊。”
托拜厄斯退到一旁:“主人與您的朋友若還有其他任何需要,皆可以隨時吩咐我們去辦。”
程幾何抬起頭:“什麼都可以拜托你們是不是?陳溺,你讓他們幫你把鳥籠打開啊。”
管家看向陳溺,靜靜站在一旁等待。
陳溺擺手道:“暫時不用。”
程幾何說:“為什麼不用啊?總不能一直把它關在那麼小的籠子裡吧。”
陳溺從晴晴手中拿走鳥籠,舉到麵前:“籠子裡的鳥隻有在有月亮的晚上才會顯形,把它放出來,丟了上哪找去?”
修哉在一旁聽著:“是你之前給我看的月光雀嗎?”
陳溺沒搭理他。
托拜厄斯見狀,在一旁提醒:“我們也可以替您處理趕客與殺人拋屍這類事。”看上去非常的輕車熟路。
修哉:“……”
陳溺道:“不用了。”
程幾何說:“你就真打算把它一輩子關裡麵啊?”
陳溺:“這隻是一個道具,不論它是什麼形態,它的本質都僅僅是一個道具而已,你會放生你的高速移動能力嗎?”
修哉道:“幫我把筆記本拿來一下。”
托拜厄斯直挺挺的站在一旁,好似什麼也沒聽見。
修哉略微有些尷尬:“有個網站要給你們看,是昨天新聞聯播後才出現的。”
“嗯。”陳溺抬了下頭:“把我的筆記本拿來。”
托拜厄斯拍了兩下手,立刻有一位女仆從隊列中站出來,目不斜視地朝樓上走去。
楊賢:“你沒事也讓她們歇著去啊,這麼一堆人杵在這盯著你,不難受嘛?”
相反,陳溺非但沒有覺得不自在,甚至已經完全忽視了這群人的存在,充其量不過就是背景板。
在楊賢說罷後,他才讓托拜厄斯把女仆們都領走。
程幾何轉頭對安善美道:“還走嘛?”
安善美點點頭。
程幾何訝然看向陳溺:“你沒說服她啊?”
陳溺道:“我為什麼要說服她?要出去找人的是她,她要找的人是她哥,都和我沒什麼關係。”
在楊賢怒氣噴發前,安善美及時開口解釋:“陳溺哥幫我分析過眼下的情況了,比勸說我要有意義,我也是聽他的話,才決定看完新聞聯播後再出發的。”
女仆送來了筆記本,直接遞到了陳溺手中,完全無視坐在一旁的修哉,區彆待遇甚是明顯。
修哉仿佛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不受待見的事實,仍舊帶著一貫的笑容。
他拿過筆記本,放到茶幾上,開機後打開瀏覽器頁麵,在地址欄裡輸入了一串非常規網址的英文字母,隨後摁下回車。
“就是這個,遊戲直播間。”修哉將筆記本轉向,以供幾人能夠看清。
網站的標題就在正上方,‘死亡直播間’五個字著實清晰醒目。
界麵也是一目了然,有滾動圖輪播條,也有幾個板塊構成不同的排行榜。
全球排行榜、全國排行榜、本地排行以及一個精彩錄播。
陳溺傾身,手指在觸控板上滑動,頁麵滾動到最下方時,沒有看到有誰在直播:“什麼也沒有。”
修哉湊到他旁邊,又把頁麵給撥回了最頂上,手指點在大標題下方的一行小字上:“看這裡。”
那行小字的內容是:本直播間為票選係統輔助網站,用戶可觀看任意區域的直播與錄播,但僅限為本區域的隊伍投票。
修哉:“昨晚的新聞聯播裡,特地提醒包括C007在內的幾個區域登錄並收藏這個網站,我想我們的第二場遊戲,應該就是票選類遊戲。”
楊賢問:“什麼遊戲?”
陳溺解釋道:“少數服從多數,擁有投票做出選擇的規則,類似於狼人殺、天黑請閉眼之類的遊戲。”
程幾何:“和整個區域的人玩狼人殺?那麼多的人怎麼玩?認識的也沒幾個,我刀誰去啊?先從隊友殺起?”
陳溺:“所以才有了這個直播網站。”
暫時隻能確定大致的遊戲類型方向,更具體的還得看今晚的新聞聯播。
不過直播對陳溺而言絕非好事,真要是全區域投票,一旦他被眾人認出,是極其有可能被票掉的。
連楊賢也預想到了可能會發生的結果,提議道:“這不行,像陳溺這些人,拉仇恨穩的一批,要不……我們轉移陣地?”
程幾何:“是誒,還能順路捎善美一段路,你這莊園往汽車裡一放,四舍五入就等於哈爾的移動城堡。”
這也是個方法,但有一點……開車的時候鐵定沒法把莊園皮膚套車上,而他放在這邊的隻有輛雙人座的跑車。
陳溺:“停在公寓停車位上的是一輛跑車,隻有兩個位置,我帶安善美走,你們留下?”
程幾何的臉瞬間垮了下來:“彆啊~陳溺哥哥。”
陳溺轉頭看向修哉:“你先說說現在外麵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修哉:“第一場遊戲結束時,上層想要重新掌權,召集工作者回到原本的崗位,起初有部分人是回去了。”他頓了頓,又接著道:“不過一天,又全員罷工。”
“我也是才知道,電力、水力等維持我們生活基本所需的能源,早早就被那些鬼怪給施了‘魔法’。”
本以為修哉說的魔法是誇張用詞,卻又聽他道:“無人工全自動化,上麵的人試著去切斷總閘都沒用,也正是因為如此,上把遊戲開始前後,沒有讓我們過上斷電斷網斷水的生活。”
早先陳溺也就已經覺得奇怪了,那麼多人罷工,甚至在遊戲開始後每個人都自顧不暇時,水電網的供應竟然從沒有過間斷。
楊賢:“這和外麵那些異教徒有什麼關係?”
修哉道:“怎麼會沒關係?這件事曝光出來以後,全球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們不需要再依附於國家,上層也已經完全失去了對能源的掌控。”
期間,托拜厄斯端來茶水,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少了一隻杯子。
還是安善美擔心修哉會口渴,說不下去,把自己的那杯讓了出來。
陳溺:“再去拿個杯子過來。”
修哉抿了口水道:“謝謝,總之就是民眾不聽話,手下人也不聽話,鬨事的也不止那些新崛起的宗教。”
陳溺:“不止?”
修哉點點頭,掰著手指道:“本國土著說他們以前受委屈了,處處比外國人和少數族低一等,要挾上頭不給最優待遇就不予配合,這是一個。”
摁下了拇指,他又摁下食指:“妹子全跑去紮堆了,要求自己掌握生育權和平等獨立,不然就不予配合。”
他掰下第三個手指時,看了眼陳溺:“還有一個最高的呼聲,要求上麵把以前的權貴都給了結了,要人人平等,重建社會體係,不然就不予配合。”
程幾何皺起眉道:“誒,不是,前兩個還挺正常的,最後一個要求是哪些狗東西的呼聲啊?”
陳溺:“其他國家也是這樣?”
修哉道:“差不多,現在哪兒都亂,而且遊戲難度與區域人口有關的說法出來後,各個國家都是隻許出不許進,跑都沒地方跑。”
作者有話要說: 程幾何:總不能讓它一輩子呆在籠子裡吧?
疫醫:我可以,我願意,請關我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