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2 / 2)

“我好了。”

“完了彎了。”

“我放棄管家了,陳溺飼養的小姐姐們有缺女朋友的嗎?”

“等遊戲結束我就上門提親去。”

“看到了沒?這些都是我老婆。”

程幾何貓著腰偷偷溜到後排,兩隻手圈在其中一位女仆的身後,比劃了著她的腰部窄細。

她猶豫了一會兒,抬起手,還沒碰到女仆的裙擺,手腕被不知何時站到她身邊的托拜厄斯給抓了個正著。

複健出席到此為止,陳溺差不多玩儘興了,打了個哈欠從女仆們的身後走過,離開了餐廳。

喧鬨被隔絕於閉合上的臥室房門外,陳溺仰麵朝身後的大床倒下,身體陷入柔軟的絨被之間。

寬鬆的衣領被看不見的存在頂開了一道入口,領口又很快乾癟下去,上衣出現一小團隆起的幅度,它在薄薄的一層布料下移動著。

陳溺差不多已經習慣了月光雀在他身上鑽來鑽去的行為,隻要爪子沒有勾痛他,也就任由著它鬨了。

托拜厄斯送走了今日上門的客人們,前來向陳溺彙報。

在他進門後,陳溺仍舊沒有起身,躺在羽絨被上,目光直視著上方。

陳溺伸手進外套口袋中,摸索出一張對折的紙,揚手遞給托拜厄斯:“做一個八音盒。”

托拜厄斯取過那張紙展開,是一張樂譜。

他停在床邊沒有動,陳溺困惑的側過頭,抬眼與托拜厄斯湛藍的雙眼對視上。

管家:“白小姐讓我把這個交給你,這是她的日記本。”

白小姐指的是晴晴,晴晴姓白,名晴研,全名是白晴研。

陳溺隨手翻開一頁,本子的內頁是無橫線也沒有任何點陣的空白紙張,右上角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日期,內容看著像是胡亂畫出來的方塊與線條。

托拜厄斯道:“白小姐說,這裡是我們的房子。”他指著本子上的一個方格,手指又移向線條:“這是一個人走過的路。”

最終他的手指停在了右下方的小人圖案上:“這是走路人。”

陳溺拿著本子,坐起身,看了看托拜厄斯,又低下頭翻看其他頁,再次帶著些許茫然的神色看向托拜厄斯。

他把兩隻巴掌大的本子托在一隻手上,掂了兩下:“你看得懂?”

托拜厄斯:“據加納說,她能看得懂,她是負責照顧白小姐的女仆,需要講她叫來嗎?”

陳溺不服輸,又端著日記本看了一會兒,最終敗下陣來,擺擺手道:“晚點兒再叫她來吧,照顧晴晴為主。”

托拜厄斯:“我明白了。”

陳溺睡了個午覺,起來後出臥室溜達了一圈,見客廳裡沒有人在,又回到了臥室裡。

他打開直播間,本想找找修哉現在在哪兒,進入直播後的默認初始視角卻跟在程幾何身後。

畫麵中的程幾何正在玻璃管道中,管道外是一望無際的水域,儘是一些大部分人見都沒見過,更彆提喊上名字的水生植物與魚類。

程幾何拍拍玻璃壁,她後退一步,抬起手朝前指著:“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就是我在閣樓養裡的美人魚!”

彈幕1:“這是什麼神仙閣樓,我也想進去玩。”

彈幕2:“就屬楊賢的閣樓直播最無聊,天天都是NBA現場。”

彈幕3:“怎麼沒見陳溺進過閣樓?”

彈幕4:“晴晴小可愛今天也在沉迷2D世界和紙片人做朋友哈哈哈哈哈。”

彈幕5:“給我一次機會,讓我進去,我給你們轉播A片現場。”

彈幕6:“陳溺是一個放著閣樓不進,成天捧著電腦的網癮青年,難怪會近視。”

彈幕7:“胡說,哪有成天,白天捧電腦,晚上就關燈擼鳥。”

正在瀏覽彈幕的陳溺:“……”

他不進閣樓都是誰害的?

心想事成的願望屋的確會使人沉迷其中,倘若現在是適合悠閒玩樂的時間段,陳溺也會沒事進去轉悠一圈。

程幾何他們在莊園內進行吃喝玩樂的直播對陳溺來說也有好處,不管是不是有心而為,這的確是提升觀看者好感的手段之一。

修哉的閣樓場景看似普通,他身處於鬨市之中,街上的所有人皆麵帶笑容,一道道目光聚集在修哉身上。

他熱情的與每一個人攀談交流,其樂融融無話不談。

年長的人待他為親子,年少的人視他為摯友,年幼的人尊其如兄父。

陳溺看了一會兒,卻覺得似乎抓到了什麼重要的關鍵點。

呈現出人內心最真實的渴望,那麼修哉的渴望是……成為萬人迷?

陳溺的表情逐漸複雜,手臂上浮出一層雞皮疙瘩,他硬著頭皮繼續往下看。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修哉離開了閣樓。

他在客廳裡偶遇同樣是剛離開閣樓不久的楊賢,修哉讓女仆拿來兩罐汽水,接過那兩瓶汽水走到楊賢身邊,坐到了沙發上,順手將其中一罐遞給了他。

兩人對話聲清晰的從耳機裡傳出,修哉的笑聲爽朗,和楊賢聊起了籃球相關的話題。

期間,他抬手擱在嘴邊,食指的指甲嵌入上下牙齒之間。

楊賢正在說著自己最喜愛的籃球明星,見狀稍作停頓,話鋒一轉道:“我一看你啃指甲,就想到我姐,有時候覺得你和她挺像的。”

修哉放下手,笑言:“長得像?”

楊賢晃了下頭:“言行舉止方麵。”

屏幕前的陳溺挑起眉梢,從第一場遊戲道現在,他是沒見過修哉當著他的麵啃過指甲。

楊賢:“還有你們倆笑的時候,都是嘎嘎的,像公鴨子。”

陳溺關上了電腦,他大概知道修哉一直以來究竟在做些什麼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盯著修哉的動向,先前他與其他幾名隊友相處時,也曾被說過像某個人。

聯係到在第一場遊戲中,修哉背著他偷偷與他的父母打電話溝通的那次行為來看,他應該是想要通過細節模仿與投其所好,頂替掉其他人心裡最重要的那個人的位置。

說白了,就是缺愛,到處找存在感。

唯獨陳溺沒有覺得修哉像他認識的任何人,大概原因出在一點上,陳溺心裡地位最重要的那個人一直是他自己。

當著陳溺的麵模仿他本人,難以激起好感不說,更容易適得其反。

晚間時分,直播關閉時間段。

托拜厄斯帶著加納進入了陳溺的臥室,月光雀轉過頭,不悅地輕鳴。

陳溺拿出日記本,丟到桌麵上:“畫的是地圖?”

加納點點頭,翻開第一頁:“這是在您被疫醫帶走時經過的路線,右下角的方格子是公寓,左上角的這個格子,是當初莊園坐落的位置。”

陳溺往後翻了幾頁:“後麵的呢?”

加納:“第六頁是程小姐出門那一次,她替我們去商場采購了筆記本電腦與手機,中途沒有去過其他地方。”兩條連線係在兩個方格中間。

除了他和程幾何的路線圖,剩下的路線圖看著更像是鬼畫符,錯綜交錯。

加納接著道:“其他的是修先生每日出門的路線,他不止一次跑進附近的居民區。”

陳溺合上日記本:“晴晴怎麼會知道這些?”

加納看向他:“白小姐說,她吃過您給她的果子後,被她觸碰到的人皆會留下不同的香甜氣息,她時刻能夠掌握那些氣味的源頭身在何處。”

經她這麼一提醒,陳溺也想起來了,那時他第一次帶晴晴回到自己的公寓,晴晴非常篤定修哉與蘇溪的二重身回去了家中。

加納衝他眨眨眼睛:“順便一提,晴晴說陳先生您聞起來,和索菲婭種得那盆早櫻盆栽開花時是一個味道。她很喜歡您,還要走了索菲婭那盆巴掌大的染井吉野櫻盆景。”

陳溺:“嗯。”晴晴喜歡黏著他這件事陳溺是知道的。

加納離開後,托拜厄斯又說起另一件事。

管家:“不需要處理掉郝先生嗎?”

陳溺道:“他還有用,諒他也沒膽子挑莊園裡的人下手。”

管家說:“您是需要他的道具?我們可以為您取來。”

陳溺:“道具落在我手裡,用著會讓彆人覺得刻意,何必呢?你隻需要放出點兒蛛絲馬跡讓其他人察覺到他,他自然自己就會主動站出來做我想讓他做的事。”

托拜厄斯點點頭,抬手從口袋中掏出一隻小小的異常精致的擺件。

戒指盒大小的木質八音盒,內裡卻彆有一番天地。

托拜厄斯打開八音盒,潺潺流水般輕盈的弦樂流淌入耳。

與此同時,他開口說道:“您要的八音盒做好了。”

陳溺頗為滿意的用食指與拇指夾住八音盒兩側,從管家手中拿起,毫不吝嗇的讚美道:“手藝不錯。”

月光雀順著他的上臂從肩頭滑下去,踩在陳溺的小臂上走近手腕處,伸長脖子想要叼走那盒子。

陳溺反手將八音盒摁在桌上:“這不是給你的。”

雀鳥重重地歎了聲氣,氣息是從鼻中喘出的,聲兒還挺大,這點兒距離聽得很清楚。

托拜厄斯問:“需不需要再做一個?”

陳溺眼皮子一挑:“一個鳥,玩什麼八音盒。”他反手指指房門:“你去,想辦法把修哉給弄出來。”

托拜厄斯:“什麼時候?”

陳溺想了想:“過個二十分鐘,我也有很久沒碰過鋼琴了。”先熱熱手,免得臨場出錯。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我知道這一定是溺溺準備送給我的,我看見他親手寫的譜子!

陳溺:一隻鳥要什麼自行車。

晴晴之前都沒有全稱,從40章留言前排挑了一個白清宴,稍作修改—— 白晴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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