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2 / 2)

然而那後方什麼也沒有,簾幕上之所以有一塊兒顏色較深,也僅僅是因為被水打濕了。

他下意識的鬆了口氣,確認了這裡沒有人,轉過身欲離開浴室,卻發現浴室的門閉合上了。

修哉暗道不好,奔走至門前握上門把手,果不其然房門已經鎖上打不開了。

用力捶砸著浴室門的同時,他高聲喚道:“陳溺?陳溺你在哪兒?”

他向後倒退兩步,試圖將麵前的那扇門衝破。

腳下一蹬,修哉側身以肩膀朝房門撞去,誰知浴室的門於此時發出“哢嚓”的輕微響聲,竟自己彈開了,他一時沒能刹住步伐,受慣力影響撲倒在地。

自籠中散發出來的柔光照亮地麵,修哉掃見地上有斑駁點點的血跡,由床邊延伸到衣櫃中。

與此同時,有幾近細不可聞的呻/吟與悶哼由衣櫃中傳至他的耳中。

修哉爬站起身,掀開的絨被下揮灑著的血跡闖進餘光之中,他焦急的朝衣櫃走去,抬起雙手打開兩扇門。

蜷在衣櫃底部的人暴露在視線之中,他垂著頭,大半張臉被額前的頭發投映出的一小片陰影吞沒,看不清楚表情。

修哉蹲下身去,焦慮不安地連喚了幾聲:“陳溺?陳溺你沒事吧?”

陳溺應聲抬起頭,與之對視。

他的雙目清明至極,澄澈到令人捕捉不到他的眼底有一絲一毫的情緒。

修哉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讓狼人給叼走了。”

陳溺冷不丁的出聲問道:“有沒有在U盤裡找到有趣的文件?”

修哉一個怔愣。

陳溺傾身探出衣櫃,握住了修哉的雙手,將他朝衣櫃內用力一個拖拽。

他附到了修哉的耳畔旁,玩味笑道:“一報還一報,我們扯平了。”

“給你五秒的時間,再看看那團紙上寫著什麼,5、4、3、2、1……”倒計時結束,他又施力猛地推了修哉一把,轉而再次迅速地關上了衣櫃的兩扇門,將自己封閉在其中。

當修哉反應過來自己上當後為時已晚,他受力道向後跌坐在地,雙手撐在地板,無意間摁在了那把沾滿血跡的水果刀上。

多人交織的步伐聲停止門外,“啪!”的一聲,房間的燈被打開。

郝梵的質問率先響起,如雷貫耳:“你把陳溺怎麼了?!”

楊賢闊步走上前,一腳踹在了修哉的肩膀上,發狠道:“我□□大爺!”他蹲下身揪住了修哉的衣領,“陳溺呢?”

修哉還未從晃神之中抽離,下意識的抬起手抓住了楊賢的手腕,緊接著兩人齊齊愣住。

楊賢一把扯開了修哉的手,扭著他的雙手小臂,迫使他掌心朝上。

鮮血覆滿的手掌映入在場每個人的眼簾。

程幾何吸了一口氣,繃不住地走上前:“陳溺在哪?”

穀阿羽低著頭:“地上的血跡延伸進了衣櫃。”

修哉百口莫辯:“不是我,我沒有傷害過陳溺。”

郝梵拿出了一隻放大鏡:“是不是你,比對一下指紋就知道了。”

楊賢將修哉從衣櫃前拖到一旁,郝梵撿起了地上那柄水果刀。

他拿著放大鏡置於水果刀上方,對旁人道:“你們來看看,刀刃上是陳溺的指紋,刀柄上是修哉的指紋。”

修哉掙不開楊賢的手,急於辯駁,揚聲道:“那把刀我先前用來削過水果。”

櫃門似被什麼東西從內部給卡住了,樓新月與沈越廢了點兒力氣才打開,他們動作尤為小心翼翼的從中抱出昏睡不醒的陳溺。

樓新月俯首靠近陳溺的口鼻,嗅了嗅,道:“是安眠藥。”

穀阿羽道:“削水果?管家與女仆幾乎全天二十四小時貼身服務,你哪來的親自削水果的機會?”

夏初宇:“我看到過他在櫥櫃裡翻小藥瓶。”他憤恨地朝修哉瞪去一眼:“就知道你對陳溺不懷好意!”

程幾何起身朝外跑去:“我去找托托來!”

修哉一邊掙動一邊道:“襲擊陳溺的人不是我,我來的時候看見有一個人影躥進了浴室,真沒騙你們!我當時被關在浴室裡,房門被人反鎖了,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地上有血跡。”

楊賢不耐於他的掙紮,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修哉身子朝一邊斜倒,半個巴掌大的木盒從衛衣的口袋中摔落在地。

八音盒被摔開,空靈的弦樂響起的同時,“叮!”的一聲輕響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楊賢撿起地上的那枚鑰匙,皮笑肉不笑地說:“身上帶著總管鑰匙,被反鎖在浴室?”

郝梵鄙夷地看著修哉:“小夏先前就說過他對陳溺不懷好意,我當時還不信。”

蘇瀲童站在一旁猶猶豫豫,似有什麼話難以說出口。

夏初宇道:“他就是變/態一個!我們出來的時候,聽到有那、那種聲音從他的房間裡傳出來,進去一看,他房間裡的電腦正在播放一段視頻。”

話沒說完,他半張臉已紅透,臊得不行,剩下的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根本就是淩/虐,拍攝的人就是施/虐的人,沒有露臉。”

蘇瀲童補充道:“視頻裡的人長得和陳溺有幾分像。”

修哉先是一愣,他走前明明有關上房門,筆記本也合上了。

接著,他試圖解釋:“拍視頻的人不是我,那些是我從陳溺的U盤裡挪出來的。”

楊賢道:“胡扯八道!陳溺的私人物品根本不給彆人碰,他為什麼要給你存了這種視頻的U盤?”

穀阿羽說:“我去把他房間的筆記本拿來。”

夏初宇:“還拿什麼啊?他手機裡就有現成的,我無意中過他翻相冊,裡麵就有不少陳溺的照片。”

他話說到一半兒,穀阿羽人已經沒影了。

程幾何去而複返,托拜厄斯被她一路拉著袖子拖拽至房間。

她朝郝梵道:“你來看看這幾瓶安眠藥瓶上有沒有修哉的指紋。”

郝梵走到托拜厄斯麵前,在他的視線注視下縮瑟了一下脖子,惴惴不安地用放大鏡輪流照過被他拿在手上的藥瓶:“這個有,這個也有……全部都有。”

穀阿羽也拿了筆記本回來,放到桌麵上,右手指是在觸控板上輕點兩下。

他連點了幾下返回上級,鼠標指針停在文檔圖標上:“這個文件夾下,裡麵有很多目錄,圖片、音頻、視頻。”

說著,他又進入文件夾,隨手點進一個子文件夾,播放了其中一個音頻,頓時有不堪入耳的聲音流出。

夏初宇道:“這個人的音色也和陳溺很像。”

楊賢從修哉身上搜出了他的手機,抬起頭對托拜厄斯道:“你來幫我摁著他。”

托拜厄斯沒有動作,反倒是深深地看了一眼修哉。

沈越跨步走上前,接手了楊賢的工作。

楊賢抓起修哉的一隻手,借用他的指紋解鎖了手機,繼而又拿著手機朝筆記本走去。

他推開穀阿羽:“趕緊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糟心玩意兒給刪了,陳溺醒來發現了準得炸。”

陷入如此境地,即便是修哉也焦躁不已。

他完全無法冷靜下來,隻希望有人能相信他的話,哪怕一個人也好:“是陳溺在愚弄我,從頭到尾!他給我打電話,騙我說有狼人襲擊了他,就是郝梵。”

天色漸亮,晨光微熹撒入房中。

穀阿羽坐在桌前,用筆記本打開了直播網站:“再過一個小時就該投票了,怎麼辦?”

他們的直播間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

彈幕一:場麵一度十分混亂,有誰看懂了?

彈幕二:臥槽!陳溺小哥哥被隊友狼給刀了?彆呀……

彈幕三:涼了呀。

修哉情緒混亂,拔高了嗓門希望能引起隊友們的注意:“你們聽我說,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獵人,陳溺拿到的角色不是什麼居民,他是小紅帽!”

他人的質疑接連提出,令修哉無法給出回答。

夏初宇:“那你倒是說說,他為什麼要算計你這個獵人?不應該是算計郝梵才對嗎?”

是啊,陳溺為什麼要算計他……?行徑與目的皆讓人難以捉摸。

程幾何道:“陳溺是小紅帽?你從哪知道的?”

修哉遲疑片刻,在這種情況下,也隻能被迫暴露自己的能力:“我可以通過肢體,探索人潛意識區域的記憶。”

他的能力在彆人不清楚的情況下才好用,一旦暴露出,以後人人與他接觸前皆會有防備之心,這種情況下他很難介入他人的潛意識。

蘇瀲童又驚又怒:“那你之前……我……你/媽的!”

夏初宇從後方架住她:“童童彆激動,冷靜,你先冷靜。”

蘇瀲童咬牙切齒道:“冷個屁,我每天換什麼底褲,小時候包什麼紙尿褲都被他給看光了!”

夏初宇聞言一怔,放開了蘇瀲童,撩起袖子衝上去對著修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楊賢攔下他:“彆彆彆彆,先讓我們問完了再說。”

程幾何道:“你說你是獵人,有證據嗎?”

修哉:“獵人每天白天有一次刀狼人的機會。”他將視線移至郝梵身上:“鬆開我,我證明給你們看。”

郝梵縮瑟道:“分明是想殺人滅口!”

信任一旦被打破,短時間內很難彌補。

修哉咬咬牙,將自己的最終底牌也暴露出來:“我可以呈現當前正在讀取的當事人記憶,如果有人願意被我探索潛意識,我現在可以證實給你們看。”

屋內的人麵麵相覷一番。

短暫的沉默之後,程幾何一步上前:“我,我來。”

作者有話要說:  白疫醫:今日自閉,男友自虐成癮,沒有心情表演。

你看這個小劇場,啪,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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