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原諒我,賜予我罪赦。”
忽然,立在陳溺身後的神父開口了:“神會寬恕所有人,在你們得到洗禮與淨化之後。”低緩沉穩,如同吟唱一般。
話音方落,陳溺隻覺身後陡然一愣,緊貼在背部的溫熱感蕩然無存,轉身隻見一片氳氳氤氤不成人形的霧氣在視野中快速消散。
失落感油然而生,那情緒未能近一步發酵,告解室另一邊的木門打開的聲音響起,一瞬間轉移了陳溺全部的注意力。
在看門前,他分明看到一個身高體壯的男人從隔壁的小房間裡走出來,等陳溺打算追過去,看清楚那人的樣貌時,一推開門……卻見告解室外空無一人。
偌大的大教堂中,隻有他一個人在。
陳溺又退後一步,縮回告解室中,順手將木門關上。
透過木門上鏤空的雕花,他又一次看到了那個壯年男人的身影,大教堂內燈火通明,一片金碧輝煌,襯得那男人的背影佝僂破敗,他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是灰黑色的。
等等……燈火通明?
陳溺看向遠處的彩繪玻璃,縱然無法清晰地看到窗外的景色,卻能分辨出窗外應當是一片昏黑。
他掏出手機確認時間,當前時間是13:00。
壯年男子消失在側廳的拐角後,再看不到什麼。
陳溺再次走出告解室,教堂裡沒有一盞燈是亮著的,是穿透了玻璃彩繪與拱頂的自然光線賜予了這片教堂明亮。
他轉過身,望著鑲嵌在牆壁上的木屋出神。
那木屋與掛在修道院房間裡的人鐘造型類似,簡直就是人鐘的放大版。
布穀鐘,告解室……
當初教唆來這裡懺悔的男子殺死修女的,極有可能就是那些反對教堂存在的人。
他來之前喝了酒,很可能是在某個酒館裡遇到了那些“異端”。
接下來隻要想辦法打聽到半年前是誰殺死了,找到他常去的酒館,問一問酒館工作人員應該就能收獲到不錯的信息。
城鎮不大,鎮子上的居民彼此間不會太過陌生,順藤摸瓜地找下去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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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幾何與幾名同伴正在街道上漫無目的地遊逛時,接到了陳溺打開的電話,她險些連手機都沒有拿穩,慌慌張張地滑動接聽鍵,接著點開免提。
陳溺:“你們收集到線索沒有?”
程幾何愧疚不已道:“打聽來的那幾個人都已經死了,還沒什麼進展,你……那邊的情況還好嗎?”
陳溺說:“不怎麼好,你先聽我說。”他將自己在教堂裡的經曆簡短地複述一遍,“你們照我說得去做,去警署應該能查到半年前的案件,動作快一點,我可能撐不了太久。”
程幾何的語氣也跟著嚴肅起來:“好,我知道了。”
陳溺掛斷了電話,視線又一次焦距在側廳裡的小木屋上。
進入神父聆聽的房間能夠聽到懺悔者的自白,那如果進入告解室的另一邊呢?
腦子裡忽然蹦出這麼一個想法,驅使著陳溺鬼使神差地走向小木屋右邊那扇房門。
沒等陳溺拉開那扇門,從教堂的正廳裡傳來兩道窸窸窣窣的腳步聲。
不過多時,兩道身影進入陳溺的視野之中,那是兩名玩家,他們見到側廳中的陳溺時,同時露出微妙且意外的複雜表情。
陳溺記得他們,他們在前天就已經離開了修道院。
他們中的一人問了一句廢話:“你在這裡做什麼?”
陳溺說:“還能做什麼?和你們一樣,來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另一人說:“那……有嗎?線索。”
陳溺不作掩飾,如實說道:“有。”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作者有話要說: 問題:請問你打算幫助哪一方?【出題人:白疫醫】
A.修道院
B.平民
答題人陳溺:A
白疫醫:我就知道溺溺肯定是站在我這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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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寫得我好方張,悄咪咪地說下,沒有要黑天主教的意思……就是覺得天主教一些特有的東西挺酷炫的,神父啊,修道院啊,告解室之類的……套在彆的宗教或者隨便編一個又覺得串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