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千(2 / 2)

楊賢轉頭看向安善美的房間,先前由於他們之中沒有人感染上屍疫,幸存者偏差給楊賢帶來了錯誤的認知,讓他以為因攜帶道具而感染的幾率微乎其微。

直到從修哉口中得知安善美感染上疫病一事,讓他陡然回到現實當中。

楊賢想了想,說:“善美已經感染了,更不能讓她再繼續拿著道具,你也知道持有道具的感染者會有多危險。”

修哉勸阻道:“先彆著急,她現在隻是感染初期,問題不大,你讓她自己好好想想,等過幾天,再采取強製措施也不遲。”

楊賢:“……”一時間陷入兩難的境地。

修哉見縫插針,提議道:“你把道具扔了,去隔壁和我們一起住,也正好讓她有一個人靜一靜的空間。”

楊賢不假思索地回絕,說:“道具我會扔,但我要留在這裡,我得看著盯兒善美。”

屍疫初期到中期的過渡大約需要七八天左右的時間,也有提前的可能性。

在這幾天裡,安善美大多數時間都將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門窗從裡反鎖,避免與楊賢有過多的接觸,讓人很難看出端倪,更不要提發覺她是否有明顯的變異。

直到事發第九日晚,安善美房間的門悄無聲息地打開,此時楊賢已經熟睡,沒有發現同一個屋簷下的人離開了彆墅。

陳溺徹底顛倒黑白,白天睡飽了,晚上異常精神。

他一個人坐在庭院裡的秋千上,雙腿疊放在一起,低頭看著手機屏幕,黑滋爾還在為陳溺的夜宵在廚房裡忙碌著。

就在陳溺沉迷六角拚拚無法自拔時,矮柵欄外出現了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陳溺察覺到餘光中多了點兒什麼東西,隨即抬起頭,正巧與站在籬笆外的安善美四目交錯。

他蹙起眉間,收回了手機,起身向庭院邊緣靠近過去:“安善美?你怎麼會在這裡?”

安善美的麵色怪異,她彆開視線,用著幾近細不可聞的聲音道:“我有事……想問你。”

陳溺頷首:“你說。”

安善美:“修哉告訴我,我哥在生前和你有過接觸,就在他被殺死的那個地鐵站裡。”微弱的聲音中透著濃重的鼻音,仿佛隨時會哭出來一樣,“他說的是真的嗎?”

陳溺沒有刻意隱瞞的意思:“是見過,他想把鬼牌遞給我,我沒有接。”

安善美:“他……他有向你求助過嗎?你沒有試著伸出援手?哪怕是拉他一把嗎……?”

陳溺麵不改色地說道:“第一場遊戲剛爆發,所有人都自顧不暇,我沒有能力,也沒有義務去冒險幫一個和我非親非故的陌生人。”言語之間,他的語氣與神色皆異常冷漠,“假如我拉了他一把,那死的人可能會是我。”

安善美渾身發抖,她側目看向陳溺身後的彆墅,又問:“你拋下我們,和白疫醫在一起?”

從她口中聽到‘白疫醫’三個字,陳溺下意識地扭頭看向後方,並未看到黑滋爾的身影,想來應當是還在廚房裡忙碌。

他回過頭,不置可否地說:“你都看到了?”

安善美驚怒地看著他:“為什麼?”

陳溺哼笑一聲:“想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還需要明確的理由嗎?”他環視周圍一圈,收回視線後道,“你是一個人來的?”

安善美沒有回答陳溺的問題,她倒退一步,隻覺得失望透頂,哽咽道:“我本來是不信的,我本來不信修哉說得那些話,我以為你和我們形如親人。”她抬手遮掩住口鼻,一連串晶瑩剔透的小珠子從她的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滾落,哭得泣不成聲,“難道我們在你眼裡,連朋友的分量也夠不上嗎?”

她最後又看了陳溺一眼,收回視線,轉身從他麵前跑開。

安善美忽然地出現,扔下一通讓陳溺一頭霧水的話,接著又自顧自地離開,饒是陳溺本不在意,也被她這一通操作惹得有些惱火。

他“嘖”了一聲,拐回秋千那裡坐下。

黑滋爾端著盛滿了剝好的龍蝦仁的碗走出彆墅,接近向樹下那坐在秋千上垂頭玩手機的青年,目光從他的眉心處一掠而過。

黑滋爾:“出什麼事了嗎?”

陳溺抬起頭,舒展眉目,調笑道:“單純地在想,除你之外還有多少人在暗戀我。”

黑滋爾落坐到他前方的那隻椅子上,剛一坐下,那青年便將一條腿置於在他雙腿之間,有意而為地用膝蓋抵住他的腹下。

作者有話要說:  隊友:我們都在水深火熱裡掙紮,就陳溺還在沉迷男色,不務正業。

溺溺:我沒有不務正業,我在解迷!

白疫醫:……你解得是我的衣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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