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太宰治像完全看不懂一樣,繼續一顆一顆的掰著糖葫蘆。他甚至在用手扒拉糖葫蘆的竹簽,似乎在思考著要不要用竹簽把糖衣和山楂分開。
士可忍我不可忍!
就算再大的心虛和歉意,早就在被太宰治塞了十幾顆糖葫蘆的過激行為下消失殆儘了,現在的她是鈕鈷祿·咲子。
一不做二不休,她打開背包,翻出其中的黑舌糖,飛快的塞進嘴裡。
黑舌糖:吃掉以後,說話會變得好聽。
太宰治,你的女巫來了!
一顆。
“謝謝宰治大叔,你在我心中永遠……那啥,音容宛在,永彆難忘!”
二顆。
“謝謝宰治大哥哥,今天的你,依舊沒有情緣呢!”
聽著這明顯與眾不同的話,太宰治停下了喂糖葫蘆的手。
“哈,”太宰治輕笑出聲,他的鳶色瞳孔中閃著奇異的光,“咲子,很敢嘛。”這幾個字在咲子聽來,就仿佛在說,咲子,遲早殺了你。
殺了我,立刻,就現在,不行她還可以複活了給你多殺幾次,放過她吧。
咲子鹹魚躺屍,眼神裡透露出這樣的意思。無所謂了,開擺!隻要無欲無求,太宰治也不能拿她怎麼樣!
太宰治看了下癱在床上似乎準備抵死不合作的咲子,輕笑一聲,拿起剩下的幾串糖葫蘆走出門,沒有多說什麼的。
就這?咲子爬起來看向門口,鬆了一口氣,終於解脫了。不過是暫時的,咲子想起太宰和貓一樣記仇的性格,絕望的癱倒在床上,總感覺後麵又會被太宰折騰。算了,兵來將擋吧。
折騰了一晚上,咲子提心吊膽的開始睡覺,她感覺太宰治必有後手,該不會又要半夜在她枕頭旁邊扮鬼嚇她吧,咲子試圖分析下太宰治的行為。
奇異的是,今晚竟然是個平安夜。
太宰治在出門之後,沒有任何打擾她的行為,咲子一夜睡到天大亮!
吃早飯時,太宰治也安安靜靜的,完全看不出作妖的狀態,更沒有冷戰之類的生氣情緒。甚至還會給她遞牛奶,咲子有些感動的看向太宰,她錯怪太宰了,沒想到太宰竟然是有著成熟穩定情緒的大俠。
是她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就是這草莓牛奶還怪甜的。咲子覺得有些怪怪的,但是又說不出怪在哪裡。可能是糖放多了吧,咲子心很大的想著。
飯後,太宰治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看書。
咲子在悄咪咪看了下太宰的表情,想要試探一下太宰治現在的情緒,估摸著太宰治現在很平靜,道歉說不定能有用。咲子有些蠢蠢欲動。
森鷗外偷偷給咲子打手勢,示意她上樓說話。咲子有些疑惑的指指自己,森鷗外瘋狂點頭。咲子有些疑惑了,森先生現在找她有什麼事。
她看看在一旁安靜看書的太宰治,又看著好像很著急的森鷗外,最終還是選擇上樓找森鷗外。
“什麼事啊森先生。”咲子有些疑惑的看著有些扭捏的森鷗外。
她已經完全習慣森現在這些小動作了。
“就是,就是,”森鷗外有些吞吞吐吐地說。
難得看到森先生這樣猶豫的樣子,他可是連哭著跪求愛麗絲換衣服都做得出來的頹廢大叔!咲子有些新奇的打量森鷗外,想知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他這樣為難。
“昨天那個奇異的糖果……”森鷗外欲言又止的暗示她。
一想到昨天的糖葫蘆慘案,咲子立刻緊閉嘴巴,發誓不會再拿這種敗壞人性,喪失道德,破壞友誼的東西出來。
森鷗外打量著咲子的神色,他試探的問:“還有多的嗎?”
“沒有!”咲子大聲地一口回絕。
“噓!”森鷗外似乎比她更怕太宰治發現一樣,有些鬼祟的看著下麵大廳。確定太宰治仍然在老實看書以後,又看向咲子。
“真的沒有多的嗎?”森鷗外有些失望的看著咲子,但是咲子麵不改色,她已經是鈕鈷祿·咲子了,完全不會被森鷗外這個怪大叔打動。
可是愛麗絲行。
森鷗外小聲地對咲子解釋:“其實不是我,是愛麗絲醬~”
“愛麗絲醬還沒有嘗過味道呢,咲子,你難道不想給愛麗絲嘗嘗味道嗎?”
“她是那麼可愛的一個小女孩,如果能吃到我喂她的糖葫蘆……”這麼說著,森鷗外臉上露出夢幻的笑容。
這個變態大叔!
咲子有些嫌棄的挪開兩步,但是想到愛麗絲,確實,她不能剝奪愛麗絲品嘗糖葫蘆的快樂!愛麗絲還是個孩子啊。
於是,咲子想了想說道:“愛麗絲想吃的時候,你帶她來找我!”
“哎呀,”森鷗外有些扭捏,這樣的舉動讓他身上輕浮的氣息更加濃厚了,“可是我想喂給愛麗絲吃呢~”
這樣的理由不足以說服咲子,咲子冷酷的否決了森鷗外的提議。
“可是我最近上位,成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私人醫生,”森鷗外小心的低聲朝著咲子說道,像在傳遞什麼秘密消息,說完他有緊緊盯著咲子的反應。
見咲子無動於衷,森鷗外滿意的勾起嘴角,接著說道:“之後可能要長期在港口黑手黨那邊駐紮了,很長一段時間沒辦法及時回來,”他有些苦惱的抱怨著:“萬一沒有糖吃,愛麗絲鬨起來怎麼辦,港口黑手黨可不是好惹的。”
咲子被說服了,她覺得森鷗外說的有一點點道理,於是她小心的看看附近,再抖抖身上,確定今天沒有被太宰治安上竊聽器。
謹慎的用手指朝著森鷗外比劃著,幾根?
森鷗外看著咲子警惕的動作,幾乎失笑,但畢竟是他現在有求於咲子,頂著咲子的盯視,他立刻收斂笑容,比劃出三十的手指。
咲子皺眉的看向森鷗外,三十?愛麗絲能吃這麼多?她懷疑的望向森鷗外。
森鷗外苦笑,示意自己也沒辦法,三十才夠愛麗絲一天一根呢!
咲子搖搖頭,比劃了二十的數字,森鷗外立刻點頭同意,眼巴巴的等著咲子拿貨。咲子再次伸出手,掌心相對,示意森鷗外找個容器。
森鷗外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搬出個巨大的玻璃瓶,看來昨天他有好好打量咲子拿出來的糖葫蘆,連容器都準備好了。
咲子瞪了一眼早有預謀的森鷗外,還是伸手裝滿了這個罐子,森鷗外賠笑。
她轉身又下了樓。樓上呆的太久了,再不下去,她覺得太宰治會看出什麼來。
森鷗外目送著咲子走下樓,然後站在二樓打量了一下,太宰治和咲子正和諧的坐在沙發上看書,甚至還有說有笑的。
他不禁搖搖頭,自己進了房間。
過了一會,房門傳來打開的聲音,太宰治走了進來。
他語氣愉快的對著森鷗外說:“森先生,我要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