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始喝酒之後,咖啡館的人就把他們趕了出去,然後夏目老師當時就有點醉意了,非要拉著她說換地方繼續。
然後他們就在一個破舊的彆墅裡喝了一晚上。
夏目先生一直向她打聽著大唐的事情,聽他的想法是非常向往,而且很好奇,為什麼大唐的大家明明會在危機時刻目標一致,結果平常還會有正惡之分。
咲子記得自己非常疑惑的回複,每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因此做出的選擇也不一樣。正義之士覺得必須以法以律懲處任何一個壞人。而惡人所謂的極惡之徒不爽條條框框的束縛,主張自在逍遙,以惡報惡,完全沒問題呀。
咲子記得當時她十分正經的對著夏目先生複述著穀主的名言:眼中隻有黑白之分的人,才是早已入魔。
夏目先生當時很受啟發,然後他們不就不知道怎麼聊到橫濱局勢,聊到森先生身上。然後夏目先生就大罵森先生個逆徒,讓咲子務必不要手軟。
喝酒暈頭的咲子立刻一拍胸膛,信誓旦旦的給應下了,然後多了個這麼大的徒弟。
咲子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有些嫌棄的看向森鷗外,甚至還帶著絲絲殺氣。
森鷗外突然從幻想中蘇醒過來,想起剛剛愛的教育,有些汗流浹背了。
“所以我們是各論各的嗎?你既是我的爹,又是我的兒?”咲子好像靈光一閃的了悟了什麼,又舉起雙劍揮舞起來。
“哈哈哈哈哈,是咲子的兒!”在一旁的太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神奇的發展,森先生不止無法用身份拴住咲子,還要被她所束縛。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
太宰幾乎笑彎了腰,森先生現在奇妙的表情,他可以記住一輩子!他忍不住扯扯咲子的裙擺,帶著笑意,被笑意打斷的嗓子磕磕絆絆的說著:“那如果我和咲子是朋友同輩分算,森先生豈不是要叫我太宰叔叔?!”說到這裡,太宰忍不住亮起貓眼,瞟向有些冒汗的森鷗外。
“哈哈,太宰君不要隨便開這種玩笑。”森鷗外有些尷尬的擺擺手,心中難得有些怨念衝著自己崇敬的老師發去。夏目老師,雖然知道你這是同意我和咲子合作的意思,可是你為什麼要說什麼師父徒弟的事。
這下可把他害慘了,要知道咲子小姐可是一個認準了就不會變的個性,她可能真的要把自己一直當徒弟了。
不過也並不是什麼壞事,說不定師徒情分用的好了,能比父女身份更有用呢,森鷗外微笑起來,不明的神色在他的紫眸中一閃而過。
“森先生,你先喊一句太宰叔叔試試。”太宰噠噠噠的提腿跑到森鷗外身邊,難得主動靠近森鷗外,他捂著嘴,有些神秘的對著森鷗外說悄悄話一樣,說出這樣的笑話。
森鷗外假裝自己看不到也聽不到,衝著還在理他們輩分的咲子點點頭說道:“港口黑手黨那邊還有點事,我就先去上班了。”
有難得有些苦口婆心的叮囑:“這幾天不要隨便出門,橫濱最近會變得有些危險,食材會按時送上門的。”
他轉身走出門,在關門的時候,好像想起什麼似得,又轉頭對著咲子說道:“記得要把家裡收拾好,還有太宰君,”森鷗外轉頭看向太宰治。
太宰安靜了下來,唯一露出的鳶眸也毫無感情的盯著微笑中的森鷗外。森鷗外並沒有被小孩的變臉嚇住,他隻是依舊平和的說著:“到時候可能會需要你幫點小忙呢,太宰君。”
“我知道了。”太宰不帶一絲感情的回應到。
咲子對他們之間的對話有些疑惑,瞅瞅太宰又看看森先生。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這兩個人又背著她交流了什麼嗎?
她明明一句話都沒有聽到!
對上咲子有些疑惑的眼神,森鷗外立刻又轉變了態度,有些扭捏的對著咲子說:“咲子小姐要好好照顧家裡呢~馬上咲子小姐就可以成為橫濱最可愛的大小姐了!為了給咲子小姐買更多的小裙子,我會努力工作的!”
頂著太宰君甩過來刀子一樣的眼神,森鷗外更加得意了,他甚至忍不住張開懷抱,衝著咲子說:“咲子小姐,不給要去養家的爸爸一個擁抱嗎?吻彆就更好了~”
咲子對此的應對是:“——劍影留痕!”
森鷗外立刻從門口飛出去十米遠,屁股翹翹的倒在街邊的垃圾桶旁。
“啪!”太宰當著被推出去還倒在地上的森先生的麵,露出個挑釁的笑容,狠狠的關上門,沒有技巧,全是感情。
一直守在街邊的廣津柳浪有些躊躇的抬腳,不知道是先扶森鷗外起身,還是去找那件診所的麻煩。但是看樣子,森先生好像是故意的。他應該插手嗎?
這一點猶豫的時間,森鷗外已經起身,還拍了拍身上有些臟的白大褂,一邊蕩漾著奇怪的微笑說著:“哎,這就是孩子對我這個爸爸的愛啊~,”說著他又瞥瞥站在一旁的廣津柳浪,不動聲色的炫耀著:“像廣津先生這樣沒有女兒的肯定不懂啦。”
冷靜,柳浪。冷靜,這是你剛剛認下的上司,他沒有壞心的,你還指望他改革港口黑手黨。你要冷靜,柳浪。
“……”廣津柳浪背手過去,保持沉默。
“戚——”森鷗外似乎覺得廣津柳浪的反應太過於無趣,他捏了捏口袋裡的手術刀,看向即使在這裡都能注視到的,橫濱的龐然大物。
——港口黑手黨大樓。
“哎呀,都這個點了,我們要去給首領檢查身體了呢~”森鷗外有些愉悅,腳步輕快的走出巷外。
“是。”廣津柳浪立刻跟上去。
“……真希望首領能夠快點好起來啊,不然我可就要等不及了。”風中依稀傳來森鷗外破碎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