咲子都不來找愛麗絲玩了,遠方的森鷗外在自己的黑色高塔上望眼欲穿,並不知道現在普通的陣營任務已經沒辦法挽留一個PV邑的家園玩家了。
沒辦法,他隻能更加努力的騷擾太宰這邊,至少太宰還能抓得住人。
就這樣,森鷗外偷偷抓著太宰出了幾次任務,太宰並沒有和咲子透露。自那次允許咲子踏足自己的領地以後,太宰也像意識到了什麼。
意識到,在最開始和他一起墜河的咲子,在雕金篆玉的衣飾,妙想連連的道具背後,也是一抹孤獨靈魂,也會沉溺於給自己尋找個歸處。實在是太好了,有了欲望,就會落下把柄。
即使他偶爾也會被突如其來的神奇道具給打亂思緒,但是,咲子小姐的弱點,被他掌握了呢。
太宰在離家出走以後,就一直企圖在這個世界上尋找著某些他也不清楚的東西,然而永遠隻有比絕望還要絕望,他像是快要溺斃在深海的鯨,太久接觸不到水麵,隻能無力的下沉到比夜更深的黑暗裡。
直到好像有人努力的帶他浮遊而起。一次失敗的入水經曆,竟然讓他發現了另一個世界。他有些好奇,又有時覺得有些可怕。
永生不死真的不是詛咒嗎?支撐人一直活下去的理由,到底是什麼呢。他開始不由自主的想讓這個人說出她的意義,她的想法,她的執著。
於是,太宰突然在某一天,發現自己好像關注太過了。後麵的事情完全亂了套,他開始任由著咲子靠武力庇護著他,甚至挑撥著咲子和森先生發生衝突。
這都是因為他討厭森先生,給森先生一點點教訓而已。太宰這樣說服著自己,然後放縱著自己沉淪下去。
因為對方也是這個世界上孤獨的遊魂,他們是一樣的。太宰冷眼看著咲子明明都發現了自己來到異世界,結果完全不肯麵對現實,一個勁在陌生的世界裡尋找著所謂的熟悉,一遍遍用著自己的能力欺騙自己。
甚至還脅迫上他,讓他放棄自己的完美的死亡。不得不說,他應該是被脅迫了。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咲子終於發現這個世界真相時候的表情了。
到底這個世界和你心裡的那個世界,哪個才是真實的呢?誰知道,或者兩個都是虛假的也說不定。那麼,既然破壞了他對人生僅有一次死亡的向往,就和他一起沉淪進這個腐朽氧化的夢裡吧。
既然承認他是好朋友的話,就得好好的負擔起他的重量,千萬不可以一個人醒來哦,咲子。
太宰看著眼裡沒有神采的咲子,露出港口黑手黨人人都懼怕的黑泥般的微笑,起身向港口黑手黨的方向走去。森先生還真是煩人呢。
沉浸在家園中咲子完全沒有注意到太宰的想法,也不知道自己被森先生撬了牆角,隻知道太宰偶爾出門不見人影,反正晚上太宰也會回來。
咲子的腦海裡隻有,過山車,遊樂園,雲頂仙宮,霍格沃茲……她計劃著把這片土地的地下全部挖空,修建個超大的一比一鬼市和密室逃脫遊樂園!
哪還有時間在意其他的東西,唯一能聯係上她的太宰還是因為——她每次修完都會特意拉著太宰體驗一遍。
畢竟太宰才是這個家園的主人!
不過太宰還是一直住著他那個小鐵皮集裝箱裡,沒理會咲子在這片地上大興土木,似乎完全放開了對她的限製。
可惜不管什麼樣的建築,咲子發現太宰隻會開始有點興趣,然後馬上就又變成那副雷打不驚的樣子。
不知不覺,咲子的目標已經從修什麼樣的家園變成這次一定要讓太宰看個高級的!
而那句過關似乎並不止代表著咲子失誤的那個稱呼被放過,咲子敏銳的發現,太宰在她麵前變得更加放肆了。
非常難形容,可是咲子努力觀察後發現,太宰說話的語氣反應對她都溫和不少,但同時麵無表情和冷漠的譏諷也多了。咲子大驚,七百好感度恐怖如斯,竟能讓太宰精神分裂!
難道太宰內心不想和她天下第一,然後又被她努力刷的好感度給迷惑?木大木大木大,他已經上了她的好友列表了,想下去是不可能的!
當然咲子並非這麼敏銳的人,她的敏銳是指,太宰的好感度再次力壓榜首的夏目老師,在她注意到的時候,太宰和她的好感度成功跨過莫逆之交,正式進入生死不離的門檻。
區區七百好感度,也不是很高啦,他們大唐誰沒幾個生死不離一千五百點六顆滿星的好友啊,她才沒有覺得這樣的親友非常可靠,值得信賴!
絕對不是因為太宰今天一早被她吵醒的時候居然大罵她是笨蛋!
咲子差點以為太宰是不是從森先生那邊回來的時候被人頂替了。明明她今天也沒有做什麼,隻不過覺得,太宰既然不讓她動集裝箱和周邊位置,她可以往下挖嘛!
於是就把集裝箱地下給挖空了,然後挖斷了太宰牽的電纜……
咲子發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甚至連電纜是什麼都不知道。電不是應該用雙劍發嗎?怎麼會有電線電纜這種東西呢,怎麼會在地下呢。
在意識到自己好像挖斷不得了的東西以後,咲子看著自己被電的少了一截的血條,陷入沉默。然後她掏出雙劍努力對著剩下的電纜甩劍氣,試圖暫時維持現狀到她想出辦法。
隨即,頭頂上方,似乎集裝箱就傳出來爆炸的聲音。
“對不起!我給您磕頭了,磕大的!”再次五體投地的咲子,祈求自己不要變成橫濱市商鞅。因為太宰看起來真的很生氣的樣子。
“我有說過,不要改造我這裡,對吧。”對麵的太宰歪頭好脾氣的問著,卻更讓咲子冷汗直冒。
最後,失去丹鳶的咲子,眼睜睜看著太宰用她的獨輪車車,玩她手搓的過山車,刷新了丹鳶的最高速度。
她的丹鳶!
明明太宰變有品了,丹鳶速度提高了,都是快樂的事情,怎麼會這樣。兩件快樂的事情加在一起,竟然讓她如此痛苦。咲子眼睜睜看著她的丹鳶隻剩下最後一點耐久度,而罪魁禍首竟然還在那邊,像曬飽太陽的深淵貓貓一樣,明目張膽的伸了個懶腰,此仇不共……
“怎麼了,咲子不樂意嗎?”凶手還試圖挑釁,可惡,秀可忍冰不可忍。
“沒有。”對不起了,丹鳶。她是鹹魚,她能忍,她更怕被趕出橫濱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