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護衛神情古怪道:“不是,說要去抄個家。”
抄家?她能抄誰的家?
“說是李梁的家。”護衛道。
李梁的家也算是陳丹妍的,李梁的父母親戚都沒有在都城,家裡隻有婢妾仆從,其中還有不少是陳丹妍成親的帶過去的,所以李梁獲罪,陳獵虎並沒有把李梁家的人抓起來。
“丹朱小姐說被趕出陳家,山上住著不方便,她就打算去李梁的家住。”
聽到這個解釋,竹林有些無語,好吧,這也是丹朱小姐能乾出的事。
他們真是被使喚的什麼事都要做了。
竹林先去跟鐵麵將軍將這件事說了,鐵麵將軍正和王鹹說話,王鹹聽完了皺眉:“這小姑娘一天天怎麼總是在惹是生非?”
鐵麵將軍道:“惹是生非又不是什麼壞事。”
“不是嗎?”王鹹瞪眼,難道惹是生非還有彆的意思?
鐵麵將軍道:“對我們沒壞處的就不是。”他指了指桌麵,“彆分心了,快點看這些,齊王可不如吳王好對付。”
王鹹收回心思,還是說這些大事有趣,這個小姑娘的事他可一點也不想聽到了,他興致勃勃翻開送來的各種信報。
竹林見他們說正事便安靜的退了出去。
門外等候的護衛在問:“怎麼樣?將軍讓我們去跟丹朱小姐抄家嗎?”
竹林心想,將軍雖然沒有正麵回答,但說惹是生非不是壞事,那就是讚同了,他一擺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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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最熱的時候,青溪橋東三街變得很熱鬨,引得很多人聚集,看街口一間不大不小的宅院前停著一輛馬車,門外站著兩個護衛,門內則傳來人的驚呼聲低哭聲,還有尖利的女聲嗬斥“都給我抓起來。”
好嚇人啊——最近都城太多事嚇人了,民眾們低低竊竊指指點點。
一輛馬車從遠處駛來,民眾們亂亂的避讓,坐在車前的婢女皺眉問:“出什麼事了?咿,那是李將軍府。”
聽到這句話,車窗簾被兩根手指掀起,似乎有人向外看。
“怎麼回事啊?”內裡有輕柔的女聲問。
婢女已經讓車旁的隨從去問了,隨從很快過來:“是陳丹朱小姐在李將軍府,說要查同黨,正鬨著呢。”
車內的女聲一輕笑,手指收回車簾放下,婢女對隨從擺擺手,隨從退開,車夫牽著馬拉這輛小小不起眼的馬車穿過人群,沿街而行,走過李梁的家門前,婢女坐在車上向內看了眼,大門開著,院內有婢女仆從亂亂的,正堂前站著一個妙齡少女——
一晃過去了,婢女收回視線,馬車咯吱咯吱走開了,走到這條街另一邊的儘頭,進了一間不怎麼起眼的小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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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宮裡看著輿圖的鐵麵將軍忽的坐直了身子。
“不對。”他說道。
正排兵布陣的王鹹被打斷一愣:“怎麼不對?”他湊近輿圖仔細看,“沒錯啊,這個方位最合適——”
鐵麵將軍道:“青溪橋東,不隻是有李梁的家,她不會突然要去抄李梁的家——”
王鹹更愣了:“什麼?她又是誰?李梁?”
怎麼突然說這個?他們不是再談對齊的大事嗎?他又明白了,頓時惱怒。
“將軍——你竟然一直在分心嗎?”
鐵麵將軍沒有理會他,手指敲著桌麵,聲音還在繼續,就像馬兒停不下來奔馳飛速的向前:“她連李梁要挖開堤壩都知道,那個女人的事極有可能也知道,她一直沒有輕舉妄動,因為怕打草驚蛇,現在——”
話說到這裡,手指猛地停下.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