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雪自然也知道這個名字。
“陳丹朱啊。”她說道,這一次視線認真的看過來,站在對麵路邊的姑娘眉毛揚著,嘴角笑著,梳著百花鬢,俏生生嬌豔豔——更討厭了,“陳獵虎的女兒嘛,我們也久仰大名了。”
她這個久仰大名故意拉長了聲調,滿含諷刺,而其他聽得懂的小姐們也都露出意味深長的笑。
雖然她們也痛恨諸侯王跋扈忤逆,但陳丹朱這個王臣之女親迎皇帝,叱罵吳臣欺辱吳士族公子,這就是一個不忠不義攀榮附貴的奸人。
這種人怎麼還好意思招搖過市啊。
陳丹朱似乎絲毫聽不出她們的譏諷,直接罵出來的話她還不在意呢,用眼神和表情想羞辱她?哪有那麼容易。
她笑吟吟的道:“是嗎?認識我就好啊,我就不用多說了,你們也不用誤會啦。”她再次將白嫩嫩的手向前一伸,“給錢吧。”
耿雪好氣又好笑:“上山真要錢啊?你不是開玩笑啊。”
“當然不是。”陳丹朱將手舉起扳著算,“當然,也不是所有人上山都要錢,附近的村民不要錢,因為要靠山吃飯嘛,與我家交好認識的,親朋好友自然不要錢,再就是雖然不是我家的親朋好友,但一見投緣的,也不要錢。”
她說完最後一句,視線仔仔細細的掃過耿雪等人,似乎在確認是不是投緣——
誰會稀罕她的投緣,耿雪等人失笑。
“雪兒。”一個姑娘對耿雪低語,“她是找借口要跟咱們攀上關係,一起玩呢。”
隨著西京權貴遷居越來越多,與吳地貴族打交道也越來越多,雙方都需要互相結交,當然,是吳地的貴族更想要結交這些位於大夏頂端的名門望族,而她們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結交的。
能跟她們一起玩的小姐都是挑選過的。
陳丹朱這樣的人,根本就不再考慮中。
“丹朱小姐。”耿雪早就想到了,幾分不耐煩,“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以後有緣,再見吧。”
陳丹朱哎了聲:“不行,你們還沒給錢呢。”
不是沒錢,扔下幾個錢給這陳丹朱,還想看她敢不敢俯身在地上撿,但這種羞辱也懶得給,耿雪冷冷道:“我們要是不給呢?”
陳丹朱一擺手:“來人。”
......
......
左右的護衛們看竹林。
竹林道:“看我乾什麼,沒聽到她喊人嗎?”
聽是聽到了,但——
“真聽她的啊。”一個護衛低聲問,“那我們真成,成劫道的了。”
現在上山要掏錢,下一步會不會過路也要付錢?
竹林閉了閉眼:“聽!”將軍讓他們聽她的,不聽她的,豈不是不聽將軍得了?
他拔出腰刀跳了出來,在他身後其他的護衛們緊跟。
幾乎是一眨眼蹭蹭蹭的蹦出十個人攔住了路,他們手裡還拿著刀——
小姐們猝不及防,嚇的失聲尖叫,人也擠到了一起,旁邊原本不在意隻當是姑娘們口角的家丁護衛們這也才回過神。
“你們想乾什麼!”幾個家丁衝出來喝道,“你們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一個護衛一個飛腳,這幾個家丁一起倒地,天旋地轉還沒回過神,冰冷的刀抵住了他們的胸口——
呼喝聲頓消,小姐們的尖叫也停下來,所有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陳丹朱淡淡道:“不給錢,就彆想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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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茶老婦拎著茶壺,再次咽了口口水,鎮定,彆慌,這是正常的一步,看吧,把人抓住後,丹朱小姐就要治病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