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大步而去。
阿甜看了竹林一眼,低聲責怪:“你亂講什麼,小姐這不是好好的嘛。”
竹林心裡望天,就這樣子哪裡好好的?哪裡都不好好不好,真不愧是親主仆。
陳丹朱沒有瞞著親婢女阿甜,回到桃花山就告訴她這件事了。
阿甜又驚又喜差點跳起來:“那個舊人,真的找到了?!”
散著頭發穿著小衫坐在床上的陳丹朱忙對她噓聲。
阿甜伸手掩住嘴,也跟著噓了聲,上床跟陳丹朱擠在一起,小聲問:“那人呢?人呢?”
“人,我又丟了。”陳丹朱說,想著在酒樓上俯看的那一眼,高興又憂傷,“看到後我就跑下樓,結果,就找不到他了。”
阿甜明白了,這個舊人是劉掌櫃的親戚,所以小姐才會在回春堂外守著,但看起來——“那個人竟然沒有來找劉掌櫃嗎?”
從那條街到劉掌櫃的所在雖然有點遠,但半天的時間爬也該爬到了。
陳丹朱輕歎一聲:“他啊,不會直接去劉掌櫃的。”
那真是奇怪的人,阿甜不解:“那小姐怎麼辦?就一直等嗎?”
不能等,張遙又沒錢又病,還要體麵不肯去找劉掌櫃,他那個咳疾很重,亂看大夫的話,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治好,吃多少苦!
“不等,我要找他。”陳丹朱說,“都城就這麼大,翻個底朝天也要找到他。”
阿甜鄭重的點頭:“好,小姐,你專心的找人,房子的事就交給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陳丹朱就再次進城。
“竹林啊。”她裝作不經意的吩咐,“你跟著阿甜吧,讓其他人給我趕車,我要忙給三皇子治病的事。”
他上過一次當,不會再上兩次了,竹林乾笑兩聲,不肯跟著阿甜走,阿甜隻能氣呼呼的帶著另外兩個護衛去陳宅,約了牙商們繼續看房子。
陳丹朱看著竹林笑:“啊呀你還不信我。”
竹林神情木然:“為了小姐的安危,我還是跟著小姐吧。”
他願意就跟著吧,陳丹朱也不強求,她也沒打算一直藏著張遙,早晚要把他推出來給世人看,於是讓竹林趕著車,又如同當初那樣,一家一家藥鋪的看——
“你們有沒有接診一個咳疾的病人。”
“個子呢這麼高——這樣的眉毛,這樣的眼——”
“外地口音,靠近北邊的口音。”
除了藥鋪,住店也一家一家的找——還特意先去便宜的行腳店。
但一連幾天,張遙就像從未出現過一般,毫無痕跡。
......
......
周玄坐在酒樓裡,偌大的包廂站了不少人,但應該來的那個人卻沒有出現。
周玄看著對麵站著的婢女,發出一聲冷笑:“陳丹朱什麼意思?反悔不賣房子了?”
阿甜道:“不是的,周公子,我們小姐真心要賣。”她伸手指了指身後的幾個牙商,又展開幾個房屋畫軸,這些畫上將房屋花園庭院都分彆畫出來,很是細致,“你看,我們還請了城中最好的牙商們,用了幾天的時間估好了價格。”
周玄視線掃過這些牙商,站在他身後的任先生忙低聲給他確認,的確是真的牙商。
周玄的臉色並沒有好轉,反而更難看,將茶碗扔回桌上:“陳丹朱是瞧不起我嗎?她自己為什麼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