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丹朱看著他:“所以,你果然也知道?”
周玄皺眉:“我知道什麼?我知道你現在在胡鬨。”
陳丹朱笑了,伸手:“你把香囊給我,我就不胡鬨了,我們立刻就去見將軍。”
周玄冷笑,握緊手裡的香囊。
陳丹朱慢慢道:“周侯爺,你力氣大,彆攥的這麼緊,這個毒藥凶猛,哪怕沒有破,滲出來一點,也能讓你以後騎不得馬,揮不動槍,再不能建功立業。”
周玄的臉色沉沉:“你胡說八道什麼。”
陳丹朱冷冷道:“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撕破它就知道了。”
周玄站著沒動。
“是吧,你不敢吧。”陳丹朱道,“在這裡撕破了,還怎麼去殺將軍?”
周玄一步上前低吼:“陳丹朱,你再胡說八道——”
一直沒說話的三皇子打斷他:“好了,阿玄,不要說了。”又看陳丹朱,“丹朱,這件事,你能不能聽我一個解釋?”
他的聲音溫柔,眼神帶著幾分祈求。
陳丹朱也看向他:“殿下,我想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三皇子忍不住上前一步:“丹朱,我會給你解釋,我不會騙你——”
他這句話出口,陳丹朱哈的笑了。
“殿下。”她喚道,人向三皇子走來。
不知道是先前被搶了香囊,還是被對話嚇到,小柏下意識的戒備阻擋。
三皇子示意他退開,看著女孩子走近,她仰著頭看他:“殿下,你把手伸出來。”
三皇子依言伸出手,陳丹朱一手握住他的手。
乾什麼啊?周玄麵色沉沉在一旁看著,見陳丹朱一手從頭上拔下一根簪子,在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紮在了三皇子的手腕上一處。
簪子雖然尖銳,但並不致命,女孩子的力氣也沒有多大,三皇子卻整個人猛地一抖,身子蜷縮,發出一聲痛呼。
小柏和周玄同時搶站過來。
在小柏推陳丹朱之前,周玄將陳丹朱攬住隔開,然後再看三皇子。
三皇子握著手腕。
“殿下你沒事吧?”小柏急急問,再看陳丹朱眼中毫不掩飾殺機。
陳丹朱沒有理會他的眼神,看著三皇子,問:“是不是很痛啊?殿下,比你以前忍受的更痛吧?”
劇痛慢慢過去了,三皇子站直了身子,看著自己的手腕,能感受到皮肉下如同滾水般的氣血翻騰,但手腕上隻有一點紅,皮都沒有破,看來隻是這個穴位位置的緣故。
“你的毒根本就沒有治好。”陳丹朱輕輕說,“想必你也知道。”
所以隻聽了她一句話就把救命恩人的齊女趕走了,沒有半點舍命相報的意思。
還有更多的事。
“杏仁餅中毒,被齊女救了,也是假的吧。”
陳丹朱的視線從三皇子身上落到周玄身上,看著攔著自己的年輕人,這一幕似乎很熟悉——
“周玄。”她說道,“在你的宴席,三皇子中毒,你是事先知道吧。”
所以那時候,他纏上她,跟著她,帶著她去看什麼家宅,目的是不讓她在三皇子身邊。
他們都知道她會醫術,如果她在身邊,哪裡會有齊女的機會,也自然就沒有隨後的齊女割肉治好三皇子。
甚至,有她在,就不會讓三皇子吃下杏仁餅。
那接下來的一切事就都被打斷了。
陳丹朱的聲音疲憊又鈍鈍。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一直在騙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