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本就被大家盯著,看到這一幕頓時都站起來。
還有一個太醫跌跌撞撞衝過來驚叫“殿下——”
這一聲讓楚魚容成了裡外的中心,人人都看過來,連福清都走出來看,除了進忠太監還守在皇帝的床邊。
楚魚容一半靠在陳丹朱身上,另一半被楚修容扶著,倒也沒有暈倒。
“六殿下病犯了。”那太醫站在楚魚容麵前顫聲說,“怎麼辦,怎麼辦?”
諸人看著這個太醫有些無語,你不是太醫嗎?你還問怎麼辦。
於是張院判親自上前給楚魚容問診,看了脈搏看了眼底舌苔,問感覺怎麼樣。
楚魚容道:“感覺就是不舒服啊。”
那這是什麼感覺啊,張院判皺眉。
“怎麼辦怎麼辦?”那個太醫在一旁不斷的顫聲說,“藥一直吃著啊,怎麼還會這樣啊。”
正這時候太子來了,看到這亂糟糟的場麵,麵色很不好看。
“怎麼回事?”他喝道,“張大人,你不守著父皇,在這裡做什麼?”
太子很少發怒,殿內頓時安靜下來,張院判低頭道:“六殿下有些不舒服,老臣來看看。”
太子的視線穿過眾人落在楚魚容身上,自從認真看這個幼弟之後,怎麼看都覺得陌生,那個年輕皇子站在這麼多人中醒目又格格不入,真是令人非常的不舒服。
“看的怎麼樣?”太子忍著脾氣問,不待太醫們回答又道,“身體不舒服,就回府裡好好養著,在這裡太醫們怎麼照看兩個病人!”
賢妃徐妃也立刻出來了,喚人來“快,送六殿下回府。”
太監們抬著肩輿湧進來,將楚魚容扶上去,楚魚容不肯放開陳丹朱的衣袖“丹朱——”
太子的臉更難看了:“丹朱小姐也出去吧,你已經見到你要見的人了。”
這話委實說的不客氣,陳丹朱沒有反駁,隻低頭應聲是,跟著楚魚容離開了。
他們走了,殿內一下子安靜了。
“不像話!”太子說道,再回頭吩咐,“把六皇子府看好了,不許他亂走,他不愛惜自己,孤還要替父皇愛惜他!還有陳丹朱,這麼忙亂的時候,也不許她再亂走惹事!”
門外的禁衛首領立刻應聲是,領命而去。
太子這才長長的吐口氣,一甩袖子走進內室。
外殿的人們這也才悄悄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太子殿下,真是從未有的氣勢啊。
太子進了內室,燕王魯王也忙跟著進去,楚修容沒有動,看著殿外目送肩輿旁的女孩子漸漸遠去。
看來,六皇子不想讓他跟她說話啊。
......
......
陳丹朱隨著肩輿往外走,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楚修容被打斷的是想要跟她單獨說幾句話吧?
單獨說,說什麼話,陳丹朱其實有些猜到,是要說皇帝病的事吧。
皇帝的病,是誰乾的,太子?周玄,還是他?
不,她不想知道,也不想聽,她聽了知道了,該怎麼辦?讓她怎麼辦?
她算什麼啊,她隻是,陳丹朱,她什麼都不是。
“丹朱。”楚魚容的聲音傳來,手從肩輿上伸出來輕輕碰她的肩頭。
陳丹朱收回視線,看向他:“殿下還好吧?”
楚魚容靠在肩輿裡,嗯了聲。
陳丹朱看了眼一旁不再哼哼唧唧的太醫王鹹,知道楚魚容沒事,隻是為了離開。
離開就離開吧,他們又能做什麼,這個皇城裡,那一座殿內,那麼多心思各異的人。
現在皇帝昏迷了,太子一句話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太子看起來也很想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