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嬌憨清脆的小女孩帶著興奮好奇響起。
令狐衝抬眼望去,正是角落裡手拿樂器的賣唱爺女。
說話的正是那看似十一二歲的嬌俏少女,她眉眼精致,大眼睛撲閃著,正好奇的看著田伯光。
“飛飛啊,當然是因為他在麵前的這位少俠的麵前,覺得自己的命已經不在自己手中了!”
那老者顏姿甚古,須發灰白卻麵色細膩,顯是有高深內力在身,他看著孫女,輕柔說道。
“令狐兄,你縱論天下能勝田伯光者,卻把我漏算進去,實在是大大的不該啊!這種無恥之徒,想來不是在下一拳之敵!”
顧少傷對田伯光的話充耳不聞,反而對令狐衝歎息一聲,腳尖輕點,緩步走向田伯光。
“這位少俠的身法高超至此,一身功夫想必不差,怎麼卻從來沒有聽起江湖上還有這樣一號人物?”令狐衝被儀琳攙扶著坐下,心中充滿疑惑。
隨著顧少傷一步步走來,田伯光隻覺得一股如同五嶽傾倒般的恐怖壓力,壓迫向自己。
“啊!”
田伯光雙目赤紅一片,隻覺得好似下一刻就要被壓迫的粉身碎骨一般,心臟劇烈跳動起來,終於按耐不住,咆哮一聲暴起!
他腳下用力一踏,地上厚厚的鬆木樓板就猛地倒翻起來,向著顧少傷全身呼嘯而來,身體猛地向前一踏,手中單刀揮舞出大片刀光,劈向顧少傷!
見識過顧少傷鬼魅一樣的身法,他竟是連逃跑都不敢,隻能搏命一擊!
田伯光被逼得急了,也自橫下心來。
功夫練到他這個境界,都是經曆過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從苦痛中得來一身本事,沒有半點僥幸。
此時被逼到絕境,一身刀法展現的淋漓儘致!
一霎那間,就見田伯光手中長刀攜帶著鬼哭狼嚎一般的破空聲,身形遊走間,能從身體任何角度出刀,刀法如同狂風般呼嘯而過!
令狐衝認出正是他賴以成名的絕技,狂風十八刀,這下田伯光全力出手,令狐衝才知道剛才他與自己交手時還有極大的保留!
“不值一曬!”
顧少傷搖頭一笑,他雙手倒負,在刀光之中遊走,腳下禹步輕點,或側身,或退步,或近身,一招不發,田伯光的刀光竟連他一片衣角都挨不到。
田伯光越打越酣暢淋漓,越打越冷汗淋漓,隻覺手中長刀沉重異常,再沒有半點平時的得心應手。
就算是在大漠風沙之中練就狂風刀法時,麵對那天地偉力,也沒有這時的心靈沉重。
田伯光恍惚中覺得麵前並不是一個人,而是高懸的天空,無論自己怎用力使勁,都無法損傷分毫。
他的心漸漸的沉下去,如同一盆冰水澆下,絕望的情緒充斥心底。
“啊!”
他再次咆哮一身,蹬蹬蹬退後幾步,如同遲暮的老者,再沒有半點意氣風發。
“你動手吧!”
自己手段儘出,連敵人的一片衣角都摸不到,這是何等的絕望,他踉踉蹌蹌的搖晃幾下,蒼涼一笑,失去了所有的抵抗。
“你砍了我一千六百四十一刀,而我,隻打你一拳!接的下,你滾,接不下,你死!”
顧少傷神情漠然,看著田伯光,沒有一絲同情,一個壞人清白的采花大盜,千刀萬剮也算便宜他了。
“當真?你出手吧!”
宛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田伯光神情一震,狂喜出聲,生怕顧少傷後悔!
他縱橫江湖二十年,自信自己也算一方高手,除非是五絕級彆的高手,不然他絕不相信何人能一拳劈死自己!
但麵前這個少年看起來不過十四五歲,即使娘胎裡練功也不可能是五絕級的高手!
“很好!”
顧少傷意義難明的笑了笑,隨後如同貴公子春日踏青般,腳下輕輕一點。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