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少傷接過卷宗,微微一笑道:“那就多謝孫兄了。”
隨即,顧少傷告辭出了客棧,牽起蛟馬,緩步出城而去。
客棧門口,孫景負手看著顧少傷遠去的背影。
“顧少傷!”
孫景嘴裡喃喃,心中冥冥中有種感覺。
此人,或許還會有再見之日。
.......
踏踏!
馬蹄聲飛快,濺起點點塵土。
顧少傷騎乘蛟馬,在官道上馳聘。
向著卷宗之上記載的昆悟可能逃亡之地而去。
蒼茫大陸不比大唐以及大明世界,若是破空飛行,難免過於招搖。
他此行的目的,也不過是幫懸空寺奪回經書,自身委實不必太過招搖。
反正多處前往大明山的路途都被人封鎖,那昆悟掙紮不了多久,或許不需要自己出手,就可以輕鬆奪回經書。
踏踏!踏踏!
顧少傷身形隨著蛟馬的奔跑起起伏伏,周身筋骨也在不斷顫動著。
萬物皆修行,一動一靜皆是道。
即使是騎馬,顧少傷也不曾浪費一點時間。
蛟馬的速度乃是一流,顧少傷這匹雖然算不得蛟馬中的頂尖,但日行八千還是有的。
太陽漸漸西斜之後,顧少傷來到一處鐵木林。
“嗯?高手!”
顧少傷雙腿一夾,蛟馬停下。
放眼看去,隻見百丈之外,一顆鐵木之下。
一名赤腳,穿著破衣,腰間掛著戰刀的披散長發野人,盤膝而坐。
那野人看其身形應是極為高大的,披撒的長發下,滿是絡腮胡,根根揚起。
看起來粗獷野蠻。
但顧少傷卻能感受到其體內有一股隱藏極深的刀意。
赫然是個氣宗的大高手。
呼!
那野人似有所覺,微垂的頭顱驟然抬起。
披散的長發之下,兩雙眸子中刀意一閃而過。
“又是一個來送死的。”
那野人冷冷一笑,閉上眸子。
顧少傷輕輕安撫一下肩頭被野人激起敵意的憤怒,麵色淡淡道:“送死?何處此言。”
隨即,他下了蛟馬,牽著蛟馬向鐵木林走去。
噠噠!噠噠!
顧少傷牽馬踱步而行。
那野人麵色漠然,不理不睬。
即使顧少傷坐到他對麵,他也不做理會。
顧少傷自然更不會自討沒趣,探手自胸口九鼎中,取出些許劣質的龍牙米。
這些龍牙米,長近半尺,像一把把小匕首一般,潔白晶瑩。
唳!
憤怒輕輕鳴叫一聲,撲騰著自顧少傷肩頭落下,吞下幾枚龍牙米。
自從初步激活金翅大鵬的血脈之後,憤怒已經對普通的毒蛇失去了興趣。
每日都要吞食龍牙米。
“慢點,慢點。”
顧少傷含笑撫摸著憤怒,探首看向遠處。
這片鐵木林外一片廣闊的平原,數十裡之內一覽無餘,又是奔行進入大明山最近的一條道路。
那個刀客想必就是得知消息,前來堵截昆悟之人。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顧少傷走之後,又陸續來了幾個氣宗境界的大高手。
算上顧少傷在內,已然有七人聚集在此。
“那昆悟日前激發妖猿變身,與懸空寺乾陽長老拚的兩敗俱傷,之後就隱蔽起來,再不見蹤跡。”
離顧少傷五六丈之外,一個身穿黑色勁裝的中年人說道。
“哼!那妖孽膽敢入懸空寺偷盜經書,自然不簡單。”
其身側,腰懸長劍的黑臉男子,冷笑一聲:“坤相和高金陽聯手已經將其逼迫到極點,他若不能趁機逃進大明山,隻有死路一條。”
“不錯,取了那小子的頭,換一門凝神秘法,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身穿黑色勁裝的中年人,微微頷首,連帶冷笑。
其餘幾人,包括那野人刀客,皆是默不作聲。
“可惜,我來了。”
顧少傷盤膝而坐,麵色漠然。
在場眾人,除了顧少傷之外,想必都是為了懸空寺的承諾而來。
自然不是弱手,最低的也是和目前顧少傷一個等級的,氣宗中期。
而那位盤膝坐在鐵木之下的野人大漢,赫然是氣宗巔峰的強者,比之坤相還要強出一線來。
但對顧少傷而言,遠遠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