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人似乎一點也不在乎幾人是什麼修為,是什麼人,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方寒。
“有大人物要見我?”
方寒有些驚訝,這大易王朝背後有認識他的人?
還是方清雪知道他被抓了,來救他?
哢~
那中年人打開牢門:“走吧。”
方寒點點頭,隨著他走了出去。
金石台,石龍子兩人對視一眼皆有些蠢蠢欲動,但猶豫刹那,還是放棄了逃跑的念頭。
之前那一戰,遙隔億萬裡疆域,層層虛空都將應先天鎮壓了。
他們逃得出去嗎?
陰暗的牢獄之中一片寂靜,隻有兩人的腳步聲回蕩著,方寒略微掃過兩旁監牢,其內似乎有不少的神通修士。
不過,一路走來,似乎也沒有看到其他守衛。
隻有走出監牢之後,才看到兩個不過肉身五重的中年守在大門之外。
“隻有這麼幾個人看守牢獄,不怕有人逃獄嗎?”
方寒有些好奇。
神通修士可不是肉身鏡武者可比,即便是被封印了,這麼一處普通的牢獄,也未必就能困的住他們。
便是方寒自己,給他時間,也可以越獄而出。
“誰想逃都可以,隻要他們彆後悔。”
那中年人麵上浮現一抹冷笑,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方寒心頭一冷,隻是點點頭。
看守的越寬鬆,說明想要逃出去越發的困難。
聯想到之前那頭火龍以及那鎮壓應先天的銅鐘,方寒心中不由的微微一緊。
萬古巨頭說鎮壓就鎮壓,這大易王朝太危險了。
“閻?閻?”
他心中呼喚了兩聲,卻沒有得到絲毫的回應。
不由的感覺閻太不可靠了,自從那火龍出現之後,這閻就好似消失了一般,連一句話都不說了。
長空萬裡如洗,唯有烈日揮灑光芒。
牢獄之外是一條人跡罕至的街道,一眼望去十多裡都幾乎沒有人煙,顯然,這處牢獄地處偏僻。
“走吧。”
那中年人神情淡淡,掃了一眼方寒,踱步向前走去。
“在下方寒,還未請教高姓大名?”
方寒收斂心情跟了上去,試探性的拱了拱手問道:“不知,是何人要見我?”
“我姓吳,你就叫我吳大管家吧。”
那中年人隨意回了一句:“至於是誰要見你,你等會就知曉了。”
中年人沒有說自己的名字,似乎他的名字是個禁忌。
“吳大管家。”
方寒沒有再問。
這個吳大管家看起來似乎不過肉身六重的樣子,即便是他被封印,也有把握一招將其鎮壓。
但不知為何,他總感覺,這個吳大管家似乎不是表麵上看的那般簡單。
兩人一路無話,走過這十多裡長的偏僻街道,一轉,來到了正街之中。
喧囂之氣撲麵而來,商鋪,酒樓,客棧比比皆是,遠比龍淵省還要繁華的多。
來往的行人也大多身著錦緞,精神麵貌也超出其他地方的凡人。
“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便是壽終正寢之輩,往往也隻有百年光景,一旦長生久視著,還有幾人把自己當成人呢?”
吳大管家看著人流往來,微微感歎了一聲。
街道之上人聲喧嘩,方寒卻清晰的聽到了他的話語。
在其中,方寒好似感受了歲月的氣息,似乎這個吳大管家已經是活了幾千幾萬年的老古董一般。
方寒沒有回答,吳大管家似乎沒有讓方寒回答的意思,隻是說了一句,便閉口不言。
領著方寒穿過三四條道街道,來到東南麵,離那巍峨皇城不過十數裡的一條街道之上。
“到了!”
吳大管家駐足。
方寒抬眼看去,入目所及,是一座占地巨大的宅院,門口蹲著麒麟,朱紫門戶。
比起龍淵省第一世家方家還要氣派的多。
“顧府?”
方寒心中一動,那位大人物姓顧?
吳大管家領著方寒走進大門,穿過宅院,來到後院之前,指著後院的門戶道:
“自個進去吧。”
方寒深吸一口氣,踏步走進院落。
呼~
方寒隻覺的天地好似陡然間安靜了下來。
靜的他甚至可以聽到自己心臟跳動,血液流動,甚至內臟蠕動之聲。
他隻覺得,自己肉身的每一處細微之地都在對他訴說著什麼。
肉,筋,骨,皮膜.......都在對自己訴說著它們的需求。
道道精義在他的心海之中流淌而過,似乎是在為他講述一門神異的法門。
“肉身........”
方寒眸光迷離,一時間陷入恍惚之中,都好似忘記了自己來此的目的。
不知過了多久,許是一刹那,又好似是千百年一般,方寒徹底的明悟了這一門修行肉身的武道。
呼!
方寒緩緩睜開眼,就看到,自己已經來到了院落之中。
在他的前方丈許之外,一身著白衣的少年坐於老樹之下,神情恬靜,眸光溫潤,就如尋常士子一般,並無太多的神異。
與方寒心中所猜想的大人物,有莫大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