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堂本將剛剛的診療報告發給了他,連同一筆賬單和短短兩句話——
“初步化驗做完了,O型血,指紋也取到了。身體情況沒幾項指標正常,關心的話自己看吧。”
【……真是讓人放心不下】
望月澤在車邊蹲著係鞋帶,降穀零耳畔的聲音根本沒停。他閉了閉眼,猛地打了方向盤,朝著來路去了。
他覺得現在需要看醫生的人可能是他。
……
降穀零有段時間沒和幾人見麵了,這種短暫的喘口氣的時間,他曆來都是相當珍惜。
今時不比往日,有他和諸伏景光在組織裡,幾人的聚會頻率也越來越低。
眼下能約的店沒剩幾家,大家聚會的興致倒是半點沒減。
降穀零到時,隻有諸伏景光到了。
諸伏景光正垂著眼擺弄手機,再抬眼時看到降穀零一臉欲言又止地坐在對麵,頓時就被嚇了一跳:“怎麼了你這是?”
降穀零抬眼,聲線很低,語氣卻是一本正經的認真:“你會幻聽嗎?”
諸伏景光看了降穀零片刻,開口時語氣愈發溫和:“或許你可以說說看,是哪一種幻聽?”
“就是麵前的人雖然沒說話,但是你感覺自己聽到了他的聲音,或許……更像是心裡話。”降穀零自己說出口時都覺得太扯了。
諸伏景光給降穀零倒了一杯茶:“可能是壓力太大了,會不自覺地分析身邊的人,這也是常事。”
分析……嗎……
降穀零將蕎麥茶一飲而儘,冰涼涼的感覺讓他的大腦更清晰了幾分。
不對勁,如果是分析,自己怎麼會認為卡慕覬覦自己。
諸伏景光顯然很擔心,偏偏語氣又是輕鬆的:“最近給到你的任務都是和那個卡慕搭檔的吧,如果壓力太大,之後有機會我會主動請纓和你一組。”
“沒事,”降穀零擺擺手笑了下:“卡慕沒什麼問題,是我的問題。”
眼下琴酒既然在懷疑他,就更加不能拉諸伏景光一起了。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諸伏景光訝異地看了降穀零一會兒,忍不住彎了彎唇若有所思。
這麼信任的嗎?看來這兩人關係不錯啊……
降穀零驀地抬眼,眸光緊緊落在諸伏景光的嘴上:“你在想事情嗎?”
“什麼?”諸伏景光被他嚇了一跳。
降穀零緊緊盯著諸伏景光,沒有,什麼都沒有。
那些鼓噪的聲音沒有在耳畔響起,世界安靜地近乎蹊蹺,諸伏景光卻顯然被他嚇著了,難得正色:“零,如果那些聲音持續存在,你或許該去看看醫生。”
降穀零緩緩收回目光,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他笑了下:“我沒事,可能最近睡眠不太好。”
果然……那些聲音隻在卡慕身邊才會有。
為什麼?
“萩原和鬆田要遲到了,他們有個緊急任務,就在隔壁街。”伊達航進來時攤了攤手,無奈道:“雖然是假期,但是還是很忙啊。”
“緊急任務……炸彈?”降穀零皺眉。
“聽說是,在都城銀行的總行裡,43層。犯罪嫌疑人一共四人,還挾持了人質。”伊達航說著,臉色也不好看:“他們顯然是想要示威,看——”
手機屏幕轉過來時,降穀零看清了上麵的場景。
犯罪嫌疑人在直播——
人質確實不少,應該大多都是工作人員,不遠處的警戒線外,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正低聲說著什麼。
降穀零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定在那些人質身上:“都是工作人員嗎?沒有平民?”
“平時去總行辦理業務的平民很少吧,”諸伏景光隨口說道,注意到降穀零的表情不對:“怎麼了?”
降穀零眉頭蹙緊,盯著屏幕角落起不起眼的一點:“總覺得不太對勁。”
明明身材長相沒有一點相似,可是他總覺得那人——
說不出的熟悉。
降穀零遲疑片刻還是起了身:“我打個電話。”
他在居酒屋外撥通了熟悉的號碼,目光始終沒有從畫麵裡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