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望月澤,其他所有人質都撤了出去。
白倉元沒什麼表情,就像是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樣。
而他的目光緊鎖在剛進門的男人身上。
男人身上穿著防彈衣,整個人踉踉蹌蹌:“白倉,那天真的不是我。”
“雖然我的確說過殺了他就好了之類的話,但是我沒動手,我,我還救了白倉君……”
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白倉元冷笑了一聲:“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自己過來。”
“不——”男人撕心裂肺,無論如何都不願意挪開半步。
望月澤蹙眉,那男人現在的位置是最後的安全區。
如果再往前走到他這裡就是視覺死角,狙擊槍的射程哪怕足夠,也無法擊中這裡的人。
“他不敢,你不要為難他。我可以做你的人質。”佐藤毫不猶豫道。
白倉元嗤笑一聲:“這位警官,你是不是以為我傻啊?我為什麼要給自己增加風險。”
“真的不是我,”那人已經快癱在地上了:“我,我承認,當時我也覺得課長很過分,我們都很討厭他。但是我真的沒動手啊——”
“主意是你出的,你騙了我父親。”白倉元的聲音發顫,手卻是半點沒抖,穩穩地舉著槍。
“我沒說!你信我,我真沒說,”男人啞聲:“我和你父親是朋友啊,你父親瞞著你,他……”
白倉元顯然沒了耐心,他玩味地笑了,看向望月澤:“你過去,把他給我拖過來。”
望月澤的目光和遠處的鬆田陣平在空中對焦。
白倉元一腳踹在望月澤腰間,陰沉開口:“讓你快點,聽不懂嗎?”
……
神經病嗎!
望月澤隻好起身,背對著白倉元慢慢朝中間的男人走過去,他雙手在前輕輕比了個手勢。
意識到他想做的事,鬆田陣平麵色一沉。
“不對勁。”萩原研二忽然開口:“你看看那邊三個人。”
鬆田陣平轉頭看向角落裡白倉元的同夥,很快理解了萩原研二的意思:“如果他們是同夥,他就不需要留下人質。”
“另一種意義上,有炸彈在,所有人都是人質。”萩原研二的臉色沉了沉。
鬆田陣平心底一凜,他看向手機,一條定時發送的消息剛剛送到了——
“讓警方立刻疏散,不管發生什麼,炸彈都會爆炸”
“他的目標一直都是警察。”
什麼意思?他下意識看向彼端的白倉元,目光卻和望月澤再次對上,望月澤重新比了下手勢。
降穀零的消息隨之而來:“嫌疑人不對勁,拆彈時小心點。”
鬆田陣平眉頭蹙得更緊,這麼巧的嗎?
目暮警官苦口婆心:“白倉元,你沒必要這樣。現在放下槍出來,如果前田龍真的有罪,我們一定會……”
“放屁!”白倉元嗤笑:“指望你們警察?那我真的是太蠢了。”
“我信過你們一次,不會信你們第二次。”白倉元的臉色愈發蒼白,他病態地笑著:“上次信任警察,你知道我失去了什麼嗎?”
“他根本沒想和我們談判。”鬆田陣平的臉色愈發陰沉,他站直了,看向目暮警官:“讓外圍同事都撤回去吧,留下對樓的狙擊手。”
“裡麵還有四個炸彈。”目暮十三沉聲。
“這不是還有我們嗎?”鬆田陣平揚唇笑了:“專業的事總得交給專業的人啊。”
望月澤的腳步很慢,走出櫃台沒幾步,他就一個踉蹌跌倒在地,進入了白倉元的視覺盲區。
“你還能做點什麼,蠢材!給我起來!”白倉元很暴躁,卻謹慎地停在櫃台後沒有動。
鴉雀無聲。
意識到不對勁時,一切都已經遲了。
望月澤厲聲開口:“現在!”
銀行的燈被全部關了。
漆黑一片裡,白倉元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拿引爆器——
他的笑容越來越放肆。
下一秒,望月澤不知道從哪裡衝了出來。
他一個滑鏟,趁白倉元失去平衡的瞬間,將引爆器牢牢握在了手裡。
與此同時,鬆田陣平不知何時已然出現在旁邊,凜冽的拳風狠狠砸向了白倉元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