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把阿聖給我,你就活,不給我我就殺了他!”主唱朝幾人伸出手。
兩人的表情十分一言難儘。
朋友,你認真的嗎?
望月澤完全沒被緊張的情緒感染,甚至忍不住開口問道:“說起來,你為什麼要選我當人質?”
主唱聞言冷笑了一聲:“那還用問?當然是因為你看起來最弱啊!”
望月澤沉默下來,自言自語地低聲道:“居然還真是因為這個啊……”
雖然身高最矮,但是好歹也有一米八,怎麼也不應該被認為是最弱吧。
望月澤顯得有些遺憾:“那可真倒黴。”
“是啊,你也知道你倒黴,就這還說教我。”主唱冷笑。
“阿聖,你醒啦?彆怕,我們來救你了!”望月澤忽然看向貝斯手的方向。
主唱惶然地看過去:“阿聖,你不要信他們胡說……”
望月澤對著他變戲法似的晃了晃手,主唱手中的刀不知何時已被他變到了手裡。
他歪著頭,笑得很是邪氣:“你在說什麼啊,我剛剛說的……當然是你倒黴啊!”
倒黴主唱甚至沒有看清望月澤是怎麼出手的,意識恢複時,人已經被暴扣在地上了。
他兩眼昏花,有點不明白自己怎麼眼睛一閉一睜就看到天花板了。
不遠處,貝斯手臉色蒼白地睜開眼,似乎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呐,現在阿聖真的醒了。”望月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手裡把玩著刀,像是在擺弄一件玩具:“你這樣子見他,不好看吧。”
主唱呆愣愣地看著望月澤,眼眶驀地紅了。
他轉頭看向貝斯手,嘴唇翕合,可直到人被救護車的人帶走,他也沒憋出來一句抱歉。
三人的身份顯然不適合在這裡碰警察,黑衣組織盛名在外,和做好人好事屬實不太搭。
諸伏景光還有事要和老板說,望月澤和降穀零順著來路,慢吞吞地往回走。
“徹底醒酒了吧?”望月澤側頭看他。
降穀零神色複雜:“醒了,剛剛在酒吧抱歉。”
望月澤沒怎麼放在心上地擺擺手:“沒什麼,但是你自己出門還是要注意啊,不要喝那麼多。”
【畢竟好看的男孩子一個人在外麵要注意安全!】
降穀零嘴角抽了抽,他現在已經徹底確定了,真不是自己的問題,這些話肯定是望月澤心底想的。
隻是他還是搞不清楚,為什麼隻有在望月澤這裡,他能夠那麼清晰地聽到他的心聲。
似乎也正是因此,他不自覺地少了戒備,甚至在他麵前喝醉了。
適才酒吧裡旖旎的氣氛散了個乾淨,降穀零卻記得清清楚楚——
即便被那樣對待,望月澤依然相當小心。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遇到這種事第一反應都是反擊,但望月澤下意識收回了手,像是擔心傷了他。
降穀零遲疑片刻,開口解釋:“我最近總會斷斷續續地做夢,夢到的都是些不好的事。”
他甚至夢到了諸伏景光在天台上死去,隻留給他一台染血的被子彈貫穿的手機。
這些話自然無法說給望月澤聽,他輕歎了口氣:“剛剛不好的預感又來了,我有點上頭,就追了過去。抱歉,沒來得及和你說。”
望月澤神情茫然。
他知道降穀零很難信任他人,隻是他無論如何都沒想到,降穀零居然打了個直球。
一時之間,他甚至開始語塞:“這沒什麼……沒什麼需要抱歉的。”
不過降穀零所謂不好的夢,隻怕是諸伏景光出事了。
望月澤想了想,還是輕聲道:“大家都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擔心。”
他舍不得讓降穀零變成前世的模樣,所以降穀零在意的人,就算是拚了命也得救下來。
降穀零驀地看向他。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望月澤的話,他非但沒有鬆口氣,反而想起了驚醒時隱約看到的畫麵——
夢裡的望月澤沒心沒肺地笑著對他揮了揮手,然後頭也不回地被黑暗吞噬,再不見影蹤。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眼下他們明明就在一起,他卻覺得心跳愈發鼓噪了。
降穀零覺得自己必須要做點什麼來緩解,他默默停步,伸手將望月澤頸側的頭發撩開了,仔細看過去:“剛剛沒受傷吧?”
他修長的手指不可避免地擦過頸側,望月澤整個人都僵住了。
……降穀零真的知道自己在乾嘛嗎?
“沒,沒事,那人還傷不了我。”望月澤不自在地偏了偏頭,終於從他的手指下逃脫了,這才打心底鬆了口氣。
耳畔傳來降穀零的輕笑,呼吸近在咫尺,像是小貓在撓癢癢帶出酥麻的觸感。
望月澤狼狽扭頭,感覺自己就快繃不住了——
救救孩子吧,降穀零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這一晚,降穀零睡得很好。
他的睡相一向不錯,今晚卻顯得異常放肆。
降穀零長臂一伸,毫不客氣地搭在了望月澤身上。
望月澤下意識想要將人推開,可看到降穀零放鬆的眉眼,鬼使神差地又收回了手。
說來……這還是第一次,降穀零毫無防備地睡在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