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似乎讓降穀零有些困惑:“我們不是上下級關係,你本來就不需要向我彙報。”
望月澤實話實說:“但是我不希望你對我心存芥蒂。”
這一次輪到降穀零沉默。
降穀零甚至覺得,這話多少有點荒謬了。
他們的關係,從最開始就不存在開誠布公的可能。
但是他還是沒有否認,隻平靜地說道:“Gin不會信任任何人,包括你。”
他想說的居然隻是這個?
望月澤有點懵:“嗯,我知道。”
“所以,你也彆信他,他不在乎任何一個人的命,即使你是他帶回來的也一樣。”降穀零沉默許久,憋出來一句話。
望月澤訝異地看向降穀零,他倒是沒想到,降穀零沒說今天上午那場駭人聽聞的襲擊,也沒問他為什麼沒有坦誠,反而說起了這個。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要將一切和盤托出,又硬生生停住了。
還不是時候,而且讓降穀零知道太多,隻怕會讓他更加危險。
“我知道,”望月澤斟酌著說道:“他隻是利用我做事,我自然也不會儘信他。”
降穀零看他:“所以這次的任務一切順利嗎?”
“還算順利,任務達成了,基安蒂受了點傷,但是也不嚴重。隻是,”望月澤唇角噙著笑:“基安蒂的相貌被警方看到了,隻怕是幾個月內都無法參與國內的任務了。”
“這樣……”降穀零心底了然。
看來琴酒並沒有發現鬆田陣平還活著這件事,這讓降穀零感覺棘手。倘若琴酒發現了,怕是少不得又要對望月澤發作。
問題是……望月澤知道鬆田陣平沒死嗎?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望月澤身上:“我想,Gin應該是對你下了禁令,關於這次任務不準對我提起?”
望月澤想了想笑了:“任務已經完成了,禁令自然也失效了。你想知道什麼?”
“目標是條子?”降穀零問道。
望月澤輕笑:“對於Gin來說,死的人是誰都無關緊要。他想要的,無非是我能夠按照他的命令對人下手,僅此而已。”
望月澤的目光始終定在降穀零身上,忽然開口問道:“倒是你……今天早上不會也在場吧?”
“哦?”降穀零麵上波瀾不驚,甚至添了幾分笑意:“怎麼會這麼想?”
“隻是猜測,畢竟你約我的時間剛剛好。”望月澤神色平靜。
“原來如此,確實巧合。”降穀零信口胡謅。
“嗯,那就是我們心有靈犀。”望月澤笑著補充。
降穀零挑了挑眉,難得地沒有反駁。
愉快的氣氛在降穀零收到消息的瞬間戛然而止。
他的目光在手機停頓許久,抬眼看向望月澤:“雖然我得到的也是絕對禁令但是,我想還是有必要告訴你。”
“組織發現了目標沒死。如你所料,事情已經鬨大了,他們似乎並不想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警察大動乾戈,但是……”
“需要你給出合理的解釋。”
望月澤在笑,笑得堪稱散漫,又像是對這個結果並不意外:“所以現在他們找你是為了什麼,讓你帶我回去?”
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最後一口甜品,神色顯得很放鬆:“多謝款待。現在嗎?”
降穀零眉頭蹙緊:“你或許不知道沒完成任務有怎樣的後果。”
他不知道望月澤怎麼騙過去的,但是很顯然,現在一切都暴露了。
“不如想一想,他們為什麼找你帶我回去,搭檔。”望月澤對著降穀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