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他的母親以前就被封為圈裡的“冷美人”,沈知意長大了,自然而然也帶著母親的影子。
王江平覺得有句話說得真對,相由心生。沈知意長得一幅冷冰冰的樣子,性格也差不多。王江平跟他從高中時候認識到現在,捫心自問也不敢說有多熟吧,竟然也算同學裡麵僅有的幾個和他還有聯係的人了。
“那今天七夕節,你不陪陪你老婆?她都不會有意見的嗎?” 王江平好奇地問,也不指望得到沈知意的回答,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我聽說啊,現在挺多小姑娘都挺重視這個的,還起了個名字叫什麼儀式感。不過你們老夫老妻的話,可能也沒太大關係——”
“今天是七夕!” 沈知意心裡莫名一跳,終於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什麼,懊惱得不得了。這幾天工作實在太忙,他本來都定好了餐廳,準備和愛人在七夕節共進一頓浪漫的晚餐。結果事情太多忙過了頭,晚餐沒吃著不說,還答應過來接人,丟原平一個人在家。
王江平和徐少康算是他高中最好的朋友了。按理來說,徐少康從國外回來,沈知意去接他也不是不行。但今天日子特殊,原平在電話裡的狀態聽著也不太好,種種念頭纏在一次,讓他心裡突然就煩躁起來。
沈知意本來還有股衝動,乾脆不去接什麼老同學了,直接讓司機把自己放在最近的地鐵站,等會兒叫家裡司機來接。可就在他們聊天的時候,車子已經駛上了機場高速。看這樣子,沈知意也不好再麻煩彆人,隻是心裡更加鬱悶,甚至埋怨起自己來。
想了又想,他還是放心不下。沈知意按亮手機,時間顯示是六點三十五分。這個時候,原平應該已經吃過晚飯了。沈知意估算著時間,熟練地撥通了電話。
忙音響了很久,沒人接。沈知意有點不好的預感,又不信邪,繼續鍥而不舍地打,打到第五個才通。
“喂。”
聲音比下午聽到的還要啞,沈知意嚇了一跳:“原平,你怎麼了,聲音啞成這樣!是感冒了嗎?家裡有沒有感冒藥?你去找一找,燒點水自己泡一包喝。”
“有。” 原平手上還在寫方案,怕他聽出鍵盤的聲音,隻好停下來。“不是說要和同學聚餐麼,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旁邊王江平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誰,添亂似的湊過來,衝聽筒大喊一句:“嫂子好!”
他本意是想套套近乎,畢竟沈知意太冷冰冰,他的老婆應該是個相反的類型。要不然兩個人成天在家,就是兩個冰塊麵對麵,那日子該多沒勁啊。
王江平聲音很大,原平在那頭聽得清清楚楚,嚇了一跳,立刻在電話裡不出聲了。沈知意瞪他一眼,食指比了個手勢讓他噤聲。
原平好像不太喜歡和他的朋友們接觸,每次他和朋友們打電話,原平總是走到很遠的地方,一幅完全不想參與的模樣。
說實話,沈知意開始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是真的想不通。原平和他的朋友都沒什麼交集,即使他們都是同一個高中的,他和他們這些富二代也毫無交流,更談不上結仇之類的。
他又覺得原平並不是一個莫名其妙討厭彆人的人。原平素來待人都很有禮貌,性格又溫柔,即使是在路上遇見的素不相識的人,看見人家有困難,他都會毫不猶豫上前幫助。
這樣的人,怎麼會無緣無故討厭他的朋友呢?
可對方性格太過沉默,八竿子打不出句話來。沈知意當麵問過他,也旁側敲擊過幾次,都被原平以沉默應付過去,導致他至今都不知道,愛人為何對他的朋友態度如此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