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彆亂動了。”
江妄放手也不是，不放也不是，隻好板著臉說，“長痛不如短痛，放手。”
“好吧。”黎晏清抽抽鼻子，委委屈屈地嗯了一聲。
江妄沒再說話，隻是動作愈加輕柔。
“好了。”消完毒，江妄把棉簽扔進垃圾桶，然後用毛巾包著冰袋，避開抓痕，敷在泛青的掐痕上。
“這裡沒有活血化淤的藥，幫你冰敷一下，明天看看有沒有好轉。”
冰袋上包著毛巾，冰冰涼涼的，並不刺激。
“江少爺。”
“嗯？”
“你這樣，哥哥會不高興的。”
江妄動作一頓，他又不傻，自然知道黎晏清指的是什麼。
許隋林一看就很討厭omega，幫了他，肯定會招來厭惡。
“omega保護協會抓人可不看血緣關係。”江妄故作雲淡風輕，“我這是為了許哥好。”
“大不了過兩天我去道歉唄。”
“沒想到，江少爺是這般情深義重。”黎晏清莞爾，“哥哥肯定也會感動的。”
真是坦誠得令人生厭呢……
黎晏清輕輕笑了一下：“可是江少爺，您就不怕自己攤上麻煩嗎？”
江妄一愣：“什麼麻煩？”
黎晏清緩緩搖頭，抱著衣服走進浴室。
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
江妄一頭霧水地把冰袋扔進了垃圾桶。
一直乖巧裝死的係統見四下無人，在空中顯現身形。
“宿主。”
江妄倒吸一口涼氣：“咱能彆嚇人了嗎？係統。”
“我今天受到的驚嚇夠多了。”
“我知道。”係統善解人意道，“所以我特意變小了呀，是不是很可愛。”
“…並沒有，謝謝。”江妄後退兩步，“你出來乾嘛？”
不會是來算賬的吧。
係統扇著小翅膀：“您的小算盤怎麼可能瞞得過我，我已經全看出來了。”
七扯八扯的哄自己放行，說什麼怕待客不周……其實就是為了查alpha是怎麼惹上殺身之禍的，還把“雷”直接帶走了。
宿主為了那個alpha真是處心積慮。
“雖然動機不純，但結果還是不錯滴，今天您隻和他說了三句話，沒待到十分鐘就走了，全程冷靜自持，完全沒犯戀愛腦呢！”
“所以係統就不計較你騙我啦，請繼續保持，再接再厲喔～”
係統奉行鼓勵式教育，對著宿主就是一頓誇誇。
但是江妄好像不是很受用，躺在沙發上宛如一條被曬乾的鹹魚。
“宿主？”
江妄：“……一邊兒去。”
係統看了眼浴室門，又看了眼自家如喪考妣的宿主，不解地問：“您已經排除了隱患，為什麼還在煩惱？”
江妄覺得係統在明知故問：“我和許哥都死在他手裡，你說我煩不煩？”
黎晏清忽然出現，江妄整顆心都吊了起來，七上八下的。
“你掉進海裡是意外，那個alpha應該是自作自受吧，他在欺負人。”係統看得明明白白，“你們地球人不是有句古話，叫一報還一報嗎？”
小金毛降落在茶幾上：“更何況，您不就是因為覺得他做的不對，才冒著被討厭的風險替omega解圍的嗎？”
它的這個宿主，戀愛觀歪歪唧唧，三觀卻還是正常的。
“我說的對嗎？”
“嘶— —”江妄又開始覺得牙疼了。
誰能想到係統看上去凶神惡煞的，心思竟然這般細膩。
“我就不能是怕他和許哥再次結下梁子嗎？”
係統烏黑的豆豆眼裡閃過一抹綠瑩瑩的數字流光：“我的數據告訴我，您口中的因素隻占四成。”
江妄不承認，嘴硬道：“那我隻能告訴你，你算錯了。”
“人類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小係統，你還得再進化進化。”
“我一直在學習。”係統沒有戳穿宿主用來挽尊的話，“宿主，您有沒有聞到什麼？”
“什麼？”
係統的原型是小狗，嗅覺格外靈敏，它皺了皺鼻子：“我好像聞到了茉莉花的味道。”
“茉莉花？哪來的茉莉花，你幻聞了。”
係統四處嗅嗅，最後確定了香味的來源，朝著浴室的方向晃了晃尾巴：“好像是從這裡飄出來的。”
“您沒聞到嗎？”
“聞到了，是沐浴露吧，還怪好聞的……等等。”
江妄不知想到什麼，語氣一頓，旋即神色驚恐地看向浴室。
黎晏清不就是茉莉花味的嗎？
他們倆一起掉海裡時，江妄聞得清清楚楚。
omega的信息素會引得alpha失去神誌，所以日常生活中都會佩戴抑製環，防止信息素泄露。
黎晏清洗個澡，怎麼還庫庫往外放信息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