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哈?我殺你乾什麼,我特地過來救你的,我們剛才不還見過麼,你忘了?”
葉一舟聽到此話,悄悄睜開一隻眼,他驚訝地發現眼前之人竟是今天碰到的凶神惡煞三人組中的一個。
“你、你特地過來救我,為什麼?”
“感覺到你可能會出事,我們全真宗都是好心人,見不得彆人出事。”斯容蹲下身,示意葉一舟爬到他背上,他語氣微沉道:“快點,有東西過來了。”
葉一舟聽言,顧不得不好意思,立馬趴到斯容身上。對方寬闊結實的後背令他有些怔神,大哥身體沒出事的時候,也會這樣背他走路。
全真宗嗎?
如果他能逃離這裡,一定讓父親好好答謝他們!
地麵震動,熟悉的蟲鳴令葉一舟麵色大變,他連忙說:“大哥哥,這底下藏著一隻大肉蟲,我方才廢了很大的功夫才甩掉它。”
斯容問:“哦?多大?”
葉一舟神色凝重道:“約莫一丈有餘,那大肉蟲修為少說在築基以上。”
斯容嘀咕道:“弄出這麼大動靜,竟然是隻這麼小的蟲子。”
見慣蟲族超百米大小的斯容聽見隻是隻一丈多的小蟲,立馬不將它當回事。
葉一舟不由得為斯容淡定的氣魄震懾到,要知道斯容可是一個隻有煉氣一層的修士,聽到有築基修為的大蟲追殺,竟然依舊如此鎮定。
反觀他自己,自遇到危險後,隻知哭哭啼啼,白瞎一身煉氣六層的修為。
葉一舟自覺十分羞愧,同時慌亂的情緒也被斯容感染,變得鎮定許多。
伸手不見五指連神識都有所影響的黑暗之中,斯容卻像是能夠完全看見道路,帶著葉一舟躲到一個安全的壁洞裡,白色肉蟲氣勢洶洶地與他們擦肩而過。
斯容問:“葉一舟,有什麼一聽就能讓你親人知道是你在求救的話嗎?”
葉一舟愣了愣,忙說了一句話。
斯容把這句話發在聊天頻道裡,他喚出可以充當燈泡的地牛,伸手在地上用精靈語寫寫畫畫。
“等會兒就有人來救我們。”
葉一舟瞪大眼睛,斯容畫出的符號極為奇特,細細一品其中似乎蘊含著許多他所看不清道不明的東西,給人感覺很是玄妙,多看一眼便會沉溺其中。
結合斯容那篤定萬分的話,葉一舟腦中浮現一個大膽的想法,難道這個人會傳說中的演算之法嗎!
這是機遇,機遇啊!
斯容心滿意足抹掉地上的精靈語,救下一個大宗門的小兒子,等會兒要這麼多的戰利品不過分吧?
他察覺到旁邊有一道灼熱的目光,便抬眼看去。
葉一舟雙眼放光地看他,宛如餓了很久的人,突然看見一塊肥碩的五花肉那樣激動。見他視線掃來,這小孩視線又一下變得極為克製和矜持。
斯容莫名其妙,他查看聊天頻道。
花朝和魚月已請到幫手,正在去找潘海成算賬的路上,打完架再來地下救他。
在精靈族眼裡,乾架的重要性永遠排在第一。
……
深幽僻靜的小院裡,潘海成正在收拾東西。
離命息蟲完全成熟,隻差一點時間,到時他便會立馬帶著命息蟲離開這裡。
他是一名馭蟲師,手頭這隻命息蟲是他們馭蟲一族流傳下來最後的傳承。
命息蟲一旦養成,不僅能夠充當移動靈脈補充他的修煉靈氣,還能當作出其不意攻擊修士神識的絕招,無人能夠躲過。
唯一不好的是,命息蟲隻適合偷襲,一次也隻能攻擊一個人的神識。
潘海成借助向雲宗靈脈偷偷飼養命息蟲,二十年來一直都很順利,隻要這次命息蟲蛻皮成功,它便會進入金丹期,不再需要吸收大量靈氣來飼養。
命息蟲在偏僻的靈田下睡得好好的,結果來了三個神經病,也不知道腦子有什麼問題,竟然把喝過酒的人埋在靈田裡驚動了命息蟲。
命息蟲唯一的弱點便是酒香味,聞到那味道它便會發狂開始攻擊。
他看見這三個傻叉挖坑的時候就預感不對,立馬去通知執法堂的人,可已經來不及了。
命息蟲吸乾了男修士的神識,還盯上了另一個沾有男修士味道的女修士。
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會有發生爭執後不打架卻把人埋在地裡的人?
潘海成越想越氣,都怪那三個奇葩!
“砰!砰!砰!”
“潘海成,給我開門!我兄弟是不是在你這裡!”
潘海成神識一掃,門外是兩個煉氣一層的修士,正是那三個奇葩中的剩下兩個。
他掛上陰冷的笑容,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反正已經暴露,不如將他們全部弄死!
潘海成猛地拉開院門,冷笑道:“今日就是你等——”
聲音戛然而止,潘海成如同一隻被掐住脖子的鴨子,發不出聲。
門口好多人。
不止他神識感應到的兩個煉氣修士,在他們身後,分彆站著向雲宗金丹初期的宗主葉莫寒,執法堂外堂築基後期的堂主刁楓,執法堂內堂金丹中期的堂主葉溫雅,以及若乾修為從煉氣後期到築基初期的修士幾十人。
花朝和魚月向潘海成微微一笑,笑容可愛又和善。
潘海成:“……”
作者有話要說:潘海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