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容他們趕回住處, 一眼就看見了院裡頂著現實容貌極其顯眼的無佑。
無佑正拿著一把小銅鏡,自戀地問言肆他好不好看。
精靈族裡沒有不好看的人,區彆隻有好看和更好看,斯容他們早就看慣無佑那張做作的臉, 並沒有太驚豔的感覺。
他們掃視院落一圈。
隻有玩家在這, 遊戲人物都不在這裡。
斯容問:“宗主呢?”
言肆回道:“無佑捏臉的時候, 她被唐大師拉走了,你們現在過去應該沒法聽到對話。”
“哦。”斯容三人略顯失落, 開放世界型遊戲這點就很不好,不是所有的遊戲對話都能被玩家聽到。
言肆問:“怎麼了?”
斯容轉成在聊天頻道裡說話, “我們完成了雷平魁的任務,獲得一個屬於宗主和小師弟的劍盒,應該能在他們那裡觸發任務……對了, 還有小師弟!”
說到這裡, 斯容問言肆要不要一起去。
言肆卻搖了搖頭, 說他在遊戲裡行動太久也有些累,這樣靜靜待一會兒就好。
本在自戀欣賞容貌的無佑聽見言肆感到疲憊,立馬和其他三人一樣緊張地問道:“要去休息一會兒嗎?”
言肆笑著說:“你們玩吧, 我沒事, 我自己的精神體我最清楚情況。”
見言肆並不是在逞強, 斯容他們繼續快樂遊戲。
宗主沒空, 找小師弟也行。
一個身有殘缺沒有根的小師弟,他們也得和對方多聯係一下感情才行。
天命玩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要說遊戲裡給人最沒印象的遊戲人物非小師弟莫屬, 但要說遊戲裡給人印象最深的……他也得有一票。
實在是作為一個遊戲人物,他竟然連名字都沒有完全呈現給大家,顯得過於神秘了。
平時在宗門裡, 白天很少見到小師弟的蹤影,隻有宗主吃飯的時候,小師弟會冷不丁的冒出來,用一種木頭人一樣的語氣叮囑宗主該吃飯了,其餘時間很少見到他。
要找小師弟也很簡單,他幾乎隻待在一個地方。
斯容三人摸到小師弟練劍的地方,明明有大門能走,他們偏偏要爬牆頭。
爬牆期間,他們聽見牆後傳來利劍的破空聲響。
聽這迅猛富有節奏的聲音,小師弟的劍應該練得很不錯。
斯容他們牆爬到一半,牆內的練劍聲停下了,等他們三個人的腦袋露出牆頭時,直接對上一雙幽深漆黑的眼。
“!”
斯容三人瞪大眼睛看著突然出現的小師弟,嚇了一跳。
小師弟身穿白色練功服,頭發全部束起,額頭蓋著一層微微的薄汗,他把腦袋偏向一邊,滿是不解的丹鳳眼裡倒映著笑容尷尬的斯容三人。
“斯容師弟,花朝師弟,魚月師妹,請問你們在牆上做什麼?”
“來看小師弟你練劍,但不想被你發現。”斯容實話實說。
玩家和小師弟互相稱對方為師弟的情況著實有些奇怪,但他們本人並不在意,便也沒人去糾正這個錯誤。
既然已經被發現,三個玩家乾脆從牆上跳進了院子裡,他們看見院牆內部和院子中間種的大樹上,滿是一道道的劃痕。
小師弟動作略顯遲緩地從院牆上跳下,他聽到斯容的話,愣了愣說:“我練劍不好看。”
花朝看了一圈,沒看見任何劍,他問道:“怎麼沒看見你的劍?”
小師弟捏住手裡禿了皮的樹枝,沒有說話。
魚月踢了花朝一腳,“你眼睛長在臉上做裝飾的嗎,小師弟手裡那麼長一把劍你沒看見麼?”
花朝下意識看向小師弟手裡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樹枝,他看看院子裡的劃痕,再看看樹枝,眼中頓時露出無比的驚訝。
聊天頻道裡,傳來斯容無比痛心的聲音。
“我們這段時間光顧著做任務,挖掘遊戲劇情和世界觀,竟然把最重要的發展宗門給忘了。”
“我們明明賺了那麼多靈石,可小師弟竟然還隻能用一根破樹枝來練劍,我們全真宗什麼時候貧困成這樣了!”
花朝嘀咕道:“我們賺的靈石明明都交給宗主了。”
“你懂什麼!”斯容似乎很見不得這種孩子受委屈的情況,他擲地有聲道:“宗主就像是族長,根本舍不得花我們交上去的靈石,靈石雖然都給她了,但她其實都給我們存了起來,這樣不好。”
魚月說:“小師弟太可憐了,平時隻見他穿一套褐色衣服,今天看見他我才知道原來他還有第二套練功服……但你看這衣服的材質,還不如我們進遊戲就領到的門派服好。”
花朝反應過來:“這麼說起來,宗主的衣服材質好像也不太好……是我們光顧著玩遊戲忽視他們了!”
思及此,三個善良的精靈族立馬反思他們該做點什麼補償一下宗主和小師弟。
他們自己身上也沒什麼好裝備,就幾百塊靈石。
對了,上次殺死顧良誌這個禮盒怪之後,他爆出來的儲物袋還沒打開呢!
小師弟見麵前這三個師弟師妹又在發呆,他在心中微微搖頭。
師姐從無間之域撿回來的幾個孩子性格都不錯,不會嫌貧愛富,做事也積極,唯一缺點便是經常走神,要好一會兒才會回過神。
小師弟耐心等待他們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