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仰望麵前兩人背後被陰雲遮去的月亮道:“他們對賀道友的事知情,他們是壞人。”
楚順風和燕柳娘隻覺得白塾澤有病,兩人手持各自的法寶喊道:“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受死吧!”
地麵灰塵猛地高高揚起,就在他們身形要動的一瞬間,二人意識到不對勁。
身上各處傳來莫名的壓迫感,身後傳來一聲輕笑。
他們後麵什麼時候有人的!
二人僵硬地扭轉身子與頭部,他們不確定壓在身上的是什麼東西,不敢輕舉妄動。
終於,楚順風和燕柳娘看見了那個坐在山頭的黑影,他手肘抵在膝蓋上,雙手懸空似在操縱什麼。
陰雲散去,月亮重新給地麵賦予月光,楚順風和燕柳娘因而看見了那懸空雙手指尖處反光的細線——
那些細線反著鋒利的冷光,一路向下,在他們兩個身邊形成蛛網般的包圍圈,每一根線都壓在他們身上。
楚順風也因月光看清了那張臉,竟然是那個築基中期的修士,他瞬間火冒三丈,築基修士的攻擊手段能傷到金丹修士幾分?
他直接衝了出去,人也在一瞬間四分五裂,就連金丹也是如此。
燕柳娘望著那一地的屍塊,她臉上還有幾滴楚順風死去時濺出來的血跡,她緩了很久,才接受楚順風就這麼被一個築基中期修士殺了的事實。
反應過來的燕柳娘連忙求饒道:“這位道君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不過是一個弱女子,所做一切都是他們兩個指使我的……隻要你肯放過我,我就將我所有的法寶錢財都給你。”
海陽笑得肩膀抖動說:“你死了,你的法寶錢財不也都是我的嗎?你也不是什麼好人吧,你們三個在山洞裡關了那麼多人,真是殘忍。”
白塾澤聽到這話,立馬看向離火堆最近的那個山洞。
燕柳娘一愣,她為活命又立馬說:“這位道君,我們抓來那麼多修士是因為——”
話語戛然而止,燕柳娘的頭重重跌落在地。
剩下的細線在一瞬間將她的身體和金丹分割成碎片。
海陽從山頭一躍而下,走向山洞,白塾澤立馬跟上他,不解地問:“你為什麼不讓她把話說完?”
“需要把這麼多人關在一起的理由……能是什麼好理由?”海陽笑得露出他的小虎牙,收集完地上的戰利品後,他雙手又藏回長長的袖口之中,他說:“為財為名為利為寶物,如果你知道理由後,其中的任一一個打動了你,你還救這山洞裡的人嗎?”
白塾澤說:“我才不是會被那種利益打動的人!”
海陽卻苦惱地說:“我是呀,我們很多人都是,但我們族……宗不讓做這種事,我也隻能忍耐住了。”
“所以不如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為什麼,那樣就能安心救人了。”
白塾澤哈哈笑道:“海陽你太會開玩笑了!”
海陽從楚順風的乾坤袋裡取出一個玉簡,他打開禁製,與白塾澤一同走入山洞。
山洞裡的景象令白塾澤皺起眉頭,他看見地上躺著一個衣衫淩亂的昏迷女人,連忙上去把人扶了起來。
白塾澤:“喂,醒醒,你沒事吧?”
上方落下一件衣物,恰好蓋在女人的身上,那是海陽的外袍。
白塾澤完全沒考慮到這一點,他抬頭驚訝地看向海陽,卻發現海陽板著臉,心情似乎很不好的模樣。
他跟隨海陽的視線,發現籠子裡的人間地獄,他一下明白了海陽為何心情不佳。
像海陽這麼善良的人,一定受不了這樣的畫麵吧!
海陽有氣無力地在聊天頻道裡說:“來我這救人,我在路上留了標記。人數在兩百六十個左右,都沒有行動能力,有些看著快斷氣了。”
聊天頻道裡很安靜,沒有人回答海陽。
言肆溫溫柔柔地說:“打獵太久了累了吧,大家還記得我們精靈族是一個怎樣的種族嗎?還記得這個遊戲的目標是什麼嗎?”
正在妖獸山脈與妖獸酣暢淋漓搏鬥的精靈族玩家瞬間露出上墳的神情,他們在頻道裡說:“做好人,一切為了發展宗門!”
言肆誇獎道:“很好,那就去救人。”
無論是在做什麼事的精靈族,聽見言肆的話,立馬放下手上的事,身形一閃,自四麵八方趕去海陽所在之處。
白塾澤見到來了這麼多的全真宗弟子,大吃一驚,他不知道海陽怎麼通知的大家,但他大為感動。
雖然這些全真宗弟子殺氣騰騰……
雖然這些全真宗弟子都挎著個批臉……
雖然這些全真宗弟子各個動作都如同在給彆人的墳頭上香……
但是,白塾澤能看見他們冷冰冰表情下那一顆熾熱的心!
白塾澤淚流滿麵道:“你們全真宗的人怎能如此善良!”
精靈族玩家露出營業性假笑:“嗬嗬,天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晚點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