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坎真君注視那張近在咫尺的小白臉,他最厭惡這種長得不男不女的臉,偏偏這整個全真宗的人長相皆是如此,讓他越看越不爽。
若不是身後還有其他人,他現在就要給這群人一個狠狠的教訓。
饒是如此,金坎真君還是打算先給眼前這個小白臉一個教訓,他指間流出靈力,準備劃花眼前這個小白臉的臉。
言肆雙眼微微虛起,指尖捏出一根頭發細絲。
“啪”一隻突然出現的手打下金坎真君抓著言肆領子的手。
同雲萻、種曦方才一同出去的小師弟擋在言肆三人身前,他高束的馬尾垂落至腰下,麵無表情以極其木訥的語氣說:“不許欺負我師弟,他隻會繡花,你不能用靈力打他。”
金坎真君被小師弟拍到的手背通紅一片,他驚駭地看向這個修為在築基後期大圓滿的修士,聽見對方的話,他掩飾地笑道:“你在說些什麼,我怎會想要攻擊一個比我修為低的修士?”
小師弟視線落在金坎真君身後的那些人身上片刻,又回到金坎真君身上,除了師姐外,所有人自元神裡散發出的惡臭都令他感到極其惡心和厭惡。
他耳邊似乎有一個聲音在說話。
“他們在威脅你在乎的人。”
“快殺了他們!”
“他們在摧毀你珍惜的東西。”
“快撕碎他們!”
小師弟直視金坎真君的雙眼道:“言肆師弟身體不好,你用靈力打他,會把他打死,那樣就沒有人給我和師姐送兔子手帕了,我喜歡兔子。”
金坎真君聽著對方那前後邏輯不搭的胡言亂語,他算是清楚原來這是全真宗一個腦子不好使的弟子。
言肆他們倒是明顯看出小師弟狀態的不對勁,他說話方式與以往有很大的區彆,似乎大腦處於一種極為混沌的狀態。
來道極真界的這些日子,小師弟天天跟在宗主身邊,他們可以感受到小師弟壓抑天性的難受與痛苦,但他們無能為力,宗主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提升修為。
言肆他們看見小師弟的眼角慢慢變紅,眼睛周圍似乎漫起了紅色……
宗主呢?!
“請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人未至,聲先到,一輛輪椅如同一台摩的飛速衝到小師弟的身旁。
輪椅停下,雲萻拉了拉小師弟的袖子,對方沒有反應,她一把揪住小師弟的馬尾,直接把他麵對自己抱在身上,按在自己懷裡。
小師弟一開始有些掙紮,最後慢慢安靜下來。
種曦站在雲萻的輪椅後方,氣喘籲籲。
斯容和言肆向雲萻投去疑惑的眼神,小師弟怎麼忽然失控了?
雲萻看向他們,示意一會兒再詳細說這事兒,她更想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了解情況後,雲萻大致清楚了,這仙侶船的金坎真君是想從“大義”上道德綁架他們全真宗,一分錢都不想給。
做好人可以像翰林院那樣自己不求回報,但好人做好事不該從無關人士,尤其是受益人士嘴裡說出輕飄飄的一句:“好人做事就該不求回報。”
金坎真君屁事沒做一件,在那嘴皮子一扯就寬容地慷他人之慨,不知道的還以為救人的是他而非全真宗呢。
對付道德綁架的人,就要比他們更加道德綁架。
雲萻餘光瞥見不耐煩的青鬆真君。
全真宗救下這些人後,她立馬去銅鎏金令牌裡尋找任務委托,結果隻有青鬆真君發布了委托任務,還是個懸賞金額極高的天極任務,可惜取消的速度太快,她還沒來得及接。
在雲萻沉思期間,完全失去耐心的金坎真君說:“你是全真宗的掌門吧,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件事,你莫非真想為了這一些無所謂的小利益敗壞全真宗日後的名聲嗎?”
“是,我們的所做作為在敗壞全真宗日後的名聲。”雲萻神情淡淡道:“但即便全真宗日後名聲敗壞,我們也必須這樣做,我們隻是在為這些可憐遭遇的修士著想。”
金坎真君嗤笑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雲萻氣定神閒道:“據我所知,這二百六十五個修士失蹤的期間,隻有青鬆真君發布了尋人委托任務,並且一直在努力尋找著滕思思。而其他修士的門派、親人、朋友、道侶並未像青鬆真君這樣發布委托任務……”
如果發布委托任務,隻要委托人不取消且活著,委托任務便會一直存在。
那些修士剛想解釋是發布委托任務的價格太過高昂,他們不是沒有找過人,但雲萻根本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我知曉發布委托任務的價格有些高,可那不是能夠找到他們最大希望的平台之一嗎?你們連這樣一些小錢都不願花,你們真的珍惜愛護他們嗎?”
雲萻痛心疾首道:“既然如此,我又怎麼忍心把這些本就遭遇了痛苦、被我們全真宗悉心照料的修士輕而易舉地交到你們的手上,讓他們承受可能出現的二次傷害?我見過太多這樣的悲劇,不忍心再讓這樣的悲劇發生!”
青鬆真君目光微閃,她仿佛一下就明白了雲萻話語中的含義。
而其他修士目瞪口呆。
這是個什麼說法啊?
雲萻語氣沉重地說:“我們全真宗自凡人界而來,我在凡人界曾有一個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更!
還有兩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