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曜真君離近之後, 起初的步伐不是很快。
他回頭往身後看了一眼,什麼人都沒有, 院牆的大樹輕輕搖晃,晚風吹動,幾片樹葉落下。
七曜真君收回視線,一臉急切地靠近傷者。
他看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天立真人一身是血,即便如此也掩蓋不了他元機門的門派法袍的花紋。
七曜真君連忙給對方喂下療傷丹藥:“元機門的道友,是誰襲擊了你?”
天立真人在療傷丹藥下吊著一口氣,他費勁地說:“七曜真君,妖獸山脈…出了一隻即將大乘的妖蟲,此蟲不在…內圍的禁製範圍裡, 將釀成…大禍,咳咳…仙侶船三位弟子…似是遭到了…此蟲的襲擊…容貌變得…變得…”
七曜真君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怪異。
這樣啊, 那就沒辦法了,就算是元機門的也沒辦法,後麵那個跟蹤他的也要處理掉才行。
他本是一個苦於無法築基資質極差的修士。
在壽命即將達到大限時, 他決定去妖獸山脈碰一碰運氣, 或許他能和某些修士一樣,撿到天材地寶,從而能一下突破修為限製。
但是沒有,傳說中到處都是寶貝的妖獸山脈,他修為不到進不去內圍, 外圍早就被低階修士搜刮一空。
他絕望之際,遇到了聖蟲。
聖蟲將自己的子民賜給他改變資質, 讓他如同天靈根修士那般快速到達了金丹期,還不費吹灰之力地收集了許多絕不會背叛他的小弟。
聖蟲希望能夠幫助到更多與他一樣的人。
在聖蟲的引領下,他建立了仙侶船。
與翰林院一樣, 仙侶船收徒也不看資質,隻要入門吃下含有聖蟲子民的丹藥,便能在修煉路上暢通無阻。
仙侶船仍在起步階段,遠沒有達到聖蟲要求他們擴張的勢力範圍,現在就被發現是不行的。
他要把聖蟲的榮光灑向整個修真界乃至仙靈界方可!
現在隻是仙侶船的弟子和他們的道侶,這些道侶親朋好友及同門身體裡聖蟲的子民尚未孵化……
這次煉丹大會的流水宴,本該能把聖蟲的榮光灑向所有來參加煉丹大會龐大體量的修士,卻被一個不知名的混蛋給全部毀了。
不過也很好,那混蛋吃下那麼多聖蟲子民,過於貪心,想必之後會落得極為淒慘的下場,聖蟲不喜歡太過貪婪的人。
七曜真君腦中一下閃過很多的事情,他望著天立真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聖蟲怎麼會突然離開地底……是這該死的家夥在那做了什麼,驚擾了聖蟲嗎?
先前那三個邪修也是,他們自以為無人知曉在聖蟲領地活動,殊不知他們的一舉一動早就被聖蟲和仙侶船掌握。
他們想要通過血祭召喚出的魔器,早就為聖蟲掌握,留他們在那隻是因為血祭對魔器的滋養,聖蟲也能享用。
那個被邪修抓去的仙侶船弟子,不守規矩,自以為能夠掌控道侶,不給他的道侶種蟲,便被他派去了邪修常去的地方做任務。
對方果然被抓了。
可惜啊,那三個邪修都是廢物,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弟子擊敗了。
那個被抓的仙侶船弟子又回來了。
聖蟲的存在井非仙侶船裡每個人都知曉,隻有與聖蟲足夠親密的仙侶船修士才能感應到聖蟲的存在。唯有感應到聖蟲的人,才知道聖蟲的力量多麼強大!
這人為何想讓其他人知道聖蟲的存在,他們四大宗是不是也想瓜分聖蟲的力量?
一定是的吧……誰能抗拒聖蟲帶來的強大力量,隻要聖蟲在,一切唾手可得。
他不允許聖蟲遭受任何人的覬覦。
七曜真君俯下身,臉對臉靠近天立真人。
他幽幽地問道:“變得如何?變成這樣了嗎?”
天立真人剛因丹藥恢複一點精神,下一秒,他被嚇得魂飛魄散!
七曜真君張開嘴,伸出舌頭,猛地完成了從正常人到蟲人的轉變。
本該是舌頭的部分,卻在接觸空氣片刻後,化為一條凶猛蠕動的白色肉蟲。
肉蟲大張口器,向前彈射,一下子便擊穿了天立真人的頭顱,井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快速把整具屍體吃得一乾二淨,連同地上的血液也一點不剩。
天立真人到死都不明白,人類是如何與蟲子扯上的聯係,向來和善的仙侶船掌門怎會是這樣的人……
七曜真君合上嘴,他拿出一條手帕,輕輕擦拭唇邊,他閒庭信步地路過一堵院牆,腳步微微一頓。
七曜真君停下打了個飽嗝,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