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聖女名叫盛吉雲。
他憶及此,默默看向盛吉雲的額頭,額心那道像雞冠一樣的疤痕尚在。
想起了以前的事,他有些開心。
旋即,他又眉頭緊皺,隱鑒九宮的聖女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他不能問,也無法與對方相認,他要繼續完成鬼帝的任務,以朱德厚的身份成為一名出色的食修。
他保留了朱德厚在外人麵前憨厚親和的模樣,沒有保留其在家裡虐待妻女的德性。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盛吉雲和朱紅逐漸擺脫過去的陰影,她們似乎也遺忘了曾經的朱德厚。
他發現盛吉雲的身體裡被下了惡毒的禁製。
這禁製在不斷內耗她的身體,導致她原本的化神修為成為擺設,實際實力與築基期沒有差彆,這才讓她遭到了朱德厚的毒手。
朱德厚采陰補陽的功法,更是吸走了她的修為,毀了她修煉的根基……
他不忍心曾經的舊識落得如此下場,到處尋醫,總算找到能夠醫治盛吉雲的辦法。
隻是用了這種辦法後,盛吉雲的容貌和身材都會受到影響——變成受人矚目的異類的影響。
好在盛吉雲並不在意,她一心隻想重新修煉。
盛吉雲之事解決後,他將精力全部放在鬼帝布置的任務上。
比起普通的修行,他似乎沒那麼擅長做菜,想要在這一道上做出門道,必須付出比常人更多的努力。
食修入行,必須找到一個靠譜的師傅成為其學徒,而當學徒的時候,沒有任何收入,大量練習花費的錢財也極多。
他沒想過自己竟會有被錢難倒的一天。
盛吉雲剛調理好身體,重新開始修煉。她讓他不要擔心錢的問題,她有辦法賺錢。
她哪有什麼辦法。
他們兩原先都是不缺錢的人,從來沒有關注過怎麼賺錢的問題,想要任何修煉資源直接向門派申請便是。
他後來成了鬼修,五方鬼城根本沒有用錢的地方,更是沒有琢磨過這方麵的本事。
他們在他成為一羹成名的朱師傅前,度過了一段無比清貧的日子,這段日子讓他們成為依靠彼此的家人。
拿到靈種後,鬼帝讓他將靈種種去翰林院。
當初醫治盛吉雲的醫修便是翰林院介紹與他的人,他做不出恩將仇報的事。
他也不想在完成任務後,鬼帝將朱德厚原來的魂魄放回來,那是他的妻女。
他吞噬了朱德厚殘留在身體裡的魂魄,徹底占據了這具身體,隔斷五方鬼城與自己的感應。
他違背鬼帝的命令,於碧淩穀燒毀靈種,隱藏身份聯合了一部分人封閉了去神秘海域的海路,銷聲匿跡開始隱居。
他篤定沒有人再去神秘海域之後,縱使鬼帝實力再強,沒有活人的身體,鬼修就離不開五方鬼城。
可是……
朱師傅目光哀傷,他占據不屬於他的身體,背叛五方鬼城,都遭到了報應。
那是本該落在他身上的報應,卻應驗到了他所愛之人的身上。
朱紅遇見了仙侶船那種千年難得一遇的事件。
盛吉雲當年醫治後留下的後遺症愈發明顯,她的容貌越來越向禽類妖獸靠近,終有一天會變成其他修士無法接受的長相……如今便有許多人,總在背後議論她長得像老母雞。
他們本來已經做好打算,朱紅這次的事一過,便尋個僻靜的凡人村鎮隱居……
五方鬼城的人尋到了他。
“朱師傅!”種曦尖叫道:“你要把我的大兔頭炒糊嗎!”
朱師傅這才發現他走神許久,他連忙顛鍋說:“這幾天有些累著了。”
他來全真宗之後,一直在給種曦做菜,根本沒有休息過。
種曦深諳可持續發展的道理,她關切地說:“累嗎,那就快休息吧,我可以餓一會兒,朱師傅你千萬不能累病倒!”
言肆在一邊提醒種曦借人的事。
種曦心思都在朱師傅身上,她把月水柔推給言肆說:“拿去,她最近狀態不太好,本來該煉的毒藥全部煉成了補藥……你要救人的話,應該正好。”
“嗯。”言肆牽起月水柔的手,慢騰騰地走回巡林小屋,他眼中帶著些許笑意。
朱師傅方才的失態,他未曾錯過,不枉他特地來到這裡而非用聊天頻道向種曦借人。
雲萻閉關前,便已告訴言肆新入全真宗這幾個弟子的真實身份。
言肆稍微打聽了一下聞歸霄的身份。
對方所修行的雷霆萬鈞劍法,乃一種已經失傳的強大雷係劍法,很適合雲萻和懷默存學習。
……
朱師傅凝望言肆和月水柔離去的背影。
他掀起腰上的大白布,擦了擦有些油膩的雙手。
朱師傅對種曦說:“我先前聽聞過紫霄劍派的劍修,但從未見過,我要去見識一番。”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還有一更,要半夜了,隻能說天亮以前儘量更出來,大家明天早上再看叭!